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想娶她,除非我死了
陸氏也是個心善之人當即道:“這此人都是可憐之人,眼下都到了山腳,不上去上柱香也不合適,走吧,咱們先去大相國寺上柱香。”
薛蘭兮陪著陸氏去上了香,將銀票放到了功德箱裏,主持雖然有疑惑,卻也沒多說什麽。
上了香,還了願,薛蘭兮和陸氏回到家,她也沒閑著,立刻讓素荷去找了靖王來。
兩人還約在前一日喝酒的酒樓,薛蘭兮一過去,就看到靖王還是那日的樣子喝酒,居高臨下的看著來往的人群。
“叫我來做什麽?”賀仲麟回頭,看著薛蘭兮不明白她要做什麽。
“我今兒個跟我娘去上香,路上被人劫了。”薛蘭兮也不客氣,坐下來之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燒白,喝了一口,小臉頓時紅了起來。
“誰這麽大膽子,敢官道上劫人?”賀仲麟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這幫人是真傻還是怎樣。官道上到處都是巡邏的官兵,要是被捉了,可是要流放的。
“我請你來,是想你幫忙剿匪。”薛蘭兮將事情的始末說了,賀仲麟也頓時明白究竟是什麽意思。
“有多少孩子?我的府兵還差一部分,回頭跟兵部報備一聲,也算是個安排。”賀仲麟自然不會拒絕,這些孩子還能念著顏家的好,他就會給他們一條活路。
“約莫有二三十個,七八歲到十多歲的都有。勞煩靖王將他們收攏之後好生安置,千萬不要因為顏家的事情而連累了他們。”薛蘭兮回想了一下,給靖王說了在哪裏,靖王點頭,酒壺一扔,叫了人就去剿匪去了。
到了晚膳時分,素荷過來傳話說周通連著那些個孩子都已經到了靖王府,不過靖王也順帶手的把還沒下鍋的米給大相國寺送了過去。薛蘭兮無奈一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燕北,季君珩已經處理完了所有軍務。他來燕北,一來是提拔將領,二來也是為了跟定北王喝喝酒。隻是可惜,這一兩個月的酒喝的並不盡興。
定北王晃著酒壺,看著意興闌珊的季君珩忍不住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肩膀上,“喝酒就喝酒,愁著個鬼臉給誰看哦。”
定北王是江南人,說話間也有一口吳儂軟語,這跟他五大三粗的外貌相當的不符合。
“我隻是好奇一件事而已。”季君珩搖了搖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試探著問道,“我隻是好奇,會不會有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卻有很多相同的地方?比如說,喜歡同一個東西,恨同一個人?”
“這算什麽,這個世界千奇百怪的,喜歡同一個東西,恨同一個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可知道,就北邊那個羌蕪國有個郡主,不過是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醒來跟變了個人一樣,以前喜歡的現在全都不喜歡,現在喜歡的更是聞所未聞。”定北王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覺得這個事情並不是很奇怪。
季君珩不語,卻好像想明白了什麽,勾了勾嘴角,眼神有些光。
第二天一早,宿醉醒來的定北王四處去找季君珩,卻聽說他帶著病去了麻風病村。
“不可以!”定北王嚇了一跳,連忙帶人追上去,結果還沒出城門就看見季君珩帶了人回來,還有一車車白花花的東西。
“這是鹽?”定北王頓悟,怕是季君珩抄了容王的老巢。
“你這麽做,不怕容王對付你麽?”定北王倒抽一口冷氣,目瞪口呆的看著春風得意的季君珩。
“他?沒那個膽子。”季君珩冷冷一笑,轉身回了大營收拾東西回京了。
而京城的薛家,薛蘭兮安排完那些個孤兒之後沒什麽事兒,安安靜靜在家待著看戲。看的自然不是戲台上的折子戲,而是三房的戲。
蔣昕生了子,出了月子,終於有了底氣。薛清虞的那個兒子可是薛家這一輩唯一的嫡子,老太爺就算是不喜歡三房一家,對這個孩子倒也不錯,親自取了名字,每日時不時的就抱著逗一逗。
那孩子經過一個月的調養,除了看著比普通的孩子小了一圈,旁的一點差別都沒有。
於是,蔣昕也終於抽出空來對付薛清虞在外麵養的那個狐媚子了。她倒也聰明,知道大吵大鬧沒什麽用,所以特意大張旗鼓的帶著孩子一起,到了薛清虞在外麵置辦的小院。
小院裏,住的就是薛清虞養的那個外室,名叫華裳的。
這個華裳原本是百香院裏尋來的清倌,誰知道被薛清虞看上之後,直接給贖了身,養成了個外室。
那時候,剛好是蔣昕初有身孕,所以薛清虞那叫一個自在。沒過多久,這華裳也懷了身孕,前些日子也是剛生了一個女孩。
蔣昕大張旗鼓的過來,華裳還在月子裏,看到她來,嚇的那叫一個手足無措。
“妹妹別慌,可別著了風。”蔣昕笑眯眯的進來,抱著孩子坐到了華裳跟前,“這是你的孩子?讓我瞧瞧。”
說著,蔣昕就把自己孩子放到華裳身邊,把那個女孩抱起來看了看,連連誇讚道,“哎呦,可真是白嫩可愛,跟相公怎麽這麽像呢。都說兒肖母,女肖父,果然如此。”
蔣昕的這一出,讓華裳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疑惑了一下,卻也笑著跟蔣昕打招呼,“不知道姐姐要來,妹妹沒能遠迎,還請姐姐恕罪。”
“都是自家姐妹,不講究這個,我今兒個來,就是想看看妹妹的孩子,也順帶著跟你商量商量。”蔣昕將孩子還給了乳母,抱回自己的兒子,然後歎氣道,“我也是出了月子才聽說有你這麽個妹妹在外麵養著,要是早知道,定將妹妹接到府裏去好生照應。你說說,現下耽擱了,委屈的可是妹妹自己。”
“妹妹不敢委屈,平日承蒙相公厚愛已經是三生福分,能為相公誕下女兒更是求之不得。若是還要求那麽多,妹妹就貪心了。”華裳可是百香院老鴇親自教出來的姑娘,如何不知道蔣昕肯定還有後手,也不敢接他的話。
“要我說,這人啊,該爭的還得爭,薛家是大家,名分這個東西最重要。妹妹要是不嫌棄,跟我進府,做個側室,將來這孩子也是正兒八經的薛家的孩子。要是這麽不清不楚的養在外麵,閑言碎語說起來,可真能把這個孩子活活嚼碎了吃了。”
蔣昕歎了口氣,抱著自己的孩子掂了掂,“哎呦,這小祖宗又沉了點。”
“姐姐說的有道理,可是家中父母長輩怕是容不下我這麽個人的。”華裳自知自己是什麽身份,可是一聽說孩子以後也要被人嫌棄,又不甘心。
“這個就讓我來跟她們說好了,祖父和祖母是最疼孩子的,這個小祖宗十天有八天都在祖父的房裏玩,若是祖父知道還有這麽個女娃娃,隻怕更高興的找不著北。”蔣昕掩嘴一笑,又探頭看了看那個女孩,“隻是這些日子,你可要養好身子,風風光光的回薛家。”
華裳一聽,頓時感恩戴德,送了蔣昕出去,心裏也是暖暖的。
哪知道,蔣昕回去,就遇到了薛老爺子,見她抱著孩子從外麵回來,忍不住疑惑道,“你這是去哪兒了?孩子還這麽小,別受了風。”
“回祖父的話,我聽聞相公在外麵養的那個外室也生了個孩子,帶孩子過去看看妹妹。”蔣昕將孩子遞給乳娘,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之後說了去處。
薛老爺子一聽,果然皺眉,“外室?什麽外室?我怎麽不知道?”
“回祖父的話,我也是才知道的,聽人說,那個姑娘是百香院的清倌,被相公買了回來做了外室,如今跟我前後腳生了孩子,於是相公就想讓她回府做個側室。我去看了覺得那個姑娘雖然出身不好,可是說話進退也有度,不是什麽輕佻的人,祖父,我們可否選個時間接她回來?”蔣昕裝模作樣的將那個姑娘誇了一遍,卻見薛老爺子果然動了怒。
“糊塗,什麽東西都往家裏拉!”薛老爺子一拍桌子,讓人趕緊去把薛清虞給抓回來。
薛清虞沒了官職,整天走馬鬥雞,這會兒被管家抓回來的時候還是一臉迷茫,不知道哪裏有惹怒了祖父。
“你養了個粉頭就算了,現在還想把她弄回來做側室,你不要臉,我薛家還要呢!”薛老爺子是讀書人,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種拋頭露麵的女孩子。
如今,自己孫子不但養了這麽個女孩子,還要娶回來當側室,他如何能不生氣。
抄起旁邊的棍子,他就朝著薛清虞的身上掄了過去。
薛清虞見狀,連忙跳起來躲,“祖父息怒,祖父息怒。華裳雖然是個青樓女子,卻也是個清白的姑娘,現在又生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管啊。”
“你管,你管個屁!現在看,你大伯讓你遠離朝廷是對的,瞧瞧你現在的樣子,要是還當官,還不得被皇上砍了頭!你出去看看,誰家會娶一個粉頭當側室!”薛老爺子追著薛清虞一圈,沒打到,氣喘籲籲的給他下了通牒,“告訴你,想把她娶進門,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