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想搶她夫君
“別的法子?別的什麽法子?”薛蘭兮疑惑,似懂非懂的看著晉安長公主。“公主今日怕不是隻為了昨日我跟相公與嫻玳郡主的口角吧。”
“那是自然,人生在世,哪兒就能誰都和和氣氣的?小輩之間拌個嘴,不過是個熱鬧而已。”晉安長公主見薛蘭兮如此上道,笑了笑,輕咳一聲說道,“你既然是個聰明人,那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
“你嫁進來也差不多半年了,衛陵侯府之中來往的人際有多少想必也清楚。你雖說出身不低,卻比起衛陵侯府這樣的人家還是低了許多的。你既然已經出身卑微,自然是更加需要討好相公的。做不來這許多事情,倒不如請了旁人來?嫻玳郡主雖然是年少新寡,卻也是見過大場麵的。若是你賢惠些,去跟侯爺說說,能成好事,對你也沒什麽壞處。”
晉安長公主坐在上首,語氣間滿滿的都是施舍。
“沒壞處?長公主這話我倒是不明白了。”薛蘭兮笑了笑,冷眼說道,“長公主怎麽就甘心讓郡主做妾?”
“誰說我女兒要做妾!嫻玳郡主可是正正經經的皇室血脈,怎麽可能做妾!”晉安長公主一聽,頓時搖頭,非常不滿的打斷了薛蘭兮的話,“再說,看看你是個什麽身份,能擔得起我女兒的一聲姐姐麽。”
“我自知身份不如郡主尊貴,自然也不敢讓郡主來衛陵侯府做妾。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知道長公主這是什麽意思了,莫非是讓我自請下堂?”薛蘭兮抬眼看著晉安長公主,不疾不徐的說道,“我與侯爺乃是皇上親自下旨賜婚的,若是我跟侯爺和離,隻怕到時候皇上問起原因來,長公主與郡主不好交代。”
人家小兩口本來好好的,結果你長公主仗著自己的身份來人家家裏逼人家和離這話要是傳出去,那晉安長公主怕是這輩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不但如此,嫻玳郡主隻怕也不能善了。季君珩是個什麽人,晉安長公主如何能不知道?若是知道自己媳婦是被晉安長公主給逼走的,隻怕她和她的夫家連帶著女兒都落不了好。
攤上這麽個女兒,晉安長公主也是沒辦法。李嫻玳是她的獨女,雖然都是長公主,晉安長公主卻遠不如晉陽長公主風光。如果說晉陽長公主與大司馬是琴瑟和鳴的話,那晉安長公主與禮國公簡直就是相近如賓。
當年,晉安長公主本是要嫁給大司馬的,可是晉陽長公主橫插一刀,她最終隻能下嫁當時禮國公的幺子。那幺子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卻因為她是公主而不能做什麽,所以夫妻二人素日來都是各過各的,互不幹涉。
至於嫻玳郡主是怎麽來的,這得從當年貴妃還在的時候說起。貴妃利用權勢,威逼禮國公,禮國公幺子為了爵位這才跟晉安長公主同房,有了嫻玳郡主。
所以,嫻玳郡主是晉安長公主的心頭肉。她有求,晉安長公主莫說是拋棄臉麵,就是舍去性命也未嚐不可。
這也是為何她明知道討不了好也要來這裏找薛蘭兮的原因。
“你說的這些我知道,聖上雷霆之怒咱們誰都承受不起,我也不會想要你們和離然後惹得皇上不高興。”晉安長公主搖頭,覺得薛蘭兮還真是個孩子,“你去跟侯爺說一聲,讓他求個平妻不就好了?”
平妻?也虧的晉安長公主想的出來這麽兩全其美的法子,能讓自己女兒嫁入衛陵候府,又不讓她惹上什麽是非。
真真的是良苦用心,慈母之心。
可是,作為主家的衛陵候府並著薛蘭兮,他竟然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若說晉安長公主對季君珩還有幾分忌憚,那對薛蘭兮就是完完全全的施舍了。
“你本來嫁個什麽一品大員就算是門當戶對了,衛陵候府這樣的人家,你本就不適合,還鳩占鵲巢是圖個什麽?”晉安長公主看薛蘭兮不說話,有些不悅,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本來你的身份,在衛陵候府能做個妾室都已經是主子恩典,現在還能做平妻,也不算是虧待了你。”
薛蘭兮之所以是不說話,是真的被氣的說不出來了。她都平生,真的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人。
“恕我直言,長公主的主意很好,可是娶不娶平妻這種事情,並非是我說的算的,若是侯爺有這個心思,我就算是說不願意隻怕葉無奈。同樣,若是侯爺不願意,難道長公主還能壓著他拜堂成親不成?”
薛蘭兮覺得,晉安長公主不去找季君珩的原因隻怕是不敢,也清楚季君珩絕不會答應。所,晉安長公主索性就來欺負臉嫩的薛蘭兮。
“你這是不同意了?信不信我立馬去彈劾你善妒!犯了七出之條,你就隻能被休,才成親半年就被休,我看你要如何再嫁!”晉安長公主一聽薛蘭兮如此說辭,頓時不高興了,“現在跟你商量,還是給你幾分麵子,你非要鬧得不好看麽!”
“非是我要弄得不好看,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麽能做了自己男人的主?長公主這麽尊貴,難道還能逼著禮國公去平妻不成?”薛蘭兮氣的肝疼,也不能跟晉安長公主直接杠上,直接就把話頭甩給了季君珩,“這裏距離宮門口沒多遠,現在這個時間,相公也應該下朝了,不如找個小廝去宮門口等了相公,請他回來問問?”
晉安長公主哪兒肯,她要的不是季君珩同不同意,而是薛蘭兮同不同意。這下,一聽薛蘭兮說要去找季君珩回來,她當然攔著。
“你若是提了,他能不答應?分明就是你想要借故推脫!”
“這真不是借口。”薛蘭兮麵上無奈,看著晉安長公主說到。
“是不是借口,難道長公主還不知道?今兒個我見到禮國公的時候,他還跟我炫耀說什麽又得了兩個揚州瘦馬,長公主既然如此威風凜凜,為何不先做主自家相公?”
素荷覺得晉安長公主不安好心,趁著出去準備茶水的功夫,找了小廝去請季君珩回來。這會兒剛好趕上,聽到了晉安長公主和薛蘭兮的對話。
“侯爺回來了。”薛蘭兮看到季君珩回來,還穿著朝服,連忙起身招呼,“侯爺怎麽回來這麽早,素荷,先去給侯爺準備一些熱茶暖暖身子。”
剛過了元宵節,京中還冷著呢,季君珩一路騎馬回來,進門時候就帶著一身的寒氣。薛蘭兮不管是真的擔心凍壞了季君珩還是做樣子,都讓素荷去準備了熱茶給季君珩暖身子。
“嗯,長公主既然是想給我娶妻,自然還是要問了我的意思才算,在這裏難為我的妻子,莫非是想仗勢欺人?”季君珩摘了官帽放在紅木的小幾之上然後非常隨意的坐到了薛蘭兮旁邊。
兩人之間隻隔著放了一杯茶水,一個官帽的小幾,季君珩又懶懶散散的靠在同樣紅木打造的羅圈椅子背上,一手支頭,一手放在膝蓋上,兩腿微微分開那麽放鬆而自然得坐著。
季君珩放鬆的下來,晉安長公主卻有些坐立難安。她看季君珩回來,驚了一下,想站起來又想起自己乃是長公主,季君珩就算是再榮耀也不過是個臣子,哪兒有公主起身迎接臣子的。可是她就這麽坐著,又覺得猶如針紮,讓她時不時的挪動一下臀部,換一個她覺得舒服的姿勢。
“咳咳,我這個人心直口快慣了,真的是為侯爺考慮,並非是為了難為夫人。”晉安長公主清了清嗓子,看著季君珩說道,“你這媳婦今年才多大,京中多少豺狼虎豹一樣的人家等著吞了這個小羊羔崽子呢,你就甘心她被人生吞活剝了?”
“長公主多慮,我家這小羊羔崽子後麵還站了一個六親不認的老狼呢。作為一個男人,連自己媳婦都護不住,我枉為人了。長公主若是想讓嫻玳郡主進了我家門,那就請皇上親自下旨,看看聖上是否願意讓我家宅不寧。”
季君珩說話還是客氣的,晉安長公主隻一瞬間就明白了季君珩是什麽意思。
嫻玳郡主性格跋扈,娶進門來之後,再加上有如此強勢的娘家,可不是要家宅不寧麽?薛蘭兮就算是平妻又如何,在嫻玳郡主跟前,隻怕也有被弄死的份。
“夫人你說呢。”晉安長公主還想捏著薛蘭兮說話,薛蘭兮卻跟河蚌似的,再也閉口不言。
“你問她做什麽?一個婦道人家,打理內院就夠了,旁的事情她也操不上心。長公主一意孤行的要將嫻玳郡主塞到我這衛陵侯府中來,莫非是你家姑娘已經等不及,要讓我做個便宜爹?”
晉安長公主忽然想起,這個人生在京城,長在軍營,渾話昏招可是信手就來,她今日怕是討不了好了。
“季君珩,你如此蔑視皇家,你可知罪!”晉安長公主氣的臉色發白,指著季君珩的鼻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