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你是第一好看
李巧針是有名的長舌婦,全身上下哪兒都能吃虧,就是這條舌頭不吃虧,眼見張洋被戳到了痛處還嘴硬,不接著刺兩句她心裡都下不去。
不過這次她打錯了算盤珠子,張洋這小子平常的脾氣是挺好的,但是要倔起來,兩頭牛都拉不回來。
「行,我倒想看看你是怎麼天天供著我的,」張洋把手裡拎的兔子和酒都放下,這是跟人杠上了的架勢,伸手朝她褲腰子一指,「脫褲子,就現在,老子不綁筷子,今天不把你干趴下,我以後見著你面就先給你磕頭叫奶奶!」
李巧針一聽這話,臉立刻掉下來了,要是不脫那就打自己的嘴巴,但是……這當著人的面兒,讓她這褲子咋脫得下來?
說話的時候,又有人來買東西,看了張洋跟李七巧針兩眼,問王玉鳳拿了包煙,一聲不吭地走了,臨到門口還回頭來再瞅了這倆人兩眼。
「咋不脫啊?哦,我明白了,你這是嫌證人少,怕我耍賴是吧,那就到大街上去,把街坊四鄰都叫出來,到時候誰都賴不了!」張洋說著就要去拽李巧針。
手伸到一半兒,被王玉鳳給截住,用力甩開白了張洋一眼:「行了,傻小子跟你巧針嫂子還較上真兒了?」
張洋鼻子裡面「哼」了一聲:「嬸子,剛才那啥話你都聽著了吧,是我非要弄她的不是,那不還是她逼的我嗎?由著她這麼說去,我還娶不娶婆娘了?」
「就你那窮命,就算不是軟蛋也娶不著……」李巧針順嘴就要再溜出來幾句損人的話,但是一看到張洋的瞪著的大眼,後面那半句聲音越來越小,終於給噎了回去。
王玉鳳看張洋又要發作,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他推到了一邊兒,轉過頭來又把李巧針拽到牆角:「巧針你是傻了不是,你這張嘴就不能裝個把門兒的閂子?還是你真想試試鐵蛋那東西能不能把你干趴下?」
想到張洋那東西又粗又大,昨天晚上她只試了一下就差點受不了,要真跟李巧針來那事兒的話,她真不是張洋的對手。不過一想到張洋要跟這個婆娘弄在一起,她心裡竟然還有些不大樂意的感覺。
「我……那不是……那不是……」李巧針平時不饒人,現在真不敢再多說啥了。
「你還那不是啥啊,別說鐵蛋年輕力壯,你這小身板兒經不起他折騰,」王玉鳳說著這話的時候,自己下面也不禁緊了一下,接著才正了一下表情又說,「就算鐵蛋真是一個軟蛋,他把你褲子扒了,在你身上胡搗一通,讓街坊四鄰都當耍猴兒一樣把你們看全活兒了,鐵蛋是沒啥事兒,你能嗎?等長喜回來能跟你算完?」
長喜是李巧針的男人,跟村裡大多數男人一樣,也長年在外面打工。雖然這個男人平時窩囊一點兒,但是要知道自己的女人把褲子扒了,讓街坊當猴兒看,李巧針想想也知道這事兒肯定得鬧翻天。
眼看著李巧針耷拉了腦袋,王玉鳳立刻推了她一把:「大冷天兒,沒事兒就擱家裡別出門兒,省得你那張破嘴老惹事兒。」
要說王玉鳳對這李巧針也沒啥好印象,趁著機會也不失時機地數落了她幾句。
「嬸子,那我也回去了。」張洋看李巧針被推走了,又把兔子跟酒提起來。
王玉鳳又向外瞄了一眼,拉著張洋小聲道:「鐵蛋,你要是想得慌,就跟嬸子到裡面屋裡去,嬸子讓你舒服幾下都行,但是可別跟李巧針那種女人搞到一起去,那張嘴瘋起來,指不定把什麼都抖羅出來呢。」
張洋嘿嘿笑了笑:「是嬸子想了吧,不過你放心,李巧針那種女人,我還真看不上,要搞也得搞嬸子這樣兒的,看這屁股,這胸,兩個三個李巧針也不是個兒啊!」
王玉鳳雖說是過來人,但是被這麼一誇,還有些飄起來,嘴上卻是笑著道:「你個小犢子,就憑這張抹蜜的嘴,肯定就有不少的女人被你推到炕上去了,我看就算沒我幫忙,桂香那妮子,也跑不出你的手心去,剛好明天是明陽鎮小集,你準備一下,我偷偷帶你們倆趕集去。」
張洋想起李桂香那天的態度來,覺得老大沒意思,再說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何小玉身上,感覺也沒有這麼想跟李桂香在一塊兒了,只敷衍了幾句,就離開了雜貨店。
誰知剛剛一拐彎兒,迎面就碰到一個人,竟然是剛剛被王玉鳳推走的李巧針。
看著張洋不善的眼神,李巧針似乎沒有了剛才的畏懼,挺了挺不算大的胸脯:「鐵蛋你個小犢子,你不就是仗著我不敢當著人的面兒脫褲子嗎?有本事晚上到我家去,我給你留門兒,你要是搞不了老娘……」
「得得得得……」張洋原以為她有別的事兒呢,一聽才知道這女人還真是輸金輸銀不輸嘴,她這是剛才被自己當眾脫褲子的條件給唬住了,覺得不服氣才又跑回來找面兒來了,「你以為你是誰啊?就你這種胸長到了屁股上,屁股長到了肚子上的女人,你以為我稀得搞你啊!」
甩了李巧針一眼,張洋抬腿走人,根本不理會對方臉有些發白。
「你……你個小王八犢子敢說我長得難看?我……我……」李巧針現在的氣都到了嗓子眼兒了,偏偏卻就是發不出來。
要說她平時也還比較自戀,就覺得這村兒里除了何小玉之外,誰都沒有她自己長得俊!嗯,要不是她小肚子上長多了塊肉,就算是何小玉也只能跟她比個平手。偏偏被張洋損她屁股長到了肚子上,這下她可受不了。
「我哪敢說你長得難看啊,」張洋著急去給楊老頭兒見面,根本就不停腳步,不過嘴上倒是沒閑著,「再說你長得也確實不醜,你們家院子里,除了豬之外,你是第一好看,帶上豬,你好歹也能排第三啊!」
「你……你……你個犢子……」李巧針這次真被氣得直喘粗氣,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兩腳出氣似的把腳下蹬得稀爛,半天恍過神來,沖著只剩下半個背影兒的張洋喊道,「鐵蛋你個死犢子,到明天全村人都知道你是個軟蛋,我咒你一輩子討不到婆娘,女人放到炕上你都搞不了……」
……
楊老頭兒住在村子最東頭兒,其實張洋就已經算是最靠東了,而楊老頭兒則是在東面的荒嶺子根兒起造了兩間破石頭房住。
那地方有些荒涼,晚了都沒有人敢去,自然也沒有誰去管他在那裡住了。
打小的時候,張洋就經常到那嶺子里玩兒,跟這楊老頭兒也算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可以說在鳳凰村裡,除了已經去世的張老頭之外,這也能算得上是他半個爺爺了。
「老神棍,我來看你了,看我給你帶的好東西……」
話還沒說完,就看屋裡正走出兩個人來,其中一個穿著一身不知道多久都沒有洗過的道袍,另一個老婦女不認識,想來應該是鄰村的。
張洋立刻就選擇了閉嘴,他可是知道,這時候自己要是攪了楊老頭兒的生意,回頭兒這老傢伙非要狠收拾他不可。
「回去照我說的法子,把剛剛給你那兩張符貼在花轎兩邊兒,起轎之前在家院子四個角分別點上三柱香,撒上九九八十一粒谷,別說是屬像不合,就算是再大的問題都能給鎮下去。」楊老頭瞥了張洋一眼,卻當是沒看見一樣,繼續跟那老婦女叮囑著。
老婦女不住地點頭稱謝,臉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似乎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這次可真多虧了老神仙你了,等明兒他們過了轎,一定給您封個大紅包來。」
楊老頭卻雲淡風輕地擺擺手:「那都是身外之物,討來也不過是沾沾喜氣,呵呵,最主要還是看誠不誠心,心越誠,這符就越靈!」
張洋的眼皮向上翻了翻,心想那是,誰要是往紅包里放倆鋼鏰,這老傢伙肯定變著法兒地說你心不夠誠,誠不誠最後還不是得錢說了算,虧這老傢伙前半句還說得跟多高尚似的,什麼身外之物……
那老婦女又說了幾句客套話,這才轉身走了。
楊老頭兒看了一眼張洋手裡的東西,捋了一把山羊鬍子:「小兔崽子,又做這傷害生靈的事兒,造孽啊……」
「得,算我錯了還不成嘛,我這就提回去給它風光大葬……」張洋扭頭兒就要走。
「哎……哎……你個臭小子給我站住,」楊老頭兒一看張洋真走,三兩步就躥到了他面前,別看歲數不小了,動作麻利得跟猴兒一樣,咂巴了兩下嘴巴呵呵笑道,「嘖嘖,這好東西殺了不吃,造得孽更大,記得多放點兒調料,上次就弄淡了……」
扒皮破肚,架起火堆,不大功夫,烤肉的香味兒就飄了出來,對於這些行當,張洋可是熟悉得很了。
肉烤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才注意到,楊老頭兒一直都盯著他的額頭看。
「嘿,這可奇了怪了,老神棍今天怎麼不盯著兔子腿,倒是盯上我的頭了?」張洋跟他玩笑慣了,說話從來沒個正經。
「小兔崽子不錯啊,面泛桃花,有女人送上門兒了吧?看來你那玩意兒也肯定好了!」楊老頭兒這時已經脫了道袍,眼睛里閃了兩下光,嘿嘿笑道。
「啥?你也能從額頭看出東西來?」張洋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