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一千五百萬
張洋既然出了一千萬琺琅的價格，就說明是個膽子大的，和張洋調情到現在，玄機姑娘便宜也被佔了不少，仍然看不出來這小子深淺，眼下好奇的很，「原來大人對著這些人架子感興趣？」
不是對人架子感興趣，是對著葛薇感興趣。
張洋表情上高深莫測，轉身看了一眼後面的楊江，隨即開口道：「我是幫著我兄弟買下來的，我這個兄弟喜歡。」
玄機愣了一下，剛才注意點都在張洋報出來的一千萬琺琅上，還沒注意到後面楊江的表情，這麼一看，玄機更是覺得古怪，楊江那樣的眼神，似乎是在看著自己的夢中情人。
莫非……這個人架子還是熟人不成？
「原來是這樣，我看幾位大人，都似乎認識這人架子。」人架子身上穿的明顯的關外服飾，來頭不小，那是有錢人的裝飾。
「哎，都怪前兩年博古架妖物流竄，否則的話，這朗朗乾坤，又豈會由著這些人架子肆虐？」
玄機說話之間專門試探了幾位，張洋表現鎮定，並未搭話，也問不出來究竟。
另外一邊，商家人著急的很，一千萬啊……
要還是不要？
「總管，你看這個事情……真的買下來？」
太他媽的憋屈了！自己的東西，明明就是拿出來打算賣錢的，現在還要重新花更多的價錢，想著都覺得血虧，「總管，要我說，不如我們現在把商品撤銷下來？」
餿主意，陸船上的規矩，誰都沒辦法打破，那都是白展時代留下來的規矩，沒法子，一開始簽署了協議，那就必然要遵守。
「撤銷個屁，都已經說了，拍賣會是我們商家人自己辦的，現在出爾反爾的，我們商家人不用做生意了？」
商代末只要一想到一千萬這個數字，全身上下就沒一個地方是舒坦的，吹鬍子瞪眼也沒用，「你去和那個一千萬的傻逼聊幾句，就說這個人架子不太好，雖然現在不會攻擊人，以後說不準，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一千萬的琺琅買回來這麼一個人架子，肯定是腦子有問題。妖怪而已，養著一隻鳳凰都沒這麼費錢。
「這樣成嗎？」
商代末抬高嗓音，「我怎麼知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一聲怒吼，被指派任務的那人撒開腿子就跑，速度相當快。商家的總管都是笑面虎，個人情緒管理滿級的職業選手，很難從商家的幾位主管臉上發現情緒波動，要是真的波動了，一般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張洋盯著面前這位突然闖進來的，身份沒掩飾，屬於商家的人習慣性穿著明黃色的絲綢，料子不便宜，充分體現了商家人財大氣粗的特質，算命的也交代過，這個顏色招攬財氣。
橫豎都是喜慶的人設，表情上倒是看不出來半分喜慶，苦大仇深。
「所以你這次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我們這些？」率先開口的是楊江，語氣冰冷，「回去通知你們商家人，這個人架子我要定了，既然已經擺在檯面上拍賣的東西，哪怕是拿出來一個天大的禍害，我也要了。」
楊江不是個好說話的，聯繫著腰間上的那把刀，傳話的倒霉傢伙有些緊張，急急忙忙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真的，我們是特意過來提醒你們的，這個人架子現在看著挺安靜的，當時想要收了她可不容易，攻擊性很強，就是侍衛隊的過來了也不好對付。」
人架子就是一種寄生在屍體上的病毒，傳染性極高，這種妖物內部等級森嚴，最高一級的是傳播母體，也正是寄生在葛薇體內的這一隻，餘下來的那些人架子都是母體身上延伸下來的產物。當初博古架上跑走了人架子，人心惶惶，要知道，這可是博古架上一等一難搞定的妖物，結果倒是比想象中好一些，藥物作亂，倒也沒有真正釀成大禍，母體長期處於休眠期，也機避免了真正的災禍。
後來商家的人尋得了母體，聯合了九門老太爺封印了葛薇體內的母體，才能夠確保這種妖物能出現在拍賣會上。
「張洋先生，你們真的要拿到她？」
張洋沒猶豫，直接點頭，「勢在必得。」
「回去告訴你們商家，東西都拿出來了，現在後悔也晚了。」
商家人哪裡是捨不得，那就是肉疼！一千萬琺琅競爭一個人架子，還要把自己花的錢送給那不要臉的天命監，日子過得苦。「那可是一千萬的琺琅，實不相瞞，按照我們一開始的估計，這個價格……」
話沒說完，楊江直接打斷道：「她值得。」
說話太過深情，含情脈脈，就是這種眼神看得小夥計一個踉蹌，差點以為是自己眼瞎，不存在的吧……
難不成真的有人口味這麼重？喜歡乾屍一樣的妖物？
實在話，人架子身上很難看出來美感，骨瘦嶙峋的也就算了，這玩意關鍵是還會咬人啊！養著一條狗都比這玩意踏實。
「額……這樣的話，我就先走了，預祝各位今天玩得開心。」室內氛圍古怪，跑腿的打算趁機離開，「各位告辭。」
「先站住，人架子是你們發現的，發現的地點在哪裡？」突然的問題，開口的是楊江。
對方只是愣了一下，隨即開口道：「西邊，湘西。」
湘西就是張洋上船的地點，西北邊是玉門關的邊緣地帶，也是關內關外的交叉點，前面遇見的幾個人架子都是在西北附近發現的，「當時她就是掛在這棵樹上？」
如果單純的觀察葛薇，也看不出來什麼稀奇的地方，人架子這些妖物不喜歡群居，也不會喜歡和人一樣睡在床上，掛在樹上這樣的是常見的姿勢。
年輕人也看不出來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點點頭，「就是這棵樹。」
小迪的表情變了，提到那棵樹的時候，小迪眼神中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
變成鬼以後，小迪失去了太多記憶，當時在戈壁灘上繞了這麼一大圈，都沒遇見東西能夠觸動小迪記憶上的空白區，提到這棵樹的時候，小迪為什麼會有波動？
很平常的一棵樹，看品種似乎是白楊樹，常說百十年不死，死了以後百十年不倒的，說的就是這種，樹木根系發達，邊關上經常遇見。
這棵樹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收回來自己的眼神，張洋沒有接著追問，拍賣會的休息時間已經過去了，關於這人架子的歸屬，馬上就要知曉！
「看來大家都沒忘記剛才的數字，大聲告訴我，人架子的第一個價格是多少？」主持人應該是得到了什麼消息，情緒感染上也不錯，但是換了人。
下面一群跟著起鬨的，大聲開口，「一千萬！」
「一千萬！」
「真他媽的有錢啊，一千萬這個數字，不多見啊。」
「廢話，和雷家人一塊出現的，能使一般的人物嗎？那可是洛陽裡面的人物！」不認識張洋幾個人，雷瑩瑩成了最好的招牌，侍衛隊裡面的寶貝，價格高了一些，能夠出得起也能解釋。
都是一些沒有見過大世面的貧民百姓，只覺得一千萬數字多，具體多到了怎樣的行情，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概念。
一千萬琺琅，可以代表商家人一年的開銷，雷家的雷瑩瑩這輩子所有的金銀珠寶加起來也沒有超過這樣的數字……
盧英星感慨，「侍衛隊的不都是一些窮人嗎？出手這麼大方？」
「閑的沒事幹，帶著一千萬出來晃悠？」這話是對著雷瑩瑩說的，這個女人脾氣出了名的難搞，雷瑩瑩這麼有錢，出乎了盧英星的預料，「話說回來，周圍幾個還不知道身份。」
「大師，能算算不？」
司殷是九門的人，掐指一算不在話下，「什麼路子？」
司殷表情寡淡，慣常的世外高人模樣，「不知道，可能是九門的。」
無論是天命監還是九門，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算卦不算同行，九門和天命監路子不同，本質上都帶著幾分宿命論的意味，也算得上是同行，除非是精血測算，正常手段算不出來。
「九門的？」
聽著這個答案的第一反應，盧英星是不相信！連著幾個人都是九門的？也不是沒有接觸過九門，這幾個面孔，沒有一個是熟悉的，雷瑩瑩的那個性格，九門裡面除了幾位世家子弟，餘下來的都入不了她大小姐的法眼，九門中還有哪個大門大戶的？對對面孔，壓根就是說不通。
「我說，是不是你估計錯了？真的是九門的？」
司殷寡淡的表情停頓了半秒，眼神盯著盧英星，餘下來的話一字一頓，「我算不出來，你覺得是誰？」
天命監三種人算不出來身份，其一是同行，其二是已經抹去了抹去宿命痕迹的人，譬如那白展，當年白展大鬧玉門關，十三城門毀了一半，關內大亂，天生反骨之人，天命監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抹去了白展的宿命痕迹。抹去宿命痕迹不是一件簡單事，天命監的講究因果，白展作亂在預料之中，但是作亂者違背天道，天命監抓捕白展同樣損失慘重，死傷無數，哀鴻遍野，白展身上也同樣掛著天命監的因果，為了延續天命監，必須要抹掉宿命痕迹，天道不查，免於禍患。也是這樣的原因，白展的這條船天命監無可奈何，主人被抹去宿命，已經不再三十六道內，陸船自然也就脫離了因果，天命監也就沒辦法掌控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