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玉帶環腰
縱然這心裏面是一千個一萬個不如意，肖啟明還是安排著何苗苗出院，帶回家妥善照顧。張薇還是有些擔心，生怕肖啟明喪心病狂的有想要衝著何苗苗下手，「放心，肖啟明更加捨不得自己命數。」
「人帶回去，也是何苗苗自己心愿。」
張薇崩潰落淚，止不住的嗚咽，「苗苗就是個傻子，肖啟明那個人渣有什麼好喜歡的。」
「都這個時候了，還要幫著肖啟明。」
何苗苗可不是傻子，現在都成了厲鬼，專門對付肖啟明來了。
自然，這話對著張薇講也不方便，張洋摸了摸姑娘家柔軟的發梢，權當做是安慰。
事情鬧得挺大，從校門口到醫院的這一出，張洋算是徹底除了一趟風頭，原來有好事者把校門口那段視頻直接發在了微博上，還是個好心人，把事情來龍去脈也交代清楚了，張洋在文章中被描述的神乎其神，硬生生鍍上一層光環。
「這幾個學生真不是東西，就算是妓女也有不樂意做生意的時候，還強買強賣！」
「現在大學教出來的就是這麼幾個玩意，大學的門檻低了，進去的人素質也就低了。」
「會玩，我那時候上學和女同學對一個眼都要緊張半個月，現在路子都是給紅牛呀。」
加上校園暴力的噱頭，何苗苗跳樓也就成了一個背景板鋪墊，微博上的熱搜頭條，張洋在那上面呆了好幾天，沒下來過。
不少人想著法子要聯繫上張洋，覺得張洋實力不俗，點名要求看看風水。
一夜成名，張洋心情不錯，尤其是看見網上有人點評自己是個帥比的時候，真有眼光，視頻拍的那麼模糊，還能看出來老子的高顏值。
第一個真正聯繫上張洋的是胡老猛。
有一段時間沒聯繫，乍聽見這聲音，張洋還覺得陌生，「張大師啊，我聽說你現在出場費要漲價了。」扯著嗓子，胡老猛在電話那邊嚷嚷，「有沒有時間，兄弟請你吃個飯？」
「我手底下看中了一塊地，你順道給看個風水唄？」
胡老猛的要求，張洋自然一口應許，「我以為老哥找我多大點的事，看個風水，小事一樁。」
「哈哈哈，夠意思，我尋思著兄弟你這幾天大紅大紫，不願意接納我這個當哥哥的。」
「哪能啊，你是我哥，隨叫隨到。」
胡老猛講的那塊地，張洋有點印象，就上次當做賠償用的，工廠的佔用地，當時可是吹了大牛逼，說工廠的這塊地是玉帶環腰的風水局，隨便幹啥都發財的買賣。
張洋風水局看得不多，剛好去長長見識，玉帶環腰長啥樣。
一頓飯主隨客便，隨便湊活了幾口，胡老猛就把人帶到了工廠的地皮上，「兄弟，給看看！哥這個買賣吃虧不？」
眯了眯眼睛，張洋瞅著了工廠的名字，服裝廠，廠子規模可以，幾個廠房看著闊氣。
「敞亮不？我前幾天就來了一趟，地方大。」看得出來，胡老猛對這個廠房還是挺滿意的，地方是偏僻了一些，但是大呀！人家擱那也說了，這地方還是個風水局，保管發財。
「哥哥帶你轉悠轉悠，你好好算計算計，什麼地方缺個東西，哥哥我立馬安置。」
玉帶環腰的風水局，主要有這麼幾個要素，江湖海水或者這四方道路流到屋前成環抱形狀，還要求水流速度緩慢，快一點都不行。意思是說，這地方局勢太好，水流都不願意離開，眷戀之意。鎖住了水流，用風水局上的話來說，就是「有水來性」，是好兆頭。
來之前，張洋就給特別的搜索了手機上的地圖，的確是玉帶環腰，周片有好些個長江的分支，工廠的位置剛好就在這中間，外頭是幾條大河，合了玉帶環腰的懷抱之意。
先跟著胡老猛在廠子外面轉悠了一圈，胡老猛踩著腳步估量廠房的面積，臉上全是愉悅。
生意賺大發了，這麼大的一個廠，橫豎加來要有20畝，都是自己的。
越看越是滿意，胡老猛覺得面前就擺著一個金鉑鉑，隨便咬下來一口都他么的能賺！
「胡哥，這個廠，以前做的就是服裝生意？」張洋突然開口詢問，「我看廠房裡面好像男人多一點，服裝廠哪來這麼多的男人？」
胡老猛不在意道：「嗨，剛剛改組，以前好像乾的是電子生產。」
「你也知道的，這幾天進出口生意都不好做，國內的電子生產技術上沒啥大的優勢，國外認的都是德國，日本的牌子。」
「國內電子廠應該做的都是代加工呀。」
胡老猛點點頭，「以前就是代加工，這不是最近今天，那些大企業都喜歡在印度找加工廠嘛，我們國內經濟發展上來了，工人不便宜，比不過印度那些老毛子，童工都敢用。」
「後來電子廠沒訂單，乾脆改組，現在成了服裝廠了。」
聽這個話張洋更是覺得奇怪，工廠位置是玉帶環腰，穩賺不賠的生意，這咋還給賠錢呢？
又給對照了一下地形，和書上描述的風水局一模一樣，難不成，是書給寫錯了？
張洋拿到的還是當初鳳凰村菜市場摸來的小黃書，前面那些個有礙觀看的部分都撕了，留下來半本風水學說，用到現在，張洋一直覺得這書靠譜，未曾出錯。今個還是頭一回，遇見了和書本內容不相適應的情況。
「胡哥，我們進去看看工人們。」
「好勒，咱去瞅瞅，聽說最近做的好像是被單，要是看中的話，胡哥送你個十來床也沒事。」
得，剛有人送了床，胡老猛這邊就要送被單，剛好合適。
廠子是改了組，以前的裝修還沒徹底轉變過來，廠房裡面一股燒焦的味道，聞著難受，這是以前電子廠留下來的後遺症，開了窗戶味道都散不出去。
裡面的工人看起來狀況更加不好，一個個都是大老爺們，現在陪著縫紉機作伴，個個表情糾結。
更加值得注意的是，張洋見這些工人腦門上都罩著一層黑氣，咋回事？
玉帶環抱還能抱出來凶煞不成？
「是胡老闆吧？」張洋聽見了另外一人的聲音，帶著金絲邊眼鏡，文文雅雅的，應該是個有學問的傢伙。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廠子裡面的會計，我姓吳，你們叫我小吳就好。」來人也一樣，腦門上帶著一層淡淡的黑氣。「也怪我，剛才辦公室裡面查賬，沒注意到胡老闆過來了。」
「沒事，是我沒提前通知。」廠房現在都是胡老猛的，也就是說，這個吳會計也成了胡老猛的手下，「介紹介紹，你們這個廠都有幾個組？最近的訂單咋樣？」
吳會計笑容明顯僵硬了一下，隨即開口道：「我們廠現在的規模是26個組，前幾天接到了歐洲的一筆訂單，那邊要8000的訂貨量。」
乍聽之下，胡老猛對著這個數字相當滿意，被單這種東西，商場價格便宜一些的也要個兩百，去處人工費用，落下來至少還有幾十塊，8000的訂貨量，橫豎還能賺上那麼一筆。
胡老猛主動拍了拍吳會計的肩膀，下了評語，「不錯。」
吳會計的表情更加難看了，還有一點緊張。
「主要還是工人們認真，歐洲的高級貨，對質量要求很高。」
「吳會計，我看你們的縫紉機，好像不太好使。」張洋指了指不遠處，「掉針是吧？我看那小夥子都給停下來七次了。」
「嗨，好像是有點。」聽了張洋的質疑，吳會計艱難維持著臉上的笑容，「都是剛剛改組，工人們對這東西也不熟悉，還要再練練。」聽吳會計的口氣，不是機器的問題，是工人技術的劣勢。
「那邊呢？縫紉機沒人用？」又給指了一個方向，空出來好幾台縫紉機，上面還駕著被單，工人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問題剛問完，吳會計額頭汗水立馬多了一半，乾巴巴的解釋道：「可能是出去抽煙了，都是大老爺們，無煙廠房，呆的不習慣。」
這就奇怪了，廠房以前留下來的，這麼大的燒焦味都能忍受，還要搞出來無煙廠房的噱頭？
聯繫了工人們腦門上的黑氣，張洋篤定，這個會計有問題。
肯定是有些東西，沒交代明白。
8000的訂貨量，聽著數字大，仔細算算，這裡面26個組，每個組怎麼說也有20個人，加起來就有400多的工人，訂貨量對比，還是最簡單的被單，加工程序也少，頂多半個月就能完成的任務，算不上是什麼大單子。
怕張洋還給問出來啥問題，吳會計急著把人往自己辦公室領，「胡老闆，還有這位小兄弟，車間也沒什麼好看的，不如去我辦公室坐坐？開了空調，涼快。」
「還有前幾天剛送來的毛尖，頂好的口味，嘗一口？」
胡老猛繞著廠房轉悠了一大圈，腳跟也乏了，「好，去你辦公室看看，順道我也看看我那個總經理的位置！」
「張兄弟，歇歇，我們喝口茶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