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轉音樂餐廳,臨窗的雙人位置上,一麵坐著一個深色休閑西裝的男子,黝黑的麵膛,一雙不太大,卻明亮異常的眼睛。
麵前的食物對他似乎沒有什麽吸引力,他隻是偶爾心不在焉的吃上兩口,剩下的時間,他都是一心一意的看著坐在他對麵的人。
對碩的男人,米白色的圓領毛衣,小翻領的格子襯衫,領子和袖口都露個小邊。白皙英俊的臉上,總是露著溫和的笑容。
對於對麵這位不斷的用眼睛專注的盯看,他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並不在意的繼續吃著麵前的小牛排。
“宮喜,你再不吃,我就要吃完了。”
幸運說著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拭了拭嘴角。
“啊,噢,我也吃完了,吃完了。”
說著宮喜也放下了手裏的餐具,伸手叫來侍應生結帳。
來到門口,宮喜看外麵燈光中雪花飛舞,笑著跟幸運說:“你看這雪真是應景,偏偏趕在聖誕的時候下。”
幸運說:“嗯,今天晚上聖誕老人就會趕著車從煙囪裏給你送禮物了。”
宮喜邊給幸運打著圍巾,邊輕聲的問道:“今晚的禮單上,有你嗎?”
幸運沒有翻臉的打他,讓宮喜很意外。
宮喜低頭看幸運,就看見幸運的眼睛彎彎的,抿著嘴角笑的有些開心還有點羞澀。
幸運長的漂亮,是從宮喜認識那天就天天看著的,但是,宮喜從來沒有看到幸運這麽漂亮過。
那眉眼間似乎象是一朵花,霎時綻放。
宮喜竟然有點看傻了。
“傻子,走了。”
幸運有點不好意思的,拉了拉宮喜的手。
餐廳距離酒店沒有多遠,一路上慢慢的走著,兩個人手牽著手,宮喜把他們牽著的手,放在了自己大衣的口袋裏,握的緊緊的。
雪花從暗藍的天空中降落,在明亮的燈光下快速的飛舞旋轉一會,無聲的落在地上。地上的積雪越來越厚,踩上去嘎吱嘎吱的響。
“幸運,我們有多久沒這樣一起看過雪了?”宮喜突然感慨的說。
“四年多了。”
“是呀,時間可真快。”
“嗯,轉眼間,我們從認識到現在已經是六,七年的時間了。”
宮喜收住腳步,看著幸運:“我曾經錯過過很多與你共渡的時刻。”
幸運抬起頭看著宮喜,兩個人麵對麵的站在雪裏,雪花紛紛的撲打在兩個人的臉上,有幾朵晶瑩的掛在兩個人的發稍和睫毛上,調皮的隨風擺動,好象看著兩個人要如何的浪漫吐露心聲。
宮喜拉過了幸運的那隻手,堅定的看著幸運:“但是,以後的人生,我絕不要錯過你人生中的每一個細節。”
“所以,幸運,轉業吧,回到我身邊,我們一起過每一天好嗎?”
幸運的嘴角動了動,最後卻是咬住了嘴唇。然後一隻手從宮喜的手中抽了出來,轉身向前邁步。
“走吧,好冷。”
幸運還是不想轉業,宮喜心裏有些失落,但還是壓下了這種情緒,必竟幸運是愛自己的,早晚會有辦法解決兩個人兩地分居的這個問題。
今晚是幸運安排好的浪漫之夜,他不想因為任何事情掃了幸運的興致。
宮喜也感覺的到,幸運在極力的討好著自己。
他今天在床上**的象個妖孽,柔軟的,繞纏的,各種魅惑,**的姿式與目光。
他把房間裏的大燈關掉了,隻開了床頭的那盞小燈,燈上罩著斑斕色的玻璃燈罩,大床周圍就有了一種光怪陸離的感覺,明暗不定的光影編織成了一個曖/昧的圓圈,象是神仙結出的界,隔絕了與外界的聯係。
幸運穿著白色的浴袍站在那裏,雙頰上明顯的兩朵酡紅,一又濕漉漉水亮的黑眼睛羞怯的看著宮喜赤著的上身。
宮喜的腰間隻圍了一條浴巾站在床前,看著讓自己朝思暮想的幸運。
幸運象變魔術似的,手上突然多出一條深色的帶子,羞澀的跟宮喜說:“轉過去,蒙上。”
這種情調宮喜隻在一些電影裏看過,一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心裏莫名的感到刺激,某種腎上腺素快速的上湧起來。
幸運牽著被蒙住眼睛的宮喜,慢慢的走向床邊,輕輕的將他推/倒在床上。
宮喜就感覺幸運的雙唇象羽毛一樣,輕輕的拂光過那蒙著眼睛的紗綢,又濕濡的滑過自己的鼻尖,嘴唇,下頜。
宮喜那一夜就在瘋狂中上下翻騰著,象飛翔在空中無拘無束,象在海洋中起伏滌蕩。
那一夜的吻熱烈烙鐵一樣,一顆一顆,一枚一枚,烙在彼自的身上,烙在兩個人內心的最深處。
如果說愛是由心而發,那情至深處,靈與肉的無隙結合,才是完成了愛的最後步驟。
一夜北風,吹落雪花無數。
清晨陽光刺破雲層,金色的光芒照向白茫茫的大地,帶著溫暖照進房間,照在兩個相擁的年輕身體上。
宮喜被陽光刺醒,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白玉雕砌一樣的人,由衷的笑了出來。
幸運的一隻胳膊放在了被子的外麵,整個肩頭都裸/露了出來,睡眠中,嘴角還向上微微的翹著,微笑的樣子,讓人看著他心裏都被融化了。
宮喜將被子給幸運蓋好,自己輕輕的起身,披上了襯衫,就坐在床看著熟睡中的幸運,那種平靜而幸福的感覺,宮喜說,一輩子,他回想起那天的早晨,他都會幸福的笑出來。
幸運就是這樣,在宮喜溫柔的注視醒過來的,晨光和愛人的笑臉。
幸運向宮喜伸出了手,宮喜就俯下身去吻住了幸運紅潤的嘴唇。舌頭在那那溫暖的口腔與幸運的舌尖久久的纏繞。
“我愛你。”
“我也是。”
宮喜用手輕輕的撫摸幸運的臉頰,幸運就仰著臉看著宮喜笑,明亮的眼睛在晨光中閃著點點水光。
兩個人又在床上渡過了親昵的早晨,接近中午的時候了,宮喜才摟著幸運,用指間輕輕的撥著他額前的碎發問道:“寶貝,想要吃什麽?”
幸運仰頭想了想,“嗯,想吃鰻魚燒飯。”
宮喜笑著刮幸運的鼻子,“臭小子,早飯想吃這種東西。”
“哪裏還早飯?你看看幾點了。”
“嗯,嗯,你說的對,那起床,咱們去吃鰻魚燒飯。”
宮喜說完在幸運的臉上又親了一下。
幸運還在坐在床上沒動,隻衝著宮喜笑。
“叫餐,送到房間來吧,今天咱們一天都不出門了,好不好?”
宮喜疑惑的看了一眼幸運,今天的幸運怎麽如此嬌憨?不過我喜歡,宮喜心裏想到。
“行,行,你說怎麽著什麽都行。”宮喜笑道,伸手在幸運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這一天,兩個人真的都沒走出房間半步,幸運倚在宮喜的身上吃飯,讓宮喜拿著匙子喂自己。躺在他懷裏看著電視,電視劇裏的家長裏短,幸運都認真的跟宮喜討論著真真假假。
宮喜就摟著他,有時一閉上眼睛就感覺著不真實,忙又睜開眼睛,看看身邊的人,的確是這樣依賴的懷裏,手還搭在自己的身上。
閑來無事的一在,真的很幸福,幸運第一次象塊蜜糖一樣的,時時處處的表現著甜蜜情人的角色。
兩個人坐在床上吃早飯,午飯還有晚飯,坐在床上看電視,一起洗澡,一起趴在窗台前看雪。
幸運會隨意的說窗外某個人穿著什麽樣顏色的衣服或褲子,讓宮喜在那個人消失在視線之內時找到。
找不到就是沒有心有靈犀的要懲罰一下。
宮喜的大腿內麵被掐的肉疼。
他說:“我來說,你找。”
第一個幸運就找到了,第二個時,幸運直接站來說,沒意思,玩了太多遍,沒新意了。
這個遊戲就結束了。
吃過午飯,宮喜問幸運,困不困,平時宮喜知道幸運有睡午覺的習慣。
今天卻瞪著他的大眼睛,一個勁的搖頭。
“我不困。你陪我說會話。”
宮喜就跟他說,公司裏的笑話,說前台那個小姑娘喜歡他,天天的拿眼睛盯著他看。
幸運冷下了臉,裝做生氣了的樣子,“解雇她。我的人也敢覬覦。回去就炒她的魷魚。”
宮喜嘻嘻的笑:“怎麽?吃醋了?”
幸運拿眼睛瞪他,“哼,這不是吃醋,這是除禍於未然,我又長年不在你身邊,誰能保證你能管的住你的下半身。”
宮喜涎著臉,湊了過去:“那就回來吧,回到我身邊,天天看著我,不正好。”
幸運扭頭看電視去了。
宮喜心裏不痛快,一提到轉業回去,幸運就這樣的態度,原本已經說好了的,轉業回家。
可是,來了北京,這事就沒了下文。
宮喜不但因為兩地分著讓他心裏不痛快,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幸運不再乎他。
當初,他在澳門,隻因為那幸運的心理有問題,成天的但心他的安危,他怕他惦記,立刻辭了職,什麽都不要了。
立功,受獎,升職,分房子。等等等等。
宮喜正皺眉,幸運卻突然的一下子摟過了宮喜的頭,在臉上就是一頓的亂親。
“宮喜,我吃醋了。我在乎你。回去就把那個女的解雇了。聽到沒?”
宮喜被摟的透不氣來,隻好笑著點頭,連連的求饒,幸運才放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