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跟單身差不多

  沈默然端坐在客廳的沙發，緊盯著牆上的鬧鍾。隨著鬧鍾的滴答滴答聲，沈默然的心愈來愈冷，但他的眼神卻竄起憤怒的火焰。


  輕微的推門聲傳來，沈默然深吸氣，滿臉慍怒極力隱藏，出現在夏子菡麵前的是麵無表情的他。


  “你回來啦？”沈默然的聲音格外平靜。


  “嗯。”夏子菡沒有勇氣抬眼凝視麵前的沈默然。


  “他找你有事？那麽急？”沈默然耐著性子問。


  “沒什麽事，我有點累，先上樓了。”夏子菡答得心不在焉，隻要想到對麵的這個男人，就是用這樣的語調講出“將錯就錯”這幾個字，她心就揪得很緊，幾乎不能呼吸。


  “夏子菡——”沈默然有點氣急敗壞。


  夏子菡抬眼，怔怔地看著沈默然，這是她心裏那個王子般的沈默然嗎？

  異樣的眼神，沈默然莫名有點心慌。


  這時候，夏子菡的手機提示有短訊進來，她拿出手機背對著沈默然向樓上走去。


  但推開臥室的門的時候，夏子菡突然停頓下來。遲疑片刻，她又走了下來。


  懊惱交加的沈默然看著夏子菡折回來，心裏湧過不知名的喜悅。但，他隻是安靜地看著夏子菡。


  夏子菡有點心慌，但還是開了口：“沈默然，我想和你談談。”


  “好。”簡短的回答，但沈默然眼底的怒意少了幾分。


  “我們這樣耗下去也不是什麽辦法，要不，我們趁早結束吧？”


  趁早結束？沈默然的黑眸裏迅速結了冰，她和蘇澤熙和解了吧？所以，這麽迫不及待地要離開他？給她自由，讓她和蘇澤熙雙宿雙飛嗎？沈默然的聲音冰涼刺骨：“你和蘇澤熙商量好了嗎？”


  商量？夏子菡微怔，木木地看著沈默然，半響沒有說話。


  “夏子菡，怎麽現在連你爺爺你都不管了？”沈默然見她沒有否認，心裏發慌，倉促地搬出這張王牌。


  爺爺？夏子菡唇邊有苦澀的笑。似乎很早以前，維持這段婚姻的理由就是爺爺。但真的隻是因為爺爺嗎？夏子菡，不要再自欺欺人，你不敢承認的是你的眷戀與不舍。夏子菡的眼神堅定下來，該是麵對的時候，她淡然地說道：“紙裏包不住火，我們的事，遲早會露餡。要是爺爺以後得知，這麽長的時間，我都在欺騙他，他會更加難過。”


  “所以呢？”沈默然的聲音急促起來，他以為提及爺爺，她會妥協，但是她似乎沒有這個打算。


  所以呢？夏子菡的腦中中突然有模糊的念頭生成，她臉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夏子菡，說得這麽冠冕堂皇，我看你就是自私，急著投向蘇澤熙那混蛋的懷抱。”夏子菡的沉默，讓沈默然徹底慌了，他愈發口不擇言：“蘇澤熙不是有女朋友嗎？怎麽，想當無恥的小三？”


  “沈默然，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是你無話可說了吧？”


  “我說過我和蘇澤熙是好朋友，你不許這麽汙蔑他。”


  “汙蔑？見過他以後，你就急著離婚，你當我是傻子嗎？”


  “你——”


  “說不出來了吧？狗男女。”


  狗男女，夏子菡的臉蒼白如雪，語調激烈起來：“不要說我和蘇澤熙沒有關係，就算有，又怎樣？反正我跟單身差不多，而他又沒有女朋友。”


  “沒有女朋友？你不是說他有女朋友嗎？”沈默然咆哮著，要不是知道蘇澤熙有女朋友，他才不會那麽大度放她去見他。


  “先前是我沒搞清楚狀況。”夏子菡突然覺得泄氣，她的聲音平靜下來，“沈默然，我覺得當務之急是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不要牽扯旁人。”


  我們之間？沈默然清醒過來，他冷冷地說道：“離婚，你想都別想，我不同意。”


  “為什麽？”夏子菡覺得自己快瘋了。


  為什麽？沈默然看著夏子菡滿臉的懊惱，心突然疼了起來。夏子菡，我不要放你走，他頓頓，說道：“夏子菡，我可以為了你爺爺配合你，所以我現在拜托你為了我媽配合下我，行嗎？”


  “沈默然，媽——阿姨那邊我去說，這樣可以了嗎？”


  阿姨？她這麽急著跟他劃清界限，沈默然的拳頭緊握起來，但語氣沒有起伏：“我比你了解我媽，現在我們離婚，她肯定會逼著我娶別人，我不想再惹麻煩。”


  再惹麻煩，原來在他心裏，她隻是個麻煩，夏子菡憤怒不起來。但“娶別人”三個字還是刺痛了她，她終究隻是無奈地問道：“那你說怎麽辦？”


  “維持原狀。”沈默然語氣冰冷如霜。


  維持原狀？夏子菡的腦袋愈發混亂，終究隻是無可奈何地擺擺手：“我無所謂，隨你。”


  隨你？沈默然有點頹然地跌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