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回 神劍無影
王月銀牙恨咬,柳眉倒豎,一出口便是倒灌如洪的不屑:「啊呸!老娘就沒有英雄帖怎麼了,還不讓老娘入內了?什麼狗屁唐門,改名叫沒眼門才差不多。」
「你!」被這般不留情面的折辱,唐絕不免心浮氣躁,那一點因那絕色容顏生出的好感蕩然無存,好不容易才壓下怒火,強作平靜道:「若沒有英雄帖,只好對仙子說一聲抱歉了。規矩就是規矩,可由不得什麼人胡來。」
其餘四人亦是忿然作色,加重了語氣道:「我等敬仙子遠來是客,但事關唐門尊嚴,絕不容人輕易侮辱。還請仙子慎言。」
「哼!合著伙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嗎?還要一點臉嗎?」王月怒氣沖沖,狠狠的揮了揮衣袖,轉過身去,卻是瞬作小鳥依人狀,幾步撲騰到趙昀懷中,淚光盈盈,滿腹委屈都賦予宛轉哭聲中:「夫君,夫君,他們欺負我,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呢。」
趙昀將王月輕輕推開,目光卻觸及到王月手中比劃的狠絕殺勢,當即瞭然,大踏步邁向丁字型大小蓬席,冷聲一喝:「唐門未免欺人太甚。還不跪下給月兒賠禮?」
唐絕見這白髮老者威勢不凡,又是那絕色女子的夫君,不由忖道:「老夫少妻,則老夫必有過人之處。這老者看上去也是毫無真氣波動,也未在老太太準備的豪傑形貌圖錄之中,但也許是仙林前輩成名人物,還是小心為好。」便賠著笑道:「是我等言語不周,衝撞了尊夫人,還望兩位多多原宥。」
趙昀見這唐絕謙恭有禮,一時倒下不了殺心,只是哼了一聲作為回應。
唐絕又恭敬詢問道:「還未請教尊駕高姓大名?」
眼見唐絕如此表態,王月頓時又趾高氣揚起來,叉著腰,得意洋洋道:「怎麼,被我夫君嚇得身子都矮了一大截了吧?告訴你們,我夫君乃是神劍無痕杜子騰,一把鐵劍橫殺天下,無人能當。你們乖乖的讓我們入內,還能免一個死罪,若其不然,頃刻間便叫你們狗頭落地!」
「神劍無痕杜子騰?」唐絕急速在識海中搜索,只盼能在已背的滾瓜爛熟的《仙林名人志》中找出這個名字,卻是茫然無得,全無相關。他剛確認此人並不是仙林的成名耆舊,卻又聽到王月危言恫嚇,不禁眉頭一皺:「卻不知杜老先生可有英雄帖嗎?煩請出示,以便我們驗證身份。」
趙昀怒氣勃發,將銹跡斑斑的鐵劍重重一揮,:「我的劍就是憑證,還要什麼英雄帖?你們是故意刁難我嗎?」
唐絕還未說話,手下四人早已按捺不住,厲色作罵道:「杜子騰,沒有英雄帖參加什麼英雄大會?阿貓阿狗也想摻和仙林大事,搞事情是吧!我看你這老東西不僅是肚子疼,只怕腦子也疼的發病了吧?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裡是唐門!不是你們能夠放肆之所!念你一把老骨頭,又是大喜的日子,麻溜的給我們滾蛋。」他們俱已發覺趙昀毫無修為,是以說話也毫不客氣。
趙昀白眉一揚,冷冷道:「你們是在嘲笑我的名字嗎?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所有嘲笑我名字的人現在都已成了死人。」
唐絕心思也不免轉了一轉,暗道:「看來我先前的猜測是大錯特錯了。這哪是什麼仙林高人,不過是一對招搖撞騙的蠢蛋夫婦,死到臨頭還不知天高地厚。難怪如此美麗的女人竟會認這老頭為夫,所謂人以群分,都是腦子有坑的。哎,真是可惜了這臉蛋身材。」便對四人使了一個眼色:「既然老先生肚子疼了,兄弟們就勉為其難幫下忙吧。」
當下便見一人拋出一張黑色漁網,劈頭便蓋向趙昀。另一人則彈出一顆烏黑石珠,配合這黑網切斷趙昀後退之路。
趙昀不慌不忙的看著這些人動作,身體一動不動,面上冷冷發笑,心中卻是微微不忍:「此番全是王月故意挑事,如此殺人實在無趣。何況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只懲戒一番罷了。」
眼看黑色巨網便要覆上趙昀面龐之時,趙昀這才逞快劍,運寒光,神速一劍,無影無痕,徑破黑色網兜,更將一股劍氣一分為二,瞬時賓士,將那兩人的手臂各切了一條下來。
「啪嗒,啪嗒」的兩聲過後,方是痛苦的嘶嚎聲響徹天地,一時勝過現場嘈雜人聲,將全場目光都吸引過來。
許多男子早就被王月的秀色吸引,每每偷眼瞧看,可他們明明正對著趙昀,卻絲毫沒看清楚趙昀的劍路,各自竊竊私語,猜測趙昀身份來路。
「好快的劍!好狠的老人!」眼見那柄銹著斑斑鐵跡的破劍耀武揚威,唐絕只覺天都塌下來了:「怎麼會,這杜子騰居然真的有無影劍之能!我真是糊塗到家了。」
他這時慌忙放低了身段,恭敬無比:「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真是死罪死罪,還請杜老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唐門的面上饒過我等輕慢之罪。」回頭瞪了一眼唐超:「還不快取兩張票引奉上老先生伉儷。」
王月咯咯輕笑:「現在才知道害怕賠罪,早幹嘛去了?老娘告訴你個龜孫子,現在晚了!你們都必須死!」卻又橫了一眼趙昀,嬌聲道:「夫君啊,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們?我根本都沒出氣呢。若再只是砍一隻手,看我晚上還讓不讓爬上床來。」
周邊眾人的竊竊私語立時大了許多:「這老者是誰啊,怎麼從沒見過?」「管這老頭是誰?你瞧那美女多水嫩啊,卻被這傢伙老豬拱白菜了。這麼嬌滴滴的一個美人,他哪裡受用的了?」「不然,這女子胡攪蠻纏,潑辣無禮,絕非良配,你我還是避而遠之為好。」「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老人縱然有通天修為,怎可在唐門面前放肆?別看他現在囂張,只怕很快就要成軟蛋了。」
趙昀露出一絲苦笑,不去瞧王月那得意狡黠的眼神,暗道:「這女人真能亂說,她是故意編排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