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往事如煙
我怪的,不是他不愛我,而是,他背叛了了我。
我的意識開始混沌,忘了是什麽時候開始認識沈格的,隻知道,從我記事開始,他就在我身邊。
那時候,景和宮有一顆桂樹,我聞著桂花好香,於是我就拉著沈格的衣襟:“你替我摘好不好,我們偷偷去禦膳房做桂花糕。”
沈格一臉的懷疑:“你會嗎?”
我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那當然,本公主做的肯定比朱姑姑的好吃。”
於是,沈格就真的爬上去了,結果桂花沒摘多少,他從樹上掉了下來。
然後我就沒心沒肺的捧著肚子笑,經過那事,沈格整整一個月都是在一拐一拐的走路。
後來,我始終是沒能忘想要做桂花糕的偉大目標和人生理念。
我學乖了,用迷香迷暈了禦膳房的公公和姑姑們,沈格替我生火,後來不知怎麽了,我們把禦膳房燒了。
母王問是誰的主意,沈格一口咬定是他,我隻是被逼,那天寡人隻是不許出公主殿,可是沈格卻被他爹狠狠揍了一頓。
……
意識逐漸混沌,我感覺四肢就像撕裂一般疼痛。
或許,死了,也是一種解脫。
腦海中又浮現出阿白死時的模樣,滿臉的鮮血,對我說著,玉寧,快跑。
仿佛又看見當初那個清秀的男孩倔強的眉眼,他為我,毀了整個人生。
童年的沈格,追殺我們時目光淩厲的沈格,林淇清晰的一巴掌,林淇冰冷的藍眸,犀利得讓我無處盾形的話。
疼痛遍布全身。
跳崖時,我曾說過,此生,我玉寧同他沈格之仇不共戴天。
我的江山,我寧願親手毀了,也不願意就這樣給了沈格。
我要活著。
若我還能活著,我絕不會再心慈手軟,重蹈覆轍,置自己於無底深淵,讓自己最親近的人為自己而死。
疼痛感越來越強烈,我艱難的睜開眼,一縷光亮刺痛了我的眼。
我居然真的還活著。
四肢輕輕動一下就疼的抽心,我輕輕移動眼眸。
那一身黑袍竟是我此時唯一的安慰。
“阿七……阿七……”我爬向他,他的衣服上已經有了冰霜。
從永安不斷西行就一直在添衣。
永安是春暖花開,而薑萊卻是萬丈寒冰,飛雪漫天。
我說不出是何滋味的將阿七放在我腿上,提心吊膽的試再阿七鼻間,還好,還有呼吸。
我情不自禁的喜極而泣。
我四處環顧,終於找到一處山洞,身上遍體痕傷,尤其是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依稀記得,掉入懸崖的時候,阿七是那樣死死的護住我。
我費盡全力將阿七從水中拖出,四處找來柴火生了一堆火。
濕透的衣服漸漸冒著白氣,我將阿七再往火邊靠近一點,緊緊的抱住阿七,我凍得瑟瑟發抖。
要命還是要貞操,我肯定是要命的,再加上。懷中是阿七這麽樣的一個大帥哥,也不算太虧。
阿七的傷比我想象中要嚴重,渾身沒有一處好的。
為了讓阿七的衣服盡快幹,我隻好將他的衣服脫下。
架在火上考,將自己的衣服脫了,牢牢得抱住他,緊緊的蓋上我們兩個人。
我不敢想象,如果阿七此時醒了,會是何種舉動,慶幸,他是在昏迷之中。
我自幼學習醫術和毒術,相應藥物自然是隨身攜帶,所幸,凝香丸的瓶子雖碎,藥物卻還算完損。
寡人立刻就倒了兩顆給阿七,可能是因為身體的溫度漸漸回來了,阿七的眉頭略微皺了皺,我立刻意識到不好,顯然,即便我起來也是來不及了,於是我心一橫,裝睡好了。
“別裝了,起來。”阿七的聲音透著惱怒,泛著絲絲涼意。
我硬著頭皮睜開眼,並對上那一雙森寒的藍眸,莫名讓我心中一悸。
他身上的各種傷遠比我多得多,胸口為我擋的那一箭,血跡早已幹咳,卻還是讓人不敢直視。
我臉色緋紅的起身,快速的穿好衣物,卻不見身後有任何動靜,以他的性格,應該是比捉奸在床還要速度的穿好衣物。
於是,我慢吞吞的轉向他,視線不自覺的觸到他茂密叢林處的堅挺,莫名感到一陣窘迫,尷尬的移過視線。
“我是男人。”阿七淡然道,聲音卻透著一絲沙啞。
他的意思是,他是男人,對我之前的主動有生理反應再正常不過。
寡人感到臉是一陣發熱,飛快的轉過身去。
“過來。”他帶著命令。
他是想要幹什麽?我可是未出閣的良家女子,他有生理需求,我也是不能隨便答應滿足他的。
“我讓你過來。”他的聲音隱約透著不耐煩。
“怎……怎麽了?”此時,說不緊張,說不尷尬,是絕對不可能的,於是,我生平第一次,說話哆嗦了。
“替我穿衣服。”他說,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讓我心頭莫名一驚。
“啊!”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穿好了替我接骨。”他不痛不癢道。
我這才明白,是我想多了。
是啊,掉下來時,他一直護著我,若是沒有骨折就是不正常的。
於是,我閉著眼拿著他的衣服走到他麵前。
“你打算這個樣子給我穿衣服?”他的聲音透著懷疑。
我卻不知怎麽回答了。
誰知,他又道:“你都做出那麽大膽的事了,還怕看到我的身體?”
阿七總是這樣,言語犀利得讓你無處盾形。
冷漠得讓人望而止步,可是,他,卻是比誰都好。
他的好,不會刻意讓你知道,是默默的,不留痕跡。
我低著頭,隻好扶著他起來,一件一件的給他套著,衣服早已是破碎不堪,如我的一樣,卻終究還是可以禦寒的,雖然隻是杯水車薪。
指尖似有若無的劃過他古銅色的肌膚,竟讓我不知不覺的麵紅耳赤,心跳加速,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沈格吻我之時,除了別扭就是別扭。
我伸手到他的下部,卻是怎麽樣也不敢看他,隻好側過頭,由著手動著。
“你摸到哪裏來了?你就是趁機占便宜?”阿七的話,不溫不火,我卻猶如針紮,尷尬的拿開手。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發誓,不是故意碰到他的小弟弟的。
“穿個衣服有這麽難嗎?”阿七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道。
我真想直接不管他了。
你厲害你來啊!現在是你有求於本女王誒,寡人不和你計較就算了,你還得瑟了。
當然,我是沒那個語氣和阿七說這些話的,心裏抱怨抱怨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