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對世界本源的猜想
看到羅盤的第一瞬間，乞兒想到的是八荒陣盤。
但他也同時在想，如果是一般人見到了羅盤，會想到什麼吶？
風水，算命！
算命這個詞很有趣。
命這種東西，是能算出來的嗎？如果能算的話，是否有公式？是否有演算法？用什麼去算？
有一種現代科學對玄門的解釋，說是玄門中經常提到的一些東西，其實只是一種記錄數字記錄演算法的方式而已。
比如陰陽，便是「0和1」，是二進位。
五行就是五進位，八卦就是八進位。天干地支之類的十二進位……等等。
什麼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八卦……亂七八糟的，各種各樣的神話傳說，幾乎沒有關聯甚至自相矛盾的各種典籍，裡面都會出現類似的數字。
這些數字，就是計算的方法。
而在古時候最流行的就是八進位。
事實上，十進位這種東西是很晚才出現的，早就有半斤八兩之說，這個成語在人世間存活了那麼久，就是因為人們使用十六進位的時代跟現在根本不算遠。
八進位之所以流行，是因為記錄工具決定的，就如同現在最流行的演算法是二進位，因為有電腦的出現，而之前最好的計算工具，就是羅盤！
既然是計算，那麼總要算出個東西來。
算出個數字來。
傳統玄門的人當時聽到這個說法，笑而不語。
但一些學者就受不了了，合著才發展了百十來年的二進位演算法，你們中原很早之前就有了？怎麼可能！完全就是生拉硬套，這就是拼了命的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辦法。
乞兒當時也是對這種說法抱有一定的懷疑。
因為他從來不需要用演算法。
八荒陣盤會完成所有的事情，會給他足夠的信息，再加上他的智慧，還有分析能力，所以他的相術從未遇到過敵手。
但相術的基礎，他卻也從來沒用過。
就像是一個沒有學會走路的賽車手一樣。
有個瘋子曾經說過，世間萬物都是數學。
然後被大家嗤之以鼻。
然後時隔數百年，大家發現不管研究任何學科，最終出現的問題，都得去問數學家。
玄門講究萬物伊始，從自然而生，循天地之徑。
乞兒因為想要換個追求，算是一個不大的追求，卻在他腦子裡面突然爆開了一個火花。
整個世界在他面前……變了！
細小到一粒塵埃，然後再小，發現顆塵埃其實是一座山！
山是由很多碎石構成。
然後再小，石頭由很多晶體構成。
再小，晶體由無數個排列成特殊序列的塵埃構成。
再小，塵埃中又有「宇宙」！
世界就是由這些東西給堆砌起來的。
其實乞兒特別害怕……害怕一件他早就懷疑的事情，比這個世界擁有神靈還要恐懼。
那就是……那些塵埃中的塵埃，其中的「宇宙」裡面，其實……是一種物質！
結果世上其實沒有那麼多種元素。
世界的構成也沒有那麼多種東西。
其實都是一種！
就像碳原子經過不同的排列，可以是鑽石，可以是木炭，可以是各種各樣的形態，可以放在各種各樣的物質之中。
那麼再往小了去說。
興許就只是一種單一的物質，一種。
經過不同的組合或者配比，成為了「碳」「鐵」「硅」……排列的方法是無窮無盡的。
每一個世界都有自己的一整套排列模式，比如現在的地球擁有一百多套或者更多套組合，然後就形成了一百多種乃至更多種元素，元素再經過各種排列組合成為各種物質……
如果世界的本質就是這樣吶？
就是一種物質，加上數學吶？
甚至光都是這種物質形成的，畢竟光是物質，也是這種物質的一種排列形式。
人們才剛剛接觸到核心的能力，稍微撞擊一下，稍微接觸一點，就直接弄出了核武。
裡面的力量太強大，可以說是本源。
曾經有一門學科叫什麼物質守恆，結果冒出什麼反物質之類的東西，讓這門學科變得岌岌可危，但很多情況下這種理論好像真的是世間治理。
矛盾在哪？
乞兒覺得有可能就是這個本源物質吧。
核心的世界。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人生好像有些悲哀了。
所以他很久之前就把這種想法給壓了下去，不要去想，萬一是真的吶？自己活著的意義可就小了，因為單一的物質加上數學構成了所有的一切？這很殘酷。
但到了這個村莊，乞兒卻又忍不住想了起來。
因為物質的燃燒！
各種各樣的從地球弄來的物質，都燃燒掉了，都在這個村莊的地上消失了。
而留下來的，僅僅只有弼馬溫的官印，還以後日刃月鏟。
官印吶，肯定不是自己這個世界的東西。
日刃月鏟，興許是這個世界的，但焦老大真的曾經花費大力氣，徹底查了一下日刃月鏟的物質構成，發現地球上沒有一種元素跟上面的金屬相同，即便它看起來很像是銅。
為什麼地球上的東西都會消失？
是否因為它們本身就是同一種物質？
而乞兒自己不會消失，是因為乞兒身體中的金色能量，讓他早已經跟地球格格不入了。身上衣服沒燒，因為這身衣服穿了太久，早已經被金色能量侵染了，變得不同尋常了。
九微沒有燃燒，因為九微現在的身體是黑人弄出來的，應該是神靈出手的，自然不是地球上的東西。
那麼問題來了。
如果世界的構成真的是一種物質的話，這種物質到底是什麼吶？！
乞兒晃動著自己的手臂，然後微微的將金色能力釋放出來，從自己的指尖流出，流淌在面前，形成各種各樣的東西……
興許就是這個吧！
他這樣想著。
因為不管是什麼能量，都會被他的身體轉化為這種金色能量，其過程看起來並非是轉化，而更像是一種……還原！
金色能量就是世界的本源？
也只有本源才能涉及到永生吧。
萬物都會枯榮，聽說宇宙都有壽命。
唯獨這金色能量長存世間……
也正因為乞兒對這種能量有這樣的猜想，所以他找到了自己另一個目標。
一個好像比永生更加有趣的目標。
那便是……創造！
奇門所做所謂，都是創造，但過往的創造都太表面了，絕對算不得深層。
很簡單的道理，將樹木砍伐做成屋子，這算是創造。將自然界中的各種物質轉變成巨型城市，這也算是創造。
但這種創造涉及到浪費，涉及到破壞。
所以在偉大之中，總是透著一些悲哀……
創造一個世界？
乞兒忍不住笑了起來。
自己給自己找來的目標，好像有點大了。
但他馬上又想起一件事來。
西方世界中，總有一種傳說，叫做鍊金術。
因為人們對金子的崇尚程度。
當然，也有很多人說，所謂鍊金術就是金子的一種提煉方式，用金汞齊的辦法，將礦石中的黃金溶解在水銀之中，然後讓水銀流出來，再把金子提煉出來就好了，這是一種常見的手法，所以金礦附近才有巨大的污染。
而這種手法，傳說就是最早的鍊金術！當然就是用來騙人的東西，像極了奇門中的千門。
但若不是這樣吶？
如果說鍊金術是真的吶？
既然世界都是同樣的物質構成，只要做到兩點，就可以用任何東西把金子煉出來。首先就是能取得本源的物質，第二點是找到找到金子的「公式」或者說那套數字的組合，甚至可以說是……「造物密碼」！
乞兒的猜想，自己手中的金色能量就是本源，金子的「公式」他還不知道，但其他物質興許還能有些辦法。
尤其……如果是任意組合吶？世間物質千千萬，讓金色能量隨意排列之後……如果乞兒的理論是正確的，就應該創造出一種物質吧？或者是這世上有的，或者是這世上沒有的。
他獃獃的看著金色能量，決定自己要試一下了。
卻正在此時……
天亮了。
「哇！總算是亮了。」九微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在夜裡沉不住氣，非要出去吶，畢竟黑夜的時間很長，按我的計算黑夜和白天的時間是相同的，都有地球上半個月那麼久。但你倒好，就在這裡擺弄金色能量擺弄了一整個夜晚……嗯，抱歉我小看你了。」
說完，還把自己纏在他身上的尾巴抽了出來，顯然是準備在乞兒發瘋要出去的時候拚死攔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