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幫忙還是享福

  不準接電話，不準靠近電腦，不準快步走路，不準……夏子菡想哭了，沈默然不管周遭有什麽人在場，隻要他覺得不妥，就是“不準”。


  隻是，他的不準是不是多得有點過分，不用看旁人異樣的目光，夏子菡自己都想找個縫鑽進去。


  她輕聲地提醒他：“沈默然，我是你的助理。”


  沈默然不客氣地回敬：“夏子菡，你還是孕婦。”


  “公私不分。”夏子菡小聲嘟囔。


  “虐待員工，傳出去不太好。”沈默然漫不經心地回應。


  夏子菡無語，當依照沈默然的命令躺在沙發上午休時，她有種錯覺，自己飄回了別墅。助理的工作都這麽清閑嗎？夏子菡解決的最多的不是什麽文件什麽顧客，而是沈默然買回來的各種零食加水果。


  當她悠閑地磕著瓜子嚼著話梅的時候，門砰地被撞開。夏子菡的第一反應是將大包零食藏到身後，她可不想成為沈氏員工的反麵教材。畢竟，沈默然有板有眼地向所有好奇的人介紹，她是他的助理。助理，不是來享福。


  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沈默然有點好笑，在他的辦公室，她用得著嗎？他不滿地問來人：“默鳶，你可以淑女點嗎？怎麽可以不敲門闖進來？”


  “為什麽要敲門？怕我打擾你們的好事？”默鳶衝子菡擠擠眼睛。


  夏子菡的臉騰得躥紅，大白天的說什麽呢？沈默然咳嗽了聲，吐出四個字：“口無遮攔。”


  “哥，你們夫妻現在是連體嬰兒嗎？拐帶著嫂子來上班，虧你想得出來。”


  “那個，默鳶，你哥的助理休假，我隻是過來幫忙。”夏子菡替他解釋。


  “幫忙？”沈默鳶眼疾手快地搶過夏子菡身後的袋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哥，我也很樂意來幫忙。”


  她還特意強調了“幫忙”兩個字，夏子菡的臉更紅了。


  沈默鳶再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夏子菡愈發窘迫，沈默然不耐煩地開口：“默鳶，跑我公司有事嗎？”


  沈默鳶的笑聲小了下去，臉色露出少見的紅暈。


  “我們家的小瘋子也會害羞？”見狀，沈默然已經猜出了三分，他揶揄道。


  默鳶害羞？夏子菡好奇地抬起了頭。


  “哥，你就會逗人家。”沈默鳶撒嬌。


  夏子菡頭皮有點發麻，她從不敢跟沈默然撒嬌。她在想，她要是衝著沈默然說句人家，沈默然會不會驚得從轉椅上摔下去？想著便樂了，不經意間竟然輕笑出聲。


  “嫂子，你怎麽可以這樣？夫唱婦隨，但這也太過分了吧？”默鳶抗議。


  夏子菡回過神來，趕緊收斂了笑容，解釋：“沒有，我隻是想起別的有趣的事？”


  “什麽事這麽開心？”這次開口的是沈默然，他喜歡她自然的笑容，甜美，幹淨，溫暖，不熱烈，卻悄然深入人心。


  夏子菡趕緊搖頭，不對，又點頭，又搖頭。她有點苦惱地掙紮著。雖然不是什麽不光彩的事，但是不能讓沈默然知道，她咬緊了嘴巴搖頭。


  沈默然沒說什麽，轉向默鳶：“你過來就是為了耍嘴皮子的話，現在可以走了。”


  “哥，到底怎麽樣了嗎？”沈默鳶急了。


  “人，我沒見到。臨時有事，沒參加會議。”沈默然如實已告。


  什麽？沈默鳶的表情失落下去。倒是夏子菡，好奇地瞪大了眼睛：“人？你們說誰呢？”


  “藍江宇。”沈默然後知後覺地想到他是夏子菡的什麽幸運星，心裏莫名地不舒服起來。


  夏子菡詫異地瞪大了眼睛，藍江宇，她的江宇哥哥？也對，因為自己的事忙亂，都忘了當初默鳶暗戀藍宇哥哥的事。隻是，江宇哥哥喜歡默鳶嗎？下次見到江宇哥哥，她要幫忙問問，夏子菡有點小得意。


  她的表情為何那麽古怪？沈默然心裏愈發地不舒服。他後知後覺地想到夏子菡代替他簽約，那麽她和藍江宇又見麵了？助理表揚夏子菡的那些話，變得刺耳起來。他眉頭微蹙，不動聲色地問道：“子菡，好像你和藍江宇關係還不錯，是吧？”


  豈止不錯？夏子菡的眼睛裏盛滿笑意，她點點頭，心裏在想何時三個人才可以碰麵？她好期待，沈默然知道藍江宇是她哥以後，會是怎樣吃驚的表情？他會不會驚得下巴都掉下來呢？夏子菡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濃。


  沈默然愈發覺得窩火，但他還是屏氣平靜地問道：“那你覺得默鳶和藍江宇怎麽樣？”


  談及沈默然，曾經順帶提過沈默鳶，但是江宇哥哥當時隻是說了句沈默鳶就是妹妹，就輕描淡寫地帶過。應該不是喜歡吧？至少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但瞅著沈默鳶期待的眼神，她不忍心說出這些事實。不過，她同樣不想誤導。期待越多，最後傷得越深。頓頓，夏子菡斟酌著說道：“默鳶，我幫你打聽打聽再說吧？”


  似乎沒有什麽更好的法子，默鳶有點失落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