第九十七章 厲害關係
“如何證明我哥進去便是為了行不軌之事?何況如堂哥所說,堂嫂並未被染指。”薛蘭兮見此冷笑了一聲,不緊不慢的又問道。
“何況我進來的時候,我哥都是昏迷的,一個酒醉成這樣的人,還能做什麽事情。”
“那他把自己和昕兒關在一起又作何解釋,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薛清虞認定了薛清宴就是想對蔣昕行圖謀不軌的事情,所以才會這麽做。
現在不論薛蘭兮說什麽,他都牢牢抓住這一點不肯鬆口。
薛蘭兮見他這無賴的樣子,也是沒了法子,偏偏薛清宴那時候確實已經醉的不清,也記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從他的嘴巴裏當然也問不出什麽東西。
“罷了,薛清宴先回去閉門思過,這件事情查清楚再說。”老爺子見此,明顯已經不耐煩了。
見他們對峙了半天,各說各的誰也說不清楚,幹脆開口說道。
也算讓這場鬧劇暫時消停了下來。
“祖父!”薛清虞見此叫了一聲。
還沒等話說出口,就見老爺子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對著他吼道:“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不嫌丟人!”
“沒……”薛清虞想要辯解,但老爺子已經走了。
祁氏見此連忙拉住了薛清虞,衝著他使了一個眼神,讓他暫時不要衝動,現在老爺子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誰去說話就是往槍口上撞。
總之今天的事情,他們想要的效果還是已經達到了。
薛清虞被她拉住,也終於冷靜了下來,惡狠狠的看了薛清宴一眼,就帶著哭哭啼啼的蔣昕離開了。
周圍的人見沒有熱鬧可看了,自然也各自回去了。
最後留下來的也隻有薛蘭兮他們一家人。
薛清宴頹廢的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著薛蘭兮,滿心滿眼裏都是愧疚。
此時倘若他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那他就真的是一個傻子了,隻可惜這次又要讓薛蘭兮他們為自己操心了。
“哥,你先好好的待兩天,我一定把你救出來的。”
老爺子的人已經來了,見到薛蘭兮他們還在與薛清宴說話,明顯有些為難。
薛蘭兮交代了一句,讓薛清宴安心,便也不在說什麽。
見薛清宴隻是被暫時關了起來,陸蘊芝也冷靜了下來,看著薛蘭兮淡定的模樣,忙問道:“你有辦法?”
見她如此老神淡定,是一定有辦法的。
薛清宴到底能不能洗脫這個罪名也就隻能靠著她了。
“這件事情恐怕還得從堂嫂那裏才能找出線索,爹娘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讓哥清清白白的被放出來的。”
薛蘭兮微微皺了皺眉,出口安慰道。
這件事情確實有些棘手,而且必須盡快解決,不然越拖下來對薛清宴隻會更加的不利。
“那你小心一點。”陸蘊芝見此心裏擔心,可也是沒有辦法。
薛蘭兮自己把這件事全部攬在了身上,隻說讓兩人先回去好好休息,等著消息便可。
半夜,等巡邏的家丁都走了,薛蘭兮這才帶著碧心和折枝偷偷的從房間跑了出去,隻奔著蔣昕的院子而去。
來之前薛蘭兮特意讓丫鬟留意了薛清虞的動靜,心知他不在房中,不然她也不會如此冒險。
門口坐著一個丫鬟,看她搖頭晃腦的模樣已經是困極了,恐怕現在也隻是強撐著。
薛蘭兮見此勾了勾唇,衝自己身後的碧心和折枝使了一個眼神。
兩人跟在薛蘭兮身邊這麽久,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前一後的朝著那丫鬟走了過去。
丫鬟似乎也察覺到了周圍的不對勁,抬頭看見是碧心和折枝,心裏暗叫不好,這兩人都是薛蘭兮身邊的親信,這時突然跑到這裏來了,隻怕……
“你們,想要幹……”
還沒等她叫出來,人卻已經被後麵的折枝打暈了。
薛蘭兮見丫鬟已經暈厥這才慢吞吞的從假山後麵走了出去,不過看著碧心和折枝的目光明顯有些無奈。
這讓人瞧見了兩人的相貌,隻怕事情更加的糟糕了。
“你們倆守在外麵。”薛蘭兮衝兩人交代了一句,自己便推開門走了進去,這事必須要速戰速決。
蔣昕還沒有睡,坐在銅鏡麵前一手拿著一個冰袋放在臉上敷著,一手百般無聊的玩弄著梳妝台上的一根步搖。
屋內隻點了兩根蠟燭因而顯得有些昏暗,薛蘭兮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那隻步搖她是認識的。
是薛清虞在蔣昕壽辰的時候送的,那會兒蔣昕日日戴著,逢人還要吹噓一番。
隻怕她現在心裏頭也真想著薛清虞吧,隻可惜薛清虞如今可不知道在哪個溫柔鄉裏麵躺著了。
蔣昕聽見開門的聲音還以為是薛清虞回來了,激動的轉過身去,見到是薛蘭兮頓時張大了嘴巴。
好在薛蘭兮反應及時,還沒等她尖叫,就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巴。
直到蔣昕冷靜了下來,薛蘭兮這才鬆開了自己的手。
自顧自的找了一張凳子在她麵前坐下,甚至還拿出了一塊帕子慢條斯理的擦著剛剛碰了蔣昕的那雙手,好似上麵有什麽髒東西似的。
“你幹什麽?”蔣昕皺了皺眉,看著她的動作越發不悅。
但這周圍似乎沒有一個人,也不知道薛蘭兮到底是什麽目的,她到底是有所顧慮。
“今天的事……”
薛蘭兮的話才剛剛說出口,還沒說完就被蔣昕激動的打斷了。
“是你哥侮辱了我,怎麽你們兩兄妹還要輪番過來麽?怎麽,在你們眼裏我就這麽好欺負?”
蔣昕雖然看似委屈,但實際上卻還在觀察對麵的薛蘭兮,為了將自己的憤怒表現到極致,還硬生生的又憋出了兩行清淚。
可就是因為如此,破綻更加的明顯。
“今日之事,我已經看得明白,堂嫂你也哭的挺辛苦的,不如停一停。”薛蘭兮見此笑了一聲,將自己沒有說完的話,又不緊不慢的說了出來。
“你就是這麽和我說話的?”蔣昕這會也冷靜了下來,坐在凳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薛蘭兮。
再怎麽說,她也是薛蘭兮的長輩。
薛蘭兮也不甘示弱,不屑的看了蔣昕一眼,就連她滿身的怒氣都不放在眼裏:“那麽敢問堂嫂,我這麽說話,有何不妥?”
“你……”隻三言兩語就將蔣昕的憤怒激到了極點,抬起手來走到薛蘭兮的麵前想要好好的教訓一下她。
但手卻被薛蘭兮牢牢的握在了手裏。
“嗬,你今天來找我不過是為了你哥的事情,但他做出了這般喪盡天良的事情,老爺子就算有心護他,護得了一時,難道還能護一世?”
蔣昕想到今天的事情,突然又有了底氣,將自己的手從薛蘭兮的手裏抽了出來,嘲諷著說。
“這麽說來,你們是要將我哥置於死地?”薛蘭兮對她的話倒是不以為然,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步步引導。
“是又怎麽樣?”蔣昕到底是被她這樣的態度氣到了,說話也不過腦子的直接說了出來。
“這麽做的確可以讓我哥身敗名裂,永無出頭之日,可他從來沒有想過你,堂嫂,你說你是不是很可憐,為他人做了嫁衣,還半點好處都得不到,往後還要背上不潔的名聲。”
蔣昕越憤怒,薛蘭兮就越淡定,就連說話都越發的慢條斯理,但就是這樣不緊不慢的語氣,更是在蔣昕的心裏狠狠刺了幾刀。
“你胡說……”到底是戳中了她的心事,蔣昕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有些崩潰。
手緊緊的抓著旁邊的木桌,才能讓她勉強鎮定下來。
但她心裏何嚐又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就如薛蘭兮說的一模一樣。
隻是薛清虞已經允諾,他定然不會虧待了自己。
想到這裏蔣昕倒是鎮定了下來,再也沒有剛剛的驚慌,看著薛蘭兮平靜的在她麵前坐下,又拿起剛剛扔下的冰袋,放在臉上敷了敷,但略微發白的手指還是泄露了此時此刻她的心境。
“你不過是想從我這裏為你哥哥開脫,又何苦來挖苦我,你哥做了便是做了,再無翻身之日,倒時你們大房在這薛家還有何依傍的,薛蘭兮你倒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
蔣昕冷笑著,臉上的神色也越發的得意,她這事變相的承認了這件事就是他們三房的手筆,為的就是除掉薛清宴這個新秀,讓他們大房無所依傍。
薛蘭兮看著蔣昕這幅反應,倒是覺得有趣,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考著,自己手上的這張王牌到底要不要告訴她。
看著她現在還沉浸在薛清虞給她營造的那些幻想裏麵,也真是可憐的緊。
蔣昕就坐在薛蘭兮的對麵,又怎會看不清她臉上不加掩飾的同情。
不知為何隻覺得自己的心裏被刀子割了一刀似的,剛剛消下去的怒氣,登時又冒了出來。
“薛蘭兮你還是好好回去吧,想讓你哥哥洗白,沒那麽容易!”蔣昕握著拳頭,不願意再與她廢話,直接開始打發人。
“我這裏有個好消息,不知道堂嫂有沒有興趣來聽一聽,這消息還是關於堂哥的,原本以為堂嫂一定有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