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楠認為,住的地方,不用很大,就像泊靜灣,簡簡單單的,只有她和容非墨。
兩個人,就夠了……那就是全世界。
舒青楠的心一揪,咬著下唇,放空思緒。
低下頭,她一步步,緊跟著助理。
在二樓,一處房間的門前,助理停下。
「舒小姐,九爺說,他在一樓,等您,讓您,先收拾自己。」
助理說完,房間的門,從裡面拉開。
一名身穿旗袍的女人,典雅一笑,「舒小姐,我是九爺請來的化妝師,您請。」
舒青楠搞不明白,賀翔宇在做什麼。
她跟個木偶似的,跟著化妝師,進入了房間。
挑選衣服,設計髮型,面部彩妝,完整一套操作,這才算結束。
「舒小姐,您可真漂亮,九爺一定會被驚艷的。」化妝師去選了一雙鞋,拎著走過來,放在舒青楠面前。
「舒小姐,這是九爺,親自為您挑選的鞋子呢。」
是一雙,銀色的高跟鞋。
舒青楠當即,便產生了排斥感。
她懷著孩子,再穿著高跟鞋,不是作死嗎?
但,化妝師也說了,賀翔宇親自挑選,她這就必須要穿了。
舒青楠說,「我自己穿,就好,你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了。」
「是的,舒小姐。」
屋裡空蕩蕩的,只剩舒青楠一個人。
她站在鏡子面前,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她覺得陌生,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
艷麗的妝容,她都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深呼了一口氣,她低下頭,撫摸著腹部。
舒青楠軟著聲說,「寶寶,為了爸爸,媽媽要穿一次高跟鞋了,你要堅強一點,知道嗎?」
賀翔宇此刻,下了樓,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
他點了根煙,吞雲吐霧,等待,舒青楠下樓。
「上去看看她,她怎麼,還不下來?」久久沒等到人,賀翔宇黑著臉,把煙頭捻滅。
舒青楠關上門,走下樓,開口說,「不用了。」
賀翔宇循聲望去,就一眼,便被她驚艷了。
她上了妝,和不上妝,是不一樣的感覺。
舒青楠現在這一身,像個,專門喝人精血的妖精。
嫵媚動人,從骨子裡,滲出的韻味。
舒青楠厭惡賀翔宇的目光,跟黏在她身上似的,油膩膩的。
「九爺,我衣服鞋子,都換了,妝也畫了,您現在,可以直說,怎樣才能按照醫生的手術計劃,抽取骨髓了吧。」
舒青楠說出的這些話,就像是,潑出來的一盆冷水,澆滅了,賀翔宇眼底驚艷的火光。
賀翔宇說,「舒青楠,想我答應你,可以。不過,你如果,再提一嘴容非墨,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舒青楠握住手,她盯著茶几上的茶水杯。
只差一點,她就衝上去,把水倒在他的頭上了。
可惜,現實不允許。
她除了忍,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好啊。」舒青楠吐了口氣,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