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青楠,方才問出那句話時,容非墨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聽到這樣的話,他還是無法接受。
他渾身上下的血液,變得急速,一股腦,衝到頭頂,頭隱隱作痛,彷彿要炸掉一樣。
容非墨反握住舒青楠的手,大拇指,摩挲著舒青楠手腕上,自殺導致的傷痕。
「怎麼確定,這件事的?我離開后,又具體,發生了些什麼事兒?」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磁性的言語中,帶了幾分砂礫感。
舒青楠的話,容非墨只有一種選擇,那就是信任。
他們之間,要攜手走過一輩子,信任是最重要的。
也正因為信任,因為信她,說得話是真的,容非墨不敢,盯著舒青楠的眼睛。
他的視線,只能越過她,看向前方。
舒青楠現在,處於極致的恨意之中,沒有注意到,容非墨的變化。
她說,「你離開之後,季涵月就帶著人,參觀你那幅畫,我看出她對你有感情。」
「等參觀的人,都離開之後,我便過去了。」
「可是誰知道,我剛湊過去,就有一名工作人員,出來,怪我,破壞那幅畫。」
「我根本什麼都沒有做。工作人員,卻明目張胆地,在那幅畫上按手印,以此,來誣陷我。」
「我提出,檢測指紋,卻被那人,推搡,在推搡的過程中,我沒站穩,手掌,按在了那幅畫上。」
「很巧,季涵月就出現了。這很明顯,是一場戲。」
「我看清楚了,她的面目,便質問她,從強暴,到假婚禮,是不是都是她策劃出來的,是不是和賀翔宇聯合了。」
「她嘴上,說著我冤枉她,可臉上,都是笑容。最終……」
容非墨接上她的話,「最終,你被刺激到了,動了手,打了她,推了她。接著,季雅茹帶著媒體的人,出現。」
舒青楠點點頭,「對。」
從頭到尾,環環相扣。
季涵月想要弄死她,毀她事業,奪走她的愛人,將她,置於萬劫不復的境地。
一個字落下,屋內,陷入久久的平靜之中。
房間里,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有,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
舒青楠知道這件事,容非墨不可能,立刻接受。
她給他接受的時間,便低著頭,把玩著雙手。
大概過了五分鐘,容非墨仍舊,沒有反應。
舒青楠掀起眼皮,抬頭去看他。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她小聲問。
容非墨這才將舒青楠剛才的話,在腦子裡,梳理清楚。
他看著她,「嗯?」
他剛才走神了,沒聽清楚舒青楠的話。
盯著容非墨的眼睛,舒青楠被他眼底的紅血絲,刺痛了。
他的眼睛這麼紅,表情如此憔悴,一看,便是信了她的話,才會這樣。
舒青楠搖搖頭,「沒什麼。」
她剛才問出的那句話,是句廢話。
容非墨低頭:「嗯。」
真相,是這樣的話,那,他和舒青楠之間,實屬無妄之災。
而這場災難,說到底,是因為他沒弄清楚真相,被設計才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