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硬骨頭
劉強對傳說中起死回生的本事沒興趣，所有的關注點都在失蹤的孩子身上，結果什麼都沒問出來，這也就算了，幾個偵查科的同事把現場所有角落都給檢查了一遍，啥都沒發現。
「一根頭髮絲都沒有？」劉強就不明白了，十一個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沒道理什麼都查不出來！「是不是你們集體忽悠我呢這是？」
幾位同事一臉苦逼的開口，「真的沒有，現場別說是孩子，就是一個奶瓶都沒看見。」
按照管家的說法，孩子都是放在二樓張秋生的房間裡面，還經常過去送東西來著，回回都能看見那是一個襁褓……狗屎！什麼都沒有！「老大，我們幾個總結過了，這個事情吧，十有八九是那個管家說謊！」
「肯定是這樣，現場都看過，什麼痕迹都沒留下來。」
劉強搖頭，「那個管家已經是強弩之末，沒膽子說謊話。」更何況，那個房間確實是有古怪，這麼多的血跡殘留，真的有人在房間裡面殺豬？毛病吧這是……
還有許慎的屍體，劉強辦案多年，啥樣的死狀都見過，許慎這樣的也是獨一份，處處透著詭異。張秋生也是，這位南疆來的女巫，除了長得難看一些，那張嘴也難以撬開。
劉強翻著手上的資料，那裡面是許家所有人的審問記錄，幾個關鍵的涉案人員外，還有兩份特別的，那個叫張洋的小夥子，還有蘇婉婉。
這兩個人……
敲了敲桌子，劉強開口道：「去把這個人給我叫過來。」
當下屬的看見了照片，正是張洋。
奇怪的問了一句，「老大，你叫這個小子調查啊，那個姑娘呢？要不要也一塊去摸摸底細？」
「人家就是個小姑娘，還上大學呢，你好意思吆五喝六的朝著小姑娘大呼小叫？」瞪了一眼，蘇婉婉模樣秀氣，人瞧著也有一股書卷氣，細皮嫩肉的，劉強也不好意思上硬手段。
這個張洋可就不一樣了啊，許家大廳見過，這小子生的痞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麼大的陣仗？」手銬拷著走進審問室的張洋有點懵，嚇了一大跳，這些公職人員的服務態度太過差勁，本來自己房間裡面呆的好好的，突然就衝進來，完了還兇巴巴的直接把自己拷上了，一路上又是推又是罵的，張洋覺得自己肩膀被人戳的都有些疼。
「你說你是南方過來的，過來幹什麼？」剛坐下來，直接拋出了一個問題，張洋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熟悉，就是上次帶人去了許家的那位警官，個頭大。
「旅遊啊。」
劉強眯了眯眼睛，「是嗎？所以你就去了寬窄巷子？」
「我聽說你是住在一家民宿，第二天借了車直接就去了寬窄巷子，有備而來？」
能問出來這樣的問題倒是叫張洋意外了一把，許家的案子出來，張洋以為自己只是個小角色，沒道理會關注到一個外地人幹了什麼，沒有想到這個劉警官檢查的還挺仔細，都查到了寬窄巷子那麼一齣戲。
保持著臉上的表情，張洋眼神帶著刻意的迷茫，「我就是隨便去轉悠了一圈，湊湊熱鬧，誰能知道就給見了事。」
張洋說話的聲音里都能聽出來緊張，只是這樣的緊張更是叫劉強不爽快。
這小子扮豬吃老虎呢，就是個狠角色，現在裝出來一張受害者的嘴臉。關於這個姓張的，劉強調查過，這小子寬窄巷子裡面遇見了財哥，嘖嘖，臨危不懼，江湖上那位財哥都沒討到好處，還給結實的坑害了一把，也是趁著這個機會，張洋進了許家的門閥。
「真的，劉警官，你去查查就知道，你們北方人泡妹子的手段太粗魯了，嚇到了我表妹，哪有人帶這樣乾的？這麼多車，專門圍著我表妹，我表妹當時嚇得都報警了。」
「不是我說，你們這裡個地方公安出警速度也慢，還是許家老太爺出面，幫了我一把。」
聽著描述像是他鄉剛巧遇見了心善的貴人，劉強清楚，許亮這個貴人一般可不願意做善事，張洋也不是個愣頭青，怎麼就剛好遇見了？這裡面的湊巧，那就值得問一問了。
「蘇婉婉是你表妹？」
張洋沒猶豫，直接點頭，「差不多吧，我二嬸子的鄰居的表姐阿姨的孩子，差得不太遠，小時候就見過面。」一本正經說著的謊話，張洋眼睛都沒眨一下。
劉強吸了一口煙，面無表情道：「那說明你小時候人緣不錯。」
「還成，蘇婉婉小時候就喜歡和我在一塊玩。」
「你的表妹告訴我，她是前段時間才和你見的面，第一次見面。」劉強沒有變換姿勢，煙霧繚繞裡面，劉強眼神一直死死盯著張洋，沒放過對方任何錶情上的變化。「都是遠方親戚，你們兩個說辭好像不太一樣啊。」
當然不一樣，對台本的時候沒想到這麼一出，就是隨便扯了一個謊，立馬被拆穿。
張洋尷尬的笑了笑，「那是蘇婉婉那時候年紀小，才是幾歲大的小姑娘，哪裡還能記清楚小時候的事情。」
「所以我應該誇你小時候記憶不錯？」
劉強拿出來一樣東西，直接放在了張洋麵前，正是那塊佛牌，「這東西你不陌生吧？」
「認識，許家少爺身上的。」
「你怎麼知道這東西是許家少爺身上的？你以前見過？」劉強看了一眼證物，許慎那個二世祖，在局子裡面也見過好機會，趾高氣昂的小兔崽子，劉強以前就沒發現過，許慎身上還給帶著這個物件。
那麼問題來了，張洋怎麼會知道？
只是愣了一秒鐘，張洋迅速恢復了鎮定，「是那個小偷告訴我的。」
「是嗎？」劉強眯了眯眼，剛才張洋表情有著明顯的不自然，只是反應太快，直接給掩飾了過去。「我還發現一個好玩的東西，你再看看這東西。」
劉強又給拿出來一塊佛牌。
一模一樣！
這東西還有第二塊？饒是張洋做足了老司機的準備，還是被驚了一下，重新拿出來的這東西和之前發現的那塊一模一樣，上面的圖案都是一樣的手筆。「我還挺好奇的，這東西到底是幹什麼用的，還有這些玩意……」
「許慎家裡面這麼不值錢？搞了這麼多個帶著玩？」
後面的更加古怪了，劉強像是放炸彈一樣，連著在張洋麵前擺出來六塊佛牌，六個炸彈裡面，其中兩塊是完全相同的，另外四塊只是上面印刻的字略微不同，但是手筆上肯定都是一個人雕刻出來的。
卧槽？啥玩意？
張洋怎麼也沒想到這玩意居然有六塊！
按照許慎的說法，本來帶著的是和另外一個短命鬼交換身體用的，後來被不長眼的傻逼偷了去，勉為其難換了訴蘇婉婉，也就重新掛了一塊佛牌。
所以接下來的四塊是怎麼回事？
劉強開口道：「東西都是在那個張秋生的房間裡面找出來的，看樣子，這玩意還是批量生產的？」
「南疆女巫的生意不錯啊，起死回生這種事還能找到六家客戶。」
不對！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那個張秋生之前還用同樣的方法害了四個人？但是這四個牌子上的生辰都是同樣的，只有屬於許慎的生辰不一樣……
這是什麼道理？張洋清楚，佛牌上雕刻的字樣都是人的生辰八字，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同樣生辰八字的並不容易，還是找到一模一樣的四個人，這幾乎不可能！
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四個佛牌上的生辰八字都來自於同樣的一個人。
這個人是誰？張秋生為什麼要幫著同一個人換四次身體，她想要幹什麼？
張洋死死盯著四塊佛牌，企圖在上面發現些什麼，只是張洋的眼神太過專註，吸引了劉強的注意力，「看來你對著這些東西很感興趣？」
「看出來什麼沒有？」
張洋沒有開口，又聽見了對面警官的問話，「老實一點，我這個人當刑警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有些犯人眼皮子稍微動一下，老子都是那小子要拉的是什麼屎。」
「說吧，你小子還有什麼東西隱瞞我的？」拿捏了手上的佛牌，劉強接著詢問，「比如說，你和那個張秋生是什麼關係？」
張洋在寬窄巷子裡面千方百計的吸引了許亮的注意力，媒介就是這些不知名的佛牌，還有許家大廳裡面，這小子時不時的總要看上張秋生那麼一眼，就是個毀容的婦人，那張臉是個人看見了都要倒胃口，劉強也想不出來為什麼張洋就對著張秋生感興趣呢？
最後得到的推論如下，張洋認識那位南疆的女巫。
「說說，那女的是什麼來歷，這些吊墜幹嘛用的？」
張洋笑了笑，這個誤會大了，沒想到到最後是自己和張秋生牽扯上了關係，「我不認識她。」
「那你小子牛逼啊，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能看出來張秋生雕刻的這些小玩意？怎麼著，你告訴我你兩個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