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回 情有獨鍾
梅雪臉上露出警惕之色,嬌笑道:「仙子之稱,婢子等可不敢當。我只怕趙公子又來戲耍我們。」
趙昀走前一步,伸手便欲去拉扯梅雪:「隨便哪個男人,像我這般寂寞這麼久,一定會需要女人慰藉的。何況四位仙子是這般可人,我怎能不動心。」
便在趙昀的手要碰觸梅雪肌膚之時,她卻如閃電般推開三步,咯咯媚笑著,眼波蕩漾春無邊:「瞧不出趙公子也會這般著急。不要急嘛,先讓婢子等跳舞助興喔。」
趙昀臉上露出苦笑,不由伸手摸了摸鼻尖,嘆息道:「希望四位仙子不要讓我等急了,我怕我忍不住會撲上來的。」
竹雪手上忽然變出一支琵琶,嬌俏倚在胸前,輕笑道:「酒越釀越香,情越久越濃。等待總是有價值的。」
趙昀尚未說話,便聞靡靡仙音從心底盪開,如泣如訴,如生吟如歡慕,纏綿味道交覆五官,不覺身體發熱起來。
蘭雪掏出一隻碧綠長笛,橫在嬌羞紅唇邊,「嗚啞啞」的吹奏出歡快激烈的曲調,似邀約似推拒,風情搖曳,聞之心醉神迷。
趙昀的眼神方流連在兩女誘人眉目,卻聽心上突響勾魂笑聲:「趙公子,你為什麼不看看婢子?是婢子太丑了嗎?」
趙昀一偏頭,整個人突然怔住了。
梅雪和菊雪雙姝不知何時已將那素雅的衣服脫光,絕美身體傲然挺現目前。
那是白的耀眼,美的窒息,沒有一絲瑕疵的身體,簡直是上天最得意的佳作。
菊雪吃吃媚笑:「我的好主人,奴家給你跳舞,卻不知你要拿什麼賞賜奴家呢?」
趙昀就像呆立木雞,一言不發,只痴痴的瞧著兩人。
便見雙姝側腿回腰,虛撫匈臀,更有曼聲輕吟,聲聲渴望,美舌輕吐,春色無限,當真無一處不美,無一聲不嬌,宮殿中流淌充斥著誘人氣息。
竹雪更轉珠喉,吐魔音,一助趙昀之興:「極樂宮中極樂歡,臉如芙蓉身似玉。嬌羞埋首問郎君,上下滋味哪般好?」
「咕嚕!」
趙昀情不自禁的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艱難的將口水咽了下去,艱難開口道:「你們??????」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他突然瞧見一幅不可想象而又香煙至極的場面:梅雪和菊雪兩女竟忽然擁抱一起,嘴唇互接,身體互纏,耳鬢廝磨,語聲迫切。
趙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胸膛更是一起一伏劇烈波動,他的手足更像被驚雷擊中,顫抖不已。
「吼!」
如此妙景,趙昀終於忍耐不住,突然提起腳步,飛奔至梅雪身邊,一把抱起她那不可盈握的腰身,急促道:「我要,我要??????」
梅雪如八爪魚般主動纏上趙昀,玉手撫過趙昀臉龐,嬌笑道:「好人兒,不要心急,慢慢來嘛。」低頭啟唇,便將趙昀耳垂含在口中,細細作磨。
趙昀只是吼道:「我要,我要??????」狠狠將梅雪丟在玉榻之上。
梅雪四肢展開,媚意無限:「好人兒,快來吧。我也要你。」
趙昀左手在梅雪身上用力抓摸,大吼道:「我要你們四人全都陪我!」忽然站直身體,一把將菊雪拖住,也丟到玉榻之上。
竹雪見趙昀赤紅著眼睛走到面前,琵琶聲戛然而止,一副恐懼模樣:「不要,你不要過來!壞人!」似拒還迎,明明是惴惴不安的話語偏偏誘惑入骨。
趙昀哪和她廢話,一把扯過琵琶丟開,左手便將她挾在左臂下,二話不說又來到蘭雪面前,如老鷹擒小雞般,毫不留情就將蘭雪抓在掌中。
蘭雪咯咯嬌笑道:「主人,請你一定不要憐惜奴奴。奴奴可真愛死你了呢,你想怎麼折磨虐待奴奴都可以。」
趙昀將兩女丟在床上,哈哈大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梅雪不滿道:「好人兒,為什麼不先要我?我都等不??????」陡覺身前酷寒一片,話聲戛然而止。
一柄烏黑古樸的劍已橫在她無寸縷的身前。
至純的陰息,無情的青芒,凝凍的冷鋒。
冰寒徹骨。
梅雪如墜冰窟,全身都已凍僵,媚意無限的雙眸突然失去了所有色彩,死魚一樣,只有蒼白和枯寂。
她不可置信的叫道:「怎麼會,你為什麼還沒有迷失?」
梅雪不能相信世上會真有這般不受誘惑的男人。她更不能接受自己的失敗。
她們煞費苦心的沒有直接以絕舞魔音勾引趙昀,而是先讓他體會到寂寞的味道,讓他屈服於內心原始慾念之後,才現身勾引。
趙昀所有表情都一如她預料,體會過萬古寂寞的人是絕不能抵抗天香四艷的妖嬈多情的。
可趙昀的表情與行動竟然全是假裝的,他根本沒有被誘惑!
這怎麼可能呢?
其他三女亦是瑟瑟發抖,驚訝不已,後悔不已,恐懼不已。她們清楚的感覺到,有一種死亡的氣息牢牢鎖定著她們神識,讓她們不敢有絲毫動彈。
趙昀輕蔑冷笑道:「你們花樣倒是不少,只可惜旁門左道,終是白費心思。」
原來趙昀一陷入這歡喜極樂陣中,便知是四女弄的幻象迷陣。而那招「吳宮花草埋幽徑」只將那無數少女粉碎,卻並不能從幻陣回到現實,更讓趙昀意識到此陣極不尋常。
梅蘭竹菊四女遲遲沒有現身,更讓趙昀堅定了自己的看法。他知道若不將四女控制住,那他便要無法真正破陣,但那四女顯然謹慎滑溜,輕易不會現身,他只有想法讓她們主動起來。
善游者溺,善騎者墮。在這幻陣之中,對付天香宮銀盪妖女,最有效的方法當然是讓她們誤以為他已被她們迷倒,讓她們完全放棄警惕。
趙昀需要一舉成擒四女,便不得不虛與委蛇,免得打草驚蛇。若跑了一個,只怕這幻陣還是無法破解。
至於梅蘭竹菊所疑惑的趙昀為何能不受誘惑,理由更是簡單明了。歷經磨難的他意志愈發堅定,既忍受的了寂寞,更受的了誘惑。他心中根本沒有她們,縱然她們極力挑逗,也是毫無作用。
更何況,趙昀可不是什麼初哥,他的女人乃是正宗天狐的胡晴胡嵐姐妹。她們身具天狐之體,不但容貌傾城,更工於內媚,天生便知床榻風情。天香四艷比起胡晴姐妹來,那絕對是小巫見大巫,班門弄斧了。
冷笑聲中,威斗神劍絕情一遞,森羅寒氣霎時透進四女白嫩的胸膛。
「你好??????狠心!」
四女異口同聲的痛呼后,便見玉榻絕影,宮殿崩塌,茫茫白霧破開,見到的是四雙焦心等待的眼睛。
胡嵐一見到趙昀,立即驚喜的撲到趙昀懷中,緊緊環住趙昀腰身,埋頭在溫暖寬厚的胸膛,喃喃道:「昀哥哥,我就知道你能平安出來。」
趙昀輕撫玉人青絲,感受她柔情依依,溫柔道:「為了見你,我就是爬,也要爬出來的。」
胡嵐忽然仰頭道:「昀哥哥,你快說在極樂歡喜陣中發生了什麼,你該不會是和她們!」
胡晴眼中亦是閃爍喜悅光芒,笑道:「我早說過,郎君是絕不會被她們迷惑的。」
半空中卻響起梅雪幽幽嘆聲:「不錯,是婢子太小看趙公子,今日之辱,的確是活該。」
趙昀目光如刀,巡視攬顧,卻未發現四女身影,冷冷道:「你們居然還沒死?」
梅雪又是一嘆道:「沒請到公子,婢子等自然不敢輕易死去。哎,婢子真夠好奇,公子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竟如鐵石一般。」
「看來你們定要糾纏不休了?」趙昀語聲已然不耐。
極樂歡喜陣的挑豆本已讓他憋了很大的火氣,天香宮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更讓他充滿了戾氣。
蘭雪痴痴笑道:「趙公子啊,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敗嗎?我們不是真的被你矇騙,只不過見你如此英俊,難免心中愛極。縱然心裡懷疑你,但只要一想到能和你同入鸞帳,總是心甘心愿受騙的。只恨你毫無憐香惜玉之意,真是怨殺奴奴了。」
菊雪道:「趙公子啊,你雖是擺著臉,我們卻越發愛你了。千百個男人為我們瘋狂,唯獨你,卻讓我們難忘。縱然回返天香宮要被主人責罰,有此夢中一會,亦讓我們甘之如飴,無怨無悔了。」
話聲甫落,地上的綺羅小轎「嗖」的飛到半空,隱隱便見四女白衣飄飄,肩扛小轎,踏雲凌風而去。
漫天飛落的花瓣,就像是四女輕輕的幽怨,落入旁觀的文人士子中,俱是惆悵莫名,獃獃出神。
駱綺紅扶了扶鬢邊玉釵,自言自語道:「瞧瞧,某人大享眼福,舒舒服服,卻害的兩位胡仙子白白擔心。」
胡嵐撇嘴道:「少來,你不擔心嗎?剛剛是誰長吁短嘆來著?」
駱綺紅臉上忽的又紅,偷眼去瞧趙昀,只見到他沉醉在胡氏姐妹玉容之中,竟感一陣濃郁的失落情緒翻騰在心間。到此刻她才終於明白,原來她真的喜歡上趙昀了。
是真的喜歡。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看輕天下英雄的她,居然也會為一個男人心緒不定,為他踟躕牽挂。
「任憑我是多麼驕傲的人,卻原來還有一個人讓我甘心低下頭來。」
駱綺紅突然很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反而只泛起一陣酸楚。
對天下人都不屑一顧,唯獨對你情有獨鍾,趙昀,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