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回 我的夫君
趙昀在雲端循聲而望,果見西南下方路面有一位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少女,更有兩個彪形大漢笑嘻嘻的圍著那少女,伸手去捏那女子臉蛋,卻被那少女側頭避開。
這一側頭間,趙昀便瞧清楚了那少女的樣貌,容光四射,秀美絕倫,果然曾經相識,正是那位在長興城中驚鴻一現的神秘少女王月。
趙昀駕雲驅近,只見一個大漢滿臉銀笑道:「小美女,你又來騙哥哥了。你說和夫君一同上路,可是你的夫君呢?叫了那麼久,你夫君要是在附近,怎麼不出來給哥哥瞧瞧啊?」說話間,那大漢又將手伸向王月胸前。
王月皺著眉頭避開,卻是笑眯眯道:「我怎麼能騙兩位哥哥呀?我真是有夫君的人,而且我夫君的脾氣還很差,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免得遭受滅頂之災。」
「哈哈哈!真是好笑,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在我們南嶺雙傑面前放肆!小美女,莫要拖延時間了,還是陪我們兩個快活快活。」
王月縴手一指,滿臉歡容:「諾,我的夫君來了。你們兩個還是想想怎麼死才更快活一些吧。」
南嶺雙傑齊天霸、黃東商俱是滿臉不信,若真有人前來,怎會毫無聲息,他們又怎會毫無所覺?卻禁不住玉容誘惑,蠢蠢欲動,一齊圍了上去,四隻銀手便要襲上少女誘人之地。
「還不住手!」一聲冷喝忽如雷霆驚現,將南嶺雙傑通天的膽子打落到了萬丈深淵。
兩人肩膀都是一抖,下意識「啊」的一聲驚叫,只差把半條魂魄都甩到天外,待回過神來,轉頭看時,卻又同時鬆了一口氣:「這他瑪的就是一個白髮蒼蒼的糟老頭子,竟把我們嚇了一跳。」
齊天霸臉現煞氣,手中鋼刀強橫一舉,對著三丈之外的趙昀耀武揚威:「哪來的死老頭,敢來壞老子的興頭!」
趁著南嶺雙傑未加留神,王月快步脫離兩人包圍,如燕投林,竟是直接倒向趙昀懷抱,更欣喜呢喃道:「夫君,你總算來了!」
趙昀當然沒讓王月抱成功,他毫不客氣的將王月推開,皺眉道:「你在搞什麼鬼?我怎麼是你夫君了?」
海棠夫人的面具神奇至極,不但能讓人容貌變換,連聲音也都完全改變。趙昀此刻是花白的頭髮,蒼老的嗓音,與本身相貌判若兩人,絕不至於讓王月瞧出端倪。但他卻搞不懂王月為何要叫他夫君,難道說這張面孔是仿照王月的夫君而制?難道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王月顯得十分委屈,又伸手去牽趙昀胳膊:「夫君,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難道你以為我被這兩個歹徒非禮了?我和你說,他們連我一根毫毛都沒沾到,夫君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南嶺雙傑面面相覷,突然狂聲大笑,雙手只顧捧著肚皮,連刀劍都丟到了地上:「哎呦呦,原來這糟老頭就是小美人的夫君啊。真是好厲害的夫君啊,哈哈哈。這樣一大把年紀,還有什麼氣力,能滿足的了你嗎?小美人啊,等你領略了哥哥們的雄風,欲先欲死之後,你就會知道以前的日子都他螞的白過了。」
趙昀聽這兩人言語粗陋,早是心生不快,腦中便忽然想起初見王月情形,忖道:「當初王月對西門有懷都不屑一顧,她那樣的性格豈會對兩個小毛賊言笑有加?她為何不早不晚偏偏就叫住了我?看來此中大有蹊蹺,但我目下要趕去唐門,沒必要與王月多做糾纏,將這兩個人打發了便是。」
思謀已定,趙昀對著南嶺雙傑冷冷發問道:「你們兩個笑的這麼開心,我真有那麼好笑嗎?」
南嶺雙傑不料這老頭竟敢這般對他們說話,忍不住一呆,笑聲便戛然而止。
黃東商率先反應過來,刷的撿起地上鐵劍,惡狠狠道:「笑你麻辣個頭!敢打擾我們兄弟談話,信不信我一劍下去,你的腦袋就要??????」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整,因為他的腦袋已先掉在了地上。哪怕有千言萬語沒說,但死人永遠沒有機會再將話說出了。
親眼目睹黃東商的頭顱和身體毫無徵兆的分開,那平整的切口,那怒涌的鮮血,頃刻間讓那柄飽經風雨的狼牙剛刀黃粱夢醒,瑟瑟發抖。
齊天霸的腦廓已完全被恐懼佔領:「這世上竟會有這麼快的劍,居然有這麼強的劍客!」他渾身都只寒徹,下意識伏地便拜,只可惜牙關打戰,語不成句:「小人,人,狗眼不識泰山,求老神仙??????」
他的話同樣沒有機會說完,因為趙昀已沒有耐心聽下去,他將威斗神劍收回劍鞘之中,直接御氣騰空,竟是懶得再同王月說話。
王月急忙仰頭大喊道:「夫君,夫君,你為什麼不肯等我呢?」
趙昀恍若未聞,眼看便欲消失於前方天際,卻猛的身體一震,倏然止住了步伐,霍然轉過了身軀,驚詫莫名的鎖定王月身形,疑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王月甜甜一笑:「我說,既然你不喜歡我叫你夫君,那我就叫你趙大公子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趙昀心中的震撼徹底的從眼神中透露了出來。他沒想到帶著如此逼真的面具,卻仍然讓王月看破了身份。
王月仰著頭,又是俏皮,又是得意:「你飛的那麼高,我可沒有力氣喊那麼響亮。你若果真的想知道我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下來好好說話呢?」
王月屈著細長雙腿,將飄蕩裙擺悄悄按住,笑眯眯道:「趙大公子,別這麼吃驚的看著我,坐下說吧。」
趙昀道:「不必了。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
王月柳眉一豎,頓將笑容掩去:「怎麼?趙大公子是覺得坐在死人身邊髒了衣服呢,還是說坐在我身邊會髒了身份?那我可不樂意說了,趙大公子請便吧。」
趙昀只覺雲山霧繞,難以窺明王月用意,略一思索,苦笑道:「我哪敢覺得你臟?只是怕你生氣而已。」隨即在王月三尺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