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憤怒
罵歸罵，東方雪並沒有采取針對古玄的行動。
她很鬱悶。
古玄吞噬聖島靈氣的行為，令她的計劃，大大的延後了。
因為整個聖島上空的靈氣，變得稀薄了百倍不止。
現在，武者們修煉一個月，連以往半天都比不上了。
東方雪不得不利用東海龍宮之中的寶物，匯聚整個海洋的靈氣，供應聖島內缺失的靈氣。
然而，可氣的是，這居然無濟於事。
聖島上空的靈氣流逝，依舊很快！
除了聖長老之外，包括一眾核心高層們，都對此憂心忡忡，這是前所未有之事，簡直就是聖島的災難！
東方雪心中自然是雪亮的，不過，除了罵幾句，她還能做什麽？
終於，兩個月之後，聖島上空的靈氣，不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東方雪，也是如此。
古玄，曆經兩個月，終於走完了天梯，走上了一個懸浮於虛空的祭台之上。
這裏，恐怕已經是整個聖域一重天，最高的地方了。
狂風呼嘯，溫度奇低。
當然，這些對古玄沒有任何影響。
祭台正中間，便是三座豎立的木門，像是嵌入了空間之中一般。
木門之上，雕刻著玄妙的花紋，一股股能量，在這花紋之間不斷流轉。
古玄從左往右，看向這三座木門。
一道道訊息，竟然直接在他腦海之中湧現。
“第一座木門，內有天道道心碎片，需要奪得凡榜第一，並獲得天道認可，方可打開。
未獲得天道認可，直接打出凡榜。”
“第二座木門，通往聖域二重天，直接便可進入。”
“第三座木門，要麽最先打開，要麽無法開。
進入可獲得天道傳承。傳承成功，可自由打開第一二座木門。
傳承失敗，剝奪接觸第一、第二座木門的資格，並清除記憶。”
古玄喃喃複述者腦海之中得到的信息。
他的目光，也定格在了第三座木門之上。
不過，他並沒有在猶豫。
若是以前，以他的性格，這第三座木門，他是非打開不可，去拚一拚天道傳承的。
但如今，他卻是對此絲毫沒有興趣。
天道傳承，固然吸引人。
但是，古玄很清楚，一旦接受了天道傳承，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他將慢慢失去所有的情感，變得比黑玄，更加冰冷。
天道之路，嚴格來說，更加適合黑玄。
再加上，古玄已經是葬天死地之主，在葬天死地，是和天道都平起平坐的存在。
天道，對古玄來說，早就喪失了大部分的神秘感。
他看得通透，自然不會被其吸引。
當然，最重要的是，天知道接受這個傳承需要多久，天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接受傳承。
失敗的下場，可是失去天道的道心碎片，以及無法進入聖域二重天呀。
這樣的後果，是古玄不能接受的。
他現在，還需要趕到聖域三重天呢。
所以，目光僅僅在第三座木門之上，停留了那麽一刹那，古玄便是看向了第一座木門。
“凡榜第一，需要接受天道的考驗，獲得天道的認可。
但是，天道的考驗，究竟是什麽？”
古玄眼中閃過一道堅定之色。
他伸出左手，緩緩朝著第一座木門摸去。
他相信，一切的結果，在接觸到這座木門之時，便能知曉。
天梯下方。
那一張懸於虛空的凡榜，忽然之間，有了新的變化。
在古玄踏上祭壇的那一刻，凡榜之上的小字，便是改變了。
“排名第一——古玄，開始接受天道考驗。”
祭壇上。
古玄的左手，終於觸碰到了第一座木門。
頓時，整個祭台，都開始動蕩起來。
這一方天空，開始扭曲，開始坍塌，開始崩潰。
這一個世界，仿佛麵臨末日，即將毀滅。
在古玄眼中，眼前的木門，隨著這個世界的扭曲，開始扭曲起來。
仿佛經曆了無盡的歲月。
仿佛經曆了滄海桑田般的劇變。
古玄忽然發現，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熟悉起來。
但這熟悉之中，又透露著陌生。
古玄皺了皺眉頭，環顧四周。
隨即，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之色。
他之所覺得周圍的一切熟悉，是因為，這裏，竟然是應天宗。
而覺得陌生，是因為，此刻的應天宗，已經滿目瘡痍，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古玄看了看腳下，他正站在幾乎塌掉九成的通天塔之上。
不遠處，便是倒在地上，大片大片的屍體。
紫老，傳功長老，邪雲，驚雲，小藕，小綠……
跟他有關的所有人，此刻，都躺在了地上，身上沒有絲毫生機。
再看到這些屍體之時，古玄胸中，一種憤懣之情，油然而生。
這憤懣之情，根本不受他的控製，即便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象，但是，他依舊感到憤怒！
憤怒到了極點！
“啊——”
古玄仰天一聲長嘯，仿佛想要發泄心中的憤怒之情，或者，反抗這沒來由的情緒。
“怎麽樣？是不是很憤怒？有人殺了所有和你有關的人。
現在，這世上，就隻剩下你一人。
你想要，替他們報仇嗎？”
一道嘲諷的聲音，傳入了古玄的耳中。
這聲音，他很熟悉。
因為，這是——他自己的聲音。
古玄緩緩轉身。
身後，站著一襲黑衣的男子，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黑玄？”
古玄眼中閃過詫異之色，但很快，他搖了搖頭。
“不是黑玄，黑玄不會露出像你這般的冷笑。
你，究竟是誰？”
黑衣男子哈哈大笑。
“我是誰？你居然問我是誰？我就是你呀！”
古玄淡淡道：“你是殺了他們？”
“我殺的？”
黑衣男子眼中閃過濃濃的怒意。
“怎麽可能是我殺的？他們，是你殺的！
因為你的貪心，因為你的癡愚，你害死了他們，你居然說他們是我殺的？
也對，你故意忘記了是自己殺了他們，這樣，你才能變得憤怒。
你才能依靠這憤怒，變得更強。
人在憤怒之時，總會爆發出更強的潛力和實力。”
黑衣男子盯著古玄，眼中的怒意，絲毫不減，仿佛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一般。
古玄皺緊了眉頭，看著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黑衣男子。
片刻之後，他的眼中，終於閃過了一道精光。
他終於猜到，眼前的黑衣男子，真正的身份了。他是——嗔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