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人如落葉

  乞兒有些聽明白了，合著這個所謂的修鍊，更像是一種上學。


  但在他看來，那個聽起來比較殘酷的話，卻應該有後半段。


  成仙的故事其實在民間流傳的很多。


  數量是極為稀少的。


  但真正成仙的人很少是因為自己的力量成功的。


  比如誰的拳頭比較強，最終一拳能打碎一座大山，有可能也根本不會成仙。


  民間最耳熟能詳的故事，關於成仙的，就是八仙過海。


  一個傢伙去天庭溜達了三天，回來附身在一個瘸子乞丐身上，然後就成仙了，這是關係。


  其他的。


  魏徵被百姓愛戴，人還未死，立地成仙，甚至還擔任比較重要的職位，這是能力。


  一個書生直接無緣無故死掉，然後到地府當了地藏，因為地府的人覺得他是個人才，陸地還未建功立業，地府卻擔任幾乎最高的官職，這是才情，是天賦。


  還有善良，也有道德。


  總要與人不同。


  各行各業，各種能力，都有可能在極限的時候成為仙人。


  相傳有一個人下棋，十四歲成為國手，二十歲天下無敵，二十三歲對弈于山巔，與一樵夫下的昏天暗地，從白天到晚上，從春天到冬天，一年又是一年，至六十五歲，一局方才下完，勝一子。


  隨後立地飛升，成仙成聖！

  這些故事乞兒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這有可能是政權的一種手段，為了貫徹道德信仰，也可能是百姓的一種自我安慰，更有可能是百姓通過這種方式去講述真實的世界，不管是成仙，還是功成名就，需要的興許都不僅僅是能力。


  而它們是真實的可能性也並非沒有。


  那麼……到底是否是真實？


  沒有人知道，甚至身處當時年代的人也不知道，要不然會有一些記載，但也或許，這些傳說就是一種記載，而非一種發泄。


  乞兒歪著頭，聽著她們說著，各種各樣青龍山的事情，她們想到什麼說什麼，不用乞兒去問，滔滔不絕的，並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冰糕已經到了她們手裡，一邊吃一邊說，彷彿喝了酒的中年男子，有著說不盡的話，發不完的感慨。


  等四個女子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乞兒給了她們很多好吃好喝，作為禮物，也作為報酬，更是一種撬開這青龍山的契機。


  於是第二天，第三天，相安無事。


  只不過第四天，有人來了。


  並非是乞兒想象的，青龍山的一些勇敢的年輕人，或者是吃光喝光的四個小女生。


  而是……二老。


  他又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盒子，獻寶一樣放在乞兒的面前。


  「哎呀，上次白拿了你的東西，我這心裡也是覺得虧欠了什麼，不太舒服，所以這一次吶……這丹藥煉好了，正好拿過來給你一些，也算是一種補償吧。」


  「補償？」乞兒笑道：「送出的東西，為什麼需要補償？我不知道是我不了解贈予的意思，還是你不知道。」


  「可是終究不是你送的。」


  「丑兒做的，跟我做的是一樣的。」


  「呃……」二老看著手中的盒子，然後苦笑道：「我說，你不會是瞧不起這丹藥，根本就不想要吧？」


  乞兒笑道：「這怎麼會吶？我所得丹藥，一般都是古墓中的古物，說實話現實中有人煉丹，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好奇還來不及吶，怎麼會瞧不起？」


  「那我怎麼覺得你就是想要拒絕。」


  「所謂無功不受祿嘛。」


  「這……要不你再給我一瓶酒？」


  「雖然我不喜歡那酒，但終究是朋友贈予，也是難得之物，這樣去換了不知名的丹藥，我總是會覺得有些虧的。」


  「什麼叫不知名的丹藥？這丹藥叫做升天丸，是相當好的丹……呃？！你剛才說什麼？」


  二老愣了一下，猛地抬起頭來，目光中全是希翼。


  乞兒攤手道：「忘記了。」


  「不不不，別忘啊！我剛才是玩笑話，說讓你用酒來換，但你說的……你說的意思好像是在說你還有！那不是唯一一瓶？天吶，你還有！你果然有！你還有幾瓶？！」


  二老跳了起來，直接沖了過去，就差抓住乞兒的脖頸質問了。


  乞兒眨了眨眼睛，然後笑道：「人生……如落葉，離開生養自己的樹枝，將自己交給了風，無悔的飄零，最後接納自己的，卻永遠是大地。」


  「呃？」


  突如其來的話，讓二老整個愣在那裡，不知道乞兒發什麼瘋。


  乞兒輕輕一笑，說道：「人從出生開始，就在尋找自己的歸宿，但卻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直到最後一刻來臨的時候，興許才會有一些認知，興許也沒有。而人們總會在知道自己的歸宿時才會拚命去付出，因為那樣的付出才會有價值。你尋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了嗎？這樣付出真的值得嗎？你確定這裡是你的歸宿？不管是青龍山，還是煉丹？」


  乞兒歪著頭，頗為好奇的繼續說道：「你作為青龍山上資格很老，地位很高的人，卻能幾次三番的來我這裡，放低姿態，就為了能夠在丹道一途上有所精進，所以真的是值得的嗎？」


  「哦……哦，原來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啊？」二老一下子輕鬆了起來，甚至有些好笑，說道：「雖然不讓說，雖然我也不太提，但……玄門正宗啊！你們到底有什麼樣的傳承？這一點不光是我們，所有的人都會好奇吧？玄門正宗一代只有一個傳人，那麼是怎麼教導下一代的吶？歷史上發生了很多次斷代的事情，上代還沒來得及教導出弟子，甚至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傳人就煙消雲散了，可是時隔幾十年，甚至百年，玄門正宗卻還會有傳人出現！史書中記載，也有很多人懷疑那個玄門正宗身份的真實性，但結果證明……那真的是玄門正宗！有很多其他勢力根本無法擁有的宛若寶庫一樣的傳承，那……到底是什麼？時隔多年，有一種傳聞出現，好像是一位玄門正宗的傳人說漏了嘴，說是有一個陣盤，叫做八荒陣盤，上面會記載所有玄門正宗的知識！只要誰能得到陣盤，被陣盤認可，得到陣盤的傳承，就可以成為玄門正宗！那麼……事實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