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不配做個母親

  “他什麽態度，自己家的小孩做出那種事，他怎麽有臉說出那些話？”沈夫人情緒還是很激動。


  沈默然隻是沉默著，他的心裏有隱隱的失望。夏老爺的態度，模糊得讓人不安。他似乎不怎麽反對夏子菡和藍江宇，是他的錯覺嗎？沈默然愈發覺得心慌。他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冷靜地想想。電話交代過秘書，他暫時休假。下午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竟是藍菲兒。沈夫人詫異地看著她，藍菲兒乖巧地說道：“伯母，我知道您心情不好，特地過來看看您。”


  “原來是來看笑話。”沈夫人淡淡地說道。


  “媽。”沈默然有點無語，卻又有點困惑，菲兒怎麽會來這兒？她和媽，向來格格不入。


  “默然，沒關係，我知道伯母失去孫子，心情不好。”


  “什麽？”沈夫人和沈默然異口同聲。


  “夏子菡流產了，你們不會不知道吧？”藍菲兒眼睛裏有狡黠的得意，真是老天爺都幫她。她去赴蘇澤熙的約，還未坐定蘇澤熙的電話就響了。原本她沒在意，但是蘇澤熙接電話回來臉色突然就變得很難看。他慌張地告別，藍菲兒有點疑惑有點好奇，沒多想就偷偷地跟在他車後。結果，蘇澤熙去了醫院，還是婦產科。藍菲兒還以為他搞大了哪個無知少女的肚子，豈料隔著玻璃窗，她看到的是夏子菡。偷偷地跟醫生打聽，她得知了更勁爆的消息，夏子菡流產了。沈默然不知道吧，否則的話，他怎麽可能不陪著她？藍菲兒多方打探，終於知道他們倆口子這段時間忙著離婚。沈默然絕對不會拋棄夏子菡，藍菲兒原本沒有什麽勝算，可是現在夏子菡流產了，她突然覺得世界都晴朗了。


  整理下思路，她決定拜訪沈家。夏子菡流產，這對沈默然來說，絕對是莫大的打擊。但是，她不能確保沈默然因此就會和夏子菡徹底分開。但是，如果愛孫心切的沈夫人得知呢？以沈夫人的脾氣和虛榮心，隻要她藍菲兒在旁扇扇風點點火，夏子菡再進沈家的門檻隻怕是難上加難。藍菲兒壓抑心中的狂喜，故意現出錯愕的表情：“原來她是背著你們做了流產，難怪呢。”


  “哪個醫院？”沈默然的眼睛裏噴出可以燒死人的火焰，聲音卻已嘶啞下去。


  很好，沈默然的態度比她想象得還要激烈，他甚至都沒有任何質疑，直接相信了她，認為夏子菡是背著他做了流產。嗬嗬，其實她有問過醫生，醫生說病人送來的時候出血過多，保不住胎兒，隻能引產。為此，她還想方設法買通醫生要他在沈默然麵前撒個慌，現在看來都沒必要。藍菲兒有點開心，沈默然是這般相信她。藍菲兒壓抑著滿心的喜悅與激動，輕聲報出了醫院的名字。


  沈默然衝了出去，她真的這麽狠嗎？夏子菡，你不會這麽做，對嗎？就算你不愛我，至少你是愛這個孩子的。沈默然衝進病房的時候，藍江宇正好去打水，屋裏隻有她。望著她的背影，沈默然顫抖著問道：“你沒有拿掉我們的小孩，對不對？”


  熟悉的聲音令夏子菡眼睛迅速溢滿淚水，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自己的肚子。孩子真的沒有了嗎？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隻是，平平如也的肚子，是老天爺對她的報複吧！

  此刻，沒有什麽比沉默更令人膽戰心驚。沈默然的手抖得更厲害，他的聲音微微嘶啞：“為什麽？”


  為什麽，夏子菡的眼淚簌簌地落下來。


  “夏子菡，為什麽你這麽殘忍？”沈默然眼神因為憤怒燃燒著灼人的光，但是他卻覺得無力。


  他在難過，夏子菡越發覺得痛得窒息。沈默然愛她腹中的那個小生命，他會是個好父親，她都知道。那麽，就讓他的痛苦終止在這件悲傷的事上。然後，開心地生活吧，夏子菡幽幽地開口：“沈默然，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要這個孩子。”


  “夠了——”沈默然紅了眼睛，像是野獸般咆哮。


  的確夠了，夏子菡眼淚早已成河，她怕繼續說下去她會哭出聲。


  “夏子菡，你不配當個母親。”沈默然咬著牙說完，轉身離去。


  夏子菡的世界陷入混沌，她不配當個母親。


  大步走出去的沈默然與藍江宇擦肩而過，藍江宇皺皺眉想說什麽，但是沈默然卻隻是冷冷地掃了他眼，不作停留地離去。


  藍江宇回過神來，趕緊往病房走去，沈默然沒對子菡怎麽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