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這裡是醫院，還是天堂

  回到辦公室，宋晨語強迫自己進入工作狀態，不要再去想那些。


  現在，容亦琛肯定是會陪著霍秋若的，也肯定是……不會相信她的。


  她什麼都做不了，也改變不了什麼，只能……靜觀其變吧。


  *

  醫院。


  容亦琛站在病房的窗戶邊，身形頎長，靜靜的站在那，如同一個靜止的畫面。


  從昨晚到這些，他還沒有合過眼。


  他雖然有點疲倦，但沒有什麼睡意。


  因為他現在一閉上眼睛，腦海都是他看到宋晨語伸出手去，霍秋若往馬路上倒去的那一幕。


  如果睡覺……他可能會被這個畫面給靨住。


  宋晨語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不敢相信。


  他以為……她從小就是苦過來的，會有足夠的同情心和善良。


  這也是她很吸引他的一個地方。


  可是，結果呢？


  病床上忽然傳來輕輕的聲響，霍秋若輕閉著眼睛，發出一聲痛苦的嚶嚀，打斷了他的思路。


  容亦琛走到病床邊，緩緩坐下。


  「秋若，是我。」他說，「你醒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亦琛……」


  「嗯，是我。」容亦琛說，「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你已經睡了很久了。」


  霍秋若眼眸緊閉，容亦琛的手心輕輕的覆在她的手背上，給她以溫暖。


  過了好一會兒，霍秋若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眼神空洞，一眨不眨的，沒有焦點，渙散的望著天花板。


  容亦琛也沒有說話，靜靜的陪著他。


  「這裡是……醫院，還是，天堂。」霍秋若說，「到處都是一片潔白……」


  「醫院，病房。」


  「我沒有死么……」


  「你怎麼會死。」容亦琛說，「你當然會活著。」


  霍秋若眨了眨眼，慢慢的側頭，望著他：「我真的沒死？」


  「真的。」


  「你騙人。」霍秋若說，「你不是亦琛，你是虛幻的，是我想象出來的。現實生活中的你，怎麼可能會陪伴在我身邊。」


  容亦琛薄唇微抿，對於她這句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看，你不說話了。」霍秋若又慢慢的轉過頭，望著天花板，「是假的，也好。」


  她話音一落，手背上，忽然傳來一陣溫暖的力量。


  容亦琛把她的手重重的握了一下：「你沒有死，這裡是醫院，我在這裡陪著你，還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


  眼淚一下子盈滿了霍秋若的眼眶：「我不敢相信，亦琛。我失去你那麼多年，我無數次幻想過有一天我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你。今天居然實現了……」


  「好好養傷。我去叫醫生過來。」


  說著，容亦琛起身就要走。


  「不，」霍秋若反手拉住他，「不要離開我，再，多陪我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容亦琛見她要求，也只好答應。


  他重新坐下，打電話給紀楓：「叫主治醫生過來病房一趟，霍秋若醒了。」


  「是，容先生。」


  他打電話的時候，霍秋若一雙眼睛就這麼痴痴的望著他，裡面，滿是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