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居然是他
朝陽初升，蓬州城又迎來了新的一天。
方紹良來到安邦科技之後，就將自己昨晚與鄭海濤的談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何志峰，何志峰聽了也十分意外，然而這種事情並不易於處理，何志峰便決定先與韓山商議，然後再決定如何去做。
方紹良聽說有何志峰和韓山出手，也就放下了心，接著他開始研究自己的事情。
但是今天無論是方紹良還是白雪都註定是忙碌的，剛過上午九點；蓬州警局的首席法醫喬摩爾來到了應用科學部，他是來求援的。
方紹良一看喬摩爾的表情就知道案子一定很棘手，所以立刻就和白雪一道，三個人來到了蓬州警局。
喬摩爾身為首席法醫，有他自己工作的地方，方紹良雖然有充足而充分的思想準備，卻仍然在看到裡邊的情形時，胃裡一陣攪動。
在喬大法醫的解剖台上，排著整整齊齊的五具骷髏，連蓋著的白色單子都血跡斑駁，而骷髏上還有大量殷紅的血漬和色呈淡黃如同蜂蜜一般的淋巴液。
「哎呀……這可真是……」方紹良用說話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說：「真是太慘烈了。」
比起方紹良，白雪的狀態要好很多，她皺著眉頭走到這五具骷髏旁邊，自一邊拿起一副手套戴上，然後將上邊蓋著的單子掀起了一角。
喬摩爾始終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他在等待二人發表看法。
方紹良隨即也上前走到白雪的身後，有之前的鋪墊，方紹良的狀態已經好了很多，他跟著看了一眼，接著輕輕的對著這些骷髏用超聲波進行了掃描。
接著道：「這幾個死者的年齡應該不到50歲，最年輕也就是35歲左右。」
白雪挨個仔細的看了看他們的手腕，當即道：「這幾個人應該是職業司機，或者是個體出租者。」
喬摩爾點了點頭，這些他也看出來了，他之所以邀請白雪和方紹良過來，是希望兩人能提供更多的意見。
方紹良問道：「老喬啊，這些你都看出來了，小白也就罷了，你邀請我來有什麼用啊？」
喬摩爾說：「我想請教你一些問題。」
「你說吧，我知無不言。」
喬摩爾點了點頭，接著道：「以紹良你的本事，如果想把一個人弄成這樣，會怎麼做？」
方紹良想了半天，接著搖了搖頭：「要讓我把人殺死，我有好幾種方法，但是要是弄成這個模樣的話……」
「如果不通過其它特殊道具或者是裝備的話，我還真是弄不了」方紹良頓了頓，又道：「而且和我以往交手的超能力者也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之前鍾躍明雖然用強酸超能力將幾個人弄成了骷髏，但那是連血液都破壞乾淨的枯骨，而現在這五具骨架全都是新鮮的帶著血的。
方紹良這麼一說，喬摩爾就明白了，也就是說他可以排除是超能力者做案了；接著他又問：「Dr.白，你有什麼看法。」
白雪道：「我發現這些骨骼不太尋常，從而推斷殺死他們的也許是類似於沙漠行軍蟻這一類的東西。」
喬摩爾點了點又搖了搖頭：「我真初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後來我通過檢查骨骼，發現了另一個問題……」說著喬摩爾在電腦的鍵盤上敲了兩下，白雪往屏幕上一看，當初大吃一驚。
喬摩爾道：「或許你該檢查一下，你的納米機器人是否被盜了。」
有了上一次趙雙雙的事情，喬摩爾現在對納米機器人這玩意兒十分敏感，生怕白雪在一不小心的情況下弄丟了。
白雪斷然搖頭，「絕不可能，自打雙……自打上次的事情之後，我非常小心，納米機器人的產量控制得非常嚴格，絕對不可能出現你說的這種情況，除非……」
「除非什麼？」喬摩爾問。
白雪道：「除非有其他懂這門技術的人出現在了蓬州。」
這種情況也有可能發生，雖然說機率很小，因為納米機器人這玩意兒不是白糖煤球，也不是小孩兒玩具，別說不是普通人是不可能能弄到的，即使弄得到也不一定能夠玩得轉。
但是白雪所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物出現在蓬州，那眾人就都要小心了。
喬摩爾一聳肩膀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喬摩爾還告訴他們於穎影已經在整理城市監控系統所拍到的視頻檔案，他們可以找她，看看能否查到線索。
從喬摩爾這出來，方紹良和白雪找到於穎影一問卻是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查到，畢竟他們還不知道下手的是永興會的人。
在這裡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方紹良和白雪只得先行返回安邦科技，不過在路上方紹良接到了曼琳的電話，說是和這個案子有關，於是方紹良便和白雪分開，自行來到城東基地。
方紹良來到了城東基地時，正看到兩個身穿玄黑色作戰服的男人倒在地上，兩人從外表上看似乎沒有半點問題，但是蒼白的臉色和奄奄一息的樣子立刻讓方紹良意識到，這小哥倆在曼琳的手上肯定沒少吃苦頭。
這兩個人就是崔成斌手下負責處理後續的人。
今天凌晨，這兩個倒霉蛋兒在處理那五具骨架的時候被正在巡邏的曼琳撞了個下頭，接著曼琳通報了蓬州警方，然後將這倆倒霉蛋兒弄到了這裡。
方紹良蹲下來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兩人的狀況，不由得笑出聲來。
曼琳在一邊一瞪眼：「我費了好幾個小時都沒問出什麼來，你還笑？」
方紹良悠然道：「黑鷹女俠果然是威風八面，這修羅織錦手一出，還真是當者披靡啊。」
曼琳問：「你這是在誇我么？」
「那當然。」方紹良說：「這兩位兄弟雖然只是底層幹活的人，卻受過相當嚴酷的訓練，這樣的硬漢都被你調理成這樣，要是換了我這小身板，只怕早就熬不住了。」
方紹良的話除了一絲謙虛之外也有幾分調笑的意思，他覺得曼琳不該對他們下這樣的重手，至少可以換一種方式。
然而曼琳卻在一邊嗔道：「我才不捨得這樣對你呢。」
「我……」「方紹良萬沒想到曼琳會這麼說，這就有點情侶之間耍花腔的意思了。
曼琳似乎並沒留意方紹良的異常，接著道：「這兩個傢伙，就是今天負責拋屍的人，你想問問他們么？」
方紹良看著曼琳搖了搖頭，接著道：「你都問不出來，我就不現眼了。」
方紹良頓了頓又道：「你身懷神女迷心大法，為什麼不將兩人給催眠了，然後問出結果？」
「這個……」曼琳臉色略顯尷尬，半晌才道：「我當時火氣有點大，直接用青絲搜魂指傷了他們，你也知道我這門功夫的特點，所以……所以不能再用神女迷心術了。」
方紹良聽了不由得搖頭暗笑，曼琳的青絲搜魂指是秀骨青絲勁的升級版，不但更加具有穿透力；而且具備持續傷害能力，中招者每隔三秒就會感覺到一次劇痛，在這種狀態之下，曼琳無法進行催眠。
「那這兩人的身份信息呢？難道查不到？」方紹良問。
曼琳點頭。
方紹良說：「我剛剛從蓬州警局老喬那回來，按照老喬的猜測，那五個人是被納米機器人所攻擊，這才會成為骨架，但是我有一點不明白。」
「哪裡不明白？」曼琳問。
方紹良說：「按照白雪的說法，這納米機器人極為珍貴，對方如果僅僅只是為了乾淨利落的殺死這五個人，為什麼不用分裂炸彈？那玩意兒能直接把人給弄成灰，拿掃帚一掃就完事，何必給我們留下這骨架呢？」
「更何況又納米機器人也可以讓人屍骨無存的，為什麼對方還要留下尾巴呢？」
曼琳想了想，也點了點頭，她認為方紹良的想法很正確。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死掉的這五個人是誰？他們究竟為什麼會招惹能夠擁有納米機器人的人物？
方紹良這邊陷入了死胡同，而此時在蓬州城南，池中海的實驗室里，池中海也正在考慮相同的問題。
池中海已經升任永興會「大中華區」負責人，也得到了永興會更多的資源支持，但是池中海本人仍然選擇蓬州做為坐鎮的地點，而且方紹良與蓬州警方眾人正頭痛的問題他也在第一時間得知了。
關於納米機器人，永興會旗下的各個分部都有存貨，池中海自己也有不少，而且永興會還將這玩意兒定量銷售給他的恐怖組織，或是國家；池中海知道這些內情，所以他比方紹良等人更加迷茫。
「看起來這件事情還要從不同的角度去思考才行。」
池中海思考了半天起身走進了秘室，之後道：「莉莉，蓬州各個待拆遷地區附近的監控梳理一下，另外格外注意下那些個跑黑車的人，給我弄個名單出來。」
莉莉回答：「好的博士！」
在超級電腦的幫助之下，還沒到20秒鐘一份長長的名單就被篩了出來，名單中大部分為綠色，有30多個名字為紅色字體，池中海看著這30多個紅名的名字接著道：
「這些紅色的名字，全都是不好好跑活的么？」
莉莉道：「是的博士，他們有的喜歡偷懶，有的常去賭博，有的……」
「等等——」池中海直接打斷了莉莉，又問道：「你是說賭博？」
「是的博士。」
池中海臉色大變，直接半晌之後才長長的吐了口氣，「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