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線索
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輕緩的腳步走了進來。
「若若,你沒事吧?」李宛之剛走進房門,就坐在了皇甫若若的身旁,她抬手摸了摸皇甫若若的小腦袋,眉間隱約藏著一絲擔憂。
皇甫若若清澈的眼眸輕輕一眯,唇角上揚一絲明亮的弧度。
她抬起小手抓住李宛之的手腕輕笑道:「我怎麼可能會有事情,我只是最近晚上趕稿子太忙,所以白天才會瞌睡,不用擔心……」
皇甫若若說著,便把小腦袋靠在李宛之的肩膀上,很實在的打了個哈欠。
李宛之的眸子微微一暗,她知道皇甫若若沒有和她說實話。
最近不單單是白天,就連晚上,這間房間的燈光也是早早熄滅了,皇甫若若的房間沒有檯燈,她又沒有抹黑寫東西的習慣。
李宛之實在想不出皇甫若若還有什麼事情要做。
「咚咚咚!」
就在李宛之想要開口詢問皇甫若若的時候,房間門卻再一次被人敲響了。
「夫人,許哲許先生說要見三小姐。」
房門外是福***聲響,李宛之和皇甫若若幾乎同時愣了一下,還以為是聽錯了。
「媽,她剛剛說許哲來了?」皇甫若若揚了揚眉頭,一雙好看的水眸倏地眯成一條直線,顯得有些警惕。
李宛之點了點頭,看著皇甫若若眨了眨茫然的眼睛。
「確實是,還說是來見你的。」
別說皇甫若若了,就連李宛之現在整個人都有點蒙圈了。
當初說要離開的是許哲,現在卻偏偏要來找皇甫若若,他到底在想什麼?
「媽,我不想見他。」皇甫若若一雙小手墊在腦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再次賴在床上,「你讓福媽告訴他我今天不舒服,不想見客就是了。」
皇甫若若一面說著,一面仰著身子,把小臉歪到了另外一面。
看她的模樣,確實並不像見許哲。
「可是若若……」李宛之精緻的柳梢一抬,掃了一眼皇甫若若,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興許皇甫若若不見許哲是她想要忘掉過去也說不定。
李宛之雖然希望皇甫若若有段適合她的感情,可是終究最後的選擇都要由她來決定。
想到這,李宛之嘆了一口氣,緩緩起身站了起來。
「好吧,我去幫你說。」說著李宛之把床邊的被子扯了扯,幫皇甫若若蓋在身上,這才起身向著房間門口走去。
「砰!」的一聲,房間門便被李宛之從外面關上了。
皇甫若若歪著身子,躺在床上,半響才緩緩坐了起來。
她穿著白色棉襪的小腳落在木質的地板上,緩緩走向窗檯,透過二樓的窗戶剛好可以看到一樓的情況。
沒多久的功夫,一樓會客廳的大門就走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頎長的身形一直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陽光下他,他依然那麼儒雅斯文,可惜他不屬於她。
「寶寶,那就是你爸爸……」
皇甫若若下意識的撫著小腹輕笑著看著樓下的男人。
驀地,樓下的人像是感應到了有人在呼喚他一般,奇迹的轉過身看向二樓的方向。
皇甫若若怔怔的站在陽台和許哲對視,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如同他看不到她臉上的淚珠一般。
晶瑩剔透的液體劃過皇甫若若的臉頰,冰涼的落了一地。
秋日的涼風輕輕揚起透薄的紗簾,卻無法帶走房間內的一地傷心……
是夜,夜色如墨,天空像一塊洗凈了的藍黑色的粗布,星星彷彿是撒在這塊粗布上閃光的碎金。
這座城市一到夜晚,就彷彿活過來了一般,四處燈紅酒綠熙熙攘攘。
任皓軒站在位於市中心的高層公寓里,望著窗外這光怪陸離的夜色,右手旁的實木桌上,擺放著一疊厚厚的文件。
因為慕容馥雅的事情,他耽誤了不少時間,把她安頓在醫院裡,他才有空回來整理手頭的資料。
實木桌最上面的那張A4紙上面,貼著一張女孩巧笑嫣然的照片,赫然就是前一段時間因為投毒事件死亡的陸夢。
這份資料詳盡的記錄了陸夢的生平,與她近些年來接觸的人際關係網。
陸夢Xing格囂張跋扈,生前樹敵不少,左看右看,唐一一與她都沒有大的利益衝突,就更談不上什麼殺人動機。
可現在的所有證據,都將箭頭指向唐一一,這到底是有人暗中Cao作,還是唐一一真倒霉到連死人都要坑她一回。
任皓軒煩躁的抓起桌上的資料,想要從中找出一絲遺漏的線索,修長的手指因用力而指節凸起。
這份資料都被他翻了百十來遍,要是有線索也早該發現了。
正待任皓軒泄氣之時,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在氣氛沉重的房間內格外醒耳。
任皓軒從雜亂的桌上翻出手機,按下接聽鍵,散漫的『喂』了一聲。
爽朗的男聲從話筒那邊傳來,輕快的嗓音極富感染力:「皓軒啊!你上次委託的那件事我給你查出來了,這事可費了我不少功夫,事後你不好好答謝我,我可依不了你!」
一個激靈,任皓軒挺直了腰背,柔和的眼眸幾乎要冒著光,本就清秀俊逸的臉龐越發帥氣逼人:「大鐵頭,你說真的?我托你查的事你真查出來了,結果怎樣?」
大鐵頭名為陳東,是任皓軒在高中時期為數不多的好哥們,高考填選志願兩人選擇了不同的專業,分道揚鑣。
再後來他回到任家,一直作為任氏的接班人接受培養,雖然他一直知道未來任氏集團的接班人一定不是他……
前不久唐一一的事讓他焦頭爛額,他忽然想起自己還有這麼個警校畢業的朋友,就打個電話將唐一一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清楚。
陳東剛從警校畢業不久,在警局哪有什麼地位可言,卻還是拍著膀子答應幫他挖出點內幕。
「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大鐵頭,叫我東子哥!」電話那頭的人氣急敗壞的說道,「唉,不是我說,你這小女友的事水可夠深啊。」
陳東一面說著,一面在一旁吐槽,完全不顧及任皓軒此時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