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不知道的往事!
白染並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而是很堅持,道;「不試試,永遠都不會知道結果怎麼樣!你給我地址,我現在過去,必須過去!」
靳水墨很頭疼;「都說SB女人性格倔,你簡直比她還倔,真是物以類聚,一個比一個倔!」
「答不答應?」
白染是鐵了心,完全聽不進去靳水墨的那些話,執意要地址。
「好,給,你最好快點!」靳水墨報了地址。
半個小時后,白染抵達臨海公寓,是靳水墨給她開的門;「我大哥的性子向來說一不二,只要做了決定,就不會改變!」
兩人正在言語間,卧室門打開,靳言深走出來,穿著低領毛衣,灰色休閑褲,很居家隨意,結實的腰腹和人魚線露在外,抬眸瞬間,眼神凌厲,盯著白染,話卻是對著靳水墨說的;「怎麼回事?」
靳水墨聳聳肩膀,倒了杯溫水,輕咳兩聲,佯裝沒有聽到,徑自給盆栽澆水。
「我找靳先生有事。」白染開口。
「去和助理預約……」靳言深扯動薄唇,嗓音低沉,很官方的回答。
沒有退縮,白染挺起後背;「是關於安安的。」
聽到安安幾個字,他挑眉,頎長身軀一動,在沙發上坐下,掃了一眼假正經,瞎忙活的靳水墨;「帶著律師,先去法庭。」
不情不願,放下水壺,靳水墨也沒梳洗,兩手隨意扒拉著亂似雞窩的髮型,暗暗對白染做了一個手勢離開。
等到靳水墨離開,白染望著靳言深;「關於安安的撫養權,靳先生,能不能放棄?」
「她讓你來的……」淡淡抿著溫水,靳言深臉龐深沉,沒有情緒起伏,但眼眸鋒利;「不可能,既然是談撫養權,那麼,轉身,離開!」
即便只是站著,白染也覺得猶如針扎,對面,男人氣場太過於強大,猶如鋒芒,一下一下扎著她的臉。
但為了安安,為了景喬,她不能退縮!
這是最好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靳先生,和一個女人爭奪孩子,應該有損你的威嚴。」
冷嗤,並未言語,靳言深閑涼的把玩著水杯,眼底冷酷,沒有情緒。
白染明白,和這樣的男人談判,是最難的,他氣場強大,又冷漠無情,如果你說話太重,將他惹怒,那麼下一秒,肯定會被扔出去。
但是,說話太輕,卻又沒有分量,達不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深深地呼吸一口氣,白染緩緩開口道;「有些事,我覺得該讓靳總知道……」
「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不為所動,靳言深兩腿交疊,單手插在西褲里,右手端起水杯,掃了眼手腕上的鑽石腕錶,渾身的矜貴范兒。
現在是六點鐘,法院是九點鐘開庭,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裡耗。
「離婚的時候,靳總給過景喬一千萬,但是那一千萬,她分文未動,當時林母拉著她去診所,為了留下安安,她用那一千萬買通醫生,等到了美國,身無分文……」
摩挲著水杯的長指微頓,靳言深胸口略微起伏,那一千萬,她給了醫生!
「美國不比中國,想要生存下來,不得不說,真的很難!她連大學都沒有畢業,還懷有身孕,根本沒辦法找到好工作,無奈之下,去了中國餐廳,端盤子,洗碗,拖地,然後來換取生存的生活費……」
白染目光幽遠,又想起了以前的那段苦日子。
「隨著肚子越來越大,她幹什麼都不方便,被餐廳辭退,我,她,還有肚子中的安安,只能靠我那點微薄的工資生活,沒錢,就吃不起水果,魚肉,只能每天吃青菜蘿蔔,省吃儉用,用省下來的錢做一次次的檢查……」
靳言深喉結滾動,眉頭稍稍抬起。
「其實,這都算不上什麼,生安安的那天晚上,我還在加班工作,羊水提前破了,她倒在地上,撐著最後一口氣,自己撥打的急救電話……」
白染聲音深緩,眼眶中有眼淚在滾動。
「等到趕到醫院,她已經被推進急救室,其實,她身體真的很不好,平時沒有吃有營養的東西,等到了手術台上,血壓驟然急降,產婦大出血……」
眸光一凝,靳言深頎長身體略僵,微微閉眼,就浮現出一片血紅。
「她和安安的生命都有危險,我被醫生叫過去,在手術單上簽字,我保了景喬,然後又去抽血,我知道,靳先生或許會不信,我這裡有證明!」
言語間,白染低頭,從包中翻找出一份單子,遞過去。
長指夾起,靳言深眸光落上去,睨著看,喉結不住上下滾動。
「幸好,她和安安有老天保佑,終於平安無事,但是安安滿月之後,我和景喬的錢已經用光,沒有錢再去交房租,天寒地凍,我們被趕出去,我提著行李箱,景喬抱著用毯子裹著的安安……」
那一年,紐約的冬天特別冷,夜空中還飄著大雪,我們無家可歸,我倒還好,可景喬才出滿月,身子虛弱,安安還是嬰兒,更不能著涼……」
「就待在KFC,只點一杯咖啡,從早上坐到晚上,用KFC的熱水給安安沖奶粉,在KFC,我們整整待了三天,一直到景喬無意中投遞過去的設計圖獲獎后,才有了錢去租房間。」
白染苦澀一笑,當時不覺得苦,可現在想起來,當時的確很可憐,可憐的就像是流浪漢。
「靳先生有沒有想過景喬的付出,為了安安,放棄大學,放棄你給的一千萬,在美國街頭,掃地,洗碗,更甚至在生安安的時候,性命難保,活生生的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沒有家人,沒有親人,孤零零的躺在手術台上,那種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我不知道,我也幸運,自己不曾體會。」
「還有,靳先生只看到現在的安安古靈精怪,快樂,活潑,漂亮,卻沒有想過,在她還不能走路時,得景喬天天抱著,給洗衣服,洗尿片,餵奶,晚上感冒發燒,三十九度不退,凌晨兩點鐘,她抱著安安,打不下車,硬是走到醫院,輸液就是一周,她天天守在醫院,日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