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匯合
含宜,這個名字夏辛似乎還在哪裏聽過,不僅僅是歡竹提起過她的名字,她記得還有別人也說起過這個名字。
對了!在南海龍珠的幻境裏,夏辛看見蒼洵娶了含宜為妻。
她記得當時幻境中的含宜給她的印象是柔媚溫婉,嬌弱可人,同現在這魅惑入骨的樣子全然不同。不過南海龍珠之幻境皆為虛幻,夏辛倒也沒有太把它放在心上。
在萬方通境中,夏辛眼中的景色也隨著含宜和肅敏的行程不斷變換,她從未來過魔界,但眼前的風景卻與她想象中的有很大差別。
她從前以為,魔界上空黑雲籠罩,魔界的風景也會像禺穀一樣荒涼至極,但是今日一見,卻讓她大開眼界,魔界之美景,比起天界來也毫不遜色,甚至還有些天界沒有的奇花異草,豔麗無比。
夏辛對魔界所知甚少,這一路倒也算是開心,不過魔界雖然不天界一般有九層,但是卻也地幅遼闊,從含宜所在的山飛到姑陰山,竟然也從正午飛到了傍晚。
到了姑陰山,含宜和肅敏沒有在山腳多做停留,而是直接朝山頂飛去。
到了山頂,夏辛便看到十幾個魔兵正在一麵巨大的水晶前把守,這水晶質地幹淨純粹,甚至能像水一樣反射出周圍景物,如同鏡子一般。看來這麵水晶鏡便是他們口中的獄門了。
這士兵看起來臉色蒼白,隱約地還能看見他們在發抖,也是,前幾天出了那樣離奇的事情,他們不害怕就怪了。
“參見族長!”士兵們一見到肅敏,急忙跪下行禮問好,聲音雖然有氣無力,但倒也還算整齊。
“這是令丘山的含宜女尊。”肅敏道。
“參見含宜女尊!”士兵們又急忙問好道。
“好了,你們也辛苦了,快快起身吧。”含宜輕笑一聲,來到姑陰山,她一路上的嚴肅神色倒是緩和了不少。
這一笑,便又是春嬌夏豔。
士兵們起身,每個人都恭敬地低著頭,但夏辛還是能發現他們的眼睛在偷偷瞥向含宜,如此美人當前,就是連夏辛也想多看幾眼。
魔界的天色,比起天界來,入夜快了許多,剛到山頂不久,天色便已經黑了下來。
“你們幾個,先回去吧,這裏不需要你們了。”含宜抬頭看了一眼夜空,月至中天,離子時也不遠了。
“是。”看守的士兵走遠,巨大的水晶前,隻剩下含宜和肅敏兩個人。
什麽都還沒發生,一陣微涼的夜風吹過,吹起含宜的長發和裙擺。
“女尊,獄門如今出現異常,那裏麵所封印之物可會趁機逃脫?”肅敏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件事……本尊也不得而知,不過即使結界被衝破,也沒什麽好怕的,獄門裏麵封印之物我們誰都不知道是什麽,說不定出來的是個絕世靈獸,若能為我魔界所用,那便能助魔君一統三界了。”含宜的聲音不緊不慢,軟綿綿的語調,倒是讓這夜風多了幾分甜意。
“含宜,肅敏族長。”就在此時,一道溫潤的男聲響起,不用看,夏辛都知道這是誰。
飛廉依舊是一身白衣,光滑的布料反射著溫柔的月光,十分相襯。
飛廉來了之後,陪同他而來的肅敏族人便默默退下。
“廉,你來了。”含宜見到飛廉,笑意盈盈地便迎了上去,她直接走到飛廉身邊,挽住他的手臂。
“嗯,情況怎麽樣?”飛廉瞥了一眼掛在自己手臂上的纖纖玉手,不動聲色地把手臂抽了出來。
看來含宜和飛廉的關係不一般啊……
夏辛想到此,不知怎的心裏忽然有些鬱悶。
“目前還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可能還需要再等等。”含宜見飛廉這一番動作,倒也沒有再貼上去,她挑一挑眉,麵上的微笑更加誘人。
“見過飛廉將軍。”肅敏和飛廉的關係可沒有含宜同飛廉的關係那麽親近,所以該行禮的禮還是不能少的。
飛廉將軍和含宜女尊,二人是魔君身邊的左右手,是最受信任的人,他們和魔君一起住在位於魔界中心的令丘山,這可是天大的殊榮。
他聽過一些小道消息,據說含宜女尊對飛廉將軍心生愛慕已久,但飛廉將軍所愛的卻是曾在魔界曇花一現的聖女,雖然聖女已經隕滅三萬年了,但飛廉將軍的心意卻一直沒有變。
甚至有人懷疑,當年聖女之死,和含宜女尊也有關係,否則以聖女的法力,又怎麽會連一道劍氣都承受不住就直接魂飛魄散。
他們二人位高權重,肅敏也不敢對他們之間的糾葛猜測過多,目前最重要的還是獄門的事情。
“這裏就我們三個?”突然之間,飛廉回頭看過來,莫名其妙地問道。
夏辛在萬方通界裏其實沒有實體,就連一絲仙氣魂魄都不存在,所以根本沒有人會發現她,可飛廉剛剛那一眼,她分明感覺到了他的視線。
“就我們三個,我已經確定過了,怎麽了嗎?”含宜閉眼感知了一番,的確就隻發現了他們三個人。
“沒什麽,可能是我的錯覺。”飛廉也再次感知了一下,同樣沒有發現其他人。
可是剛剛那種熟悉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含宜的聲音嬌媚,語氣溫柔如水,看向飛廉的眼神含情脈脈。
這樣一番神情,夏辛看著心都軟了起來,不得不說,含宜的確是三界之絕色,媚到骨子裏,也柔到了骨子裏。
“還好。”飛廉沒有看她,冷淡地留下一句話後,便朝獄門走去。
雖然天黑,但是作為狐族的飛廉,視力在夜間也如平常一般。
“真是鐵石心腸……”含宜媚眼含怒,對著飛廉的背影低聲嘟囔了一句。
含宜和肅敏跟上去,和飛廉一起蹲下來。
飛廉撚起一小撮土,放到手裏聞了聞,又站起身來,湊到水晶的邊緣處聞了聞。
除了血腥味,什麽都沒有聞到。
含宜見飛廉沒有說話,便知道他也沒什麽線索,她也一樣,來這裏時,她便將整座山都感知了一遍,得到的結果卻是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