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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真相

  艷陽高照,今日的天氣比較炎熱。


  大熱天里,炙熱的陽光落在冷映寒的身上,那耀眼的光芒卻讓旁人畏懼。


  狹長的眉眼微眯,長眉微挑,神色冷冽,明黃色的龍袍加身,一舉一動間都帶著說不出的威嚴。


  遠在德妃宮外,便能聽到裡面傳來的德妃呵斥聲,驚呼抓狂的凄厲聲音。


  牧懷柔等人也都比冷映寒先到,若不是她攔著,德妃恐怕就要親手打死跪在下方的如月了。


  「皇上駕到!」


  這聲通報讓正殿里的眾人都起身看去,德妃更是第一個衝過來,伸手就要拽著冷映寒的衣袖一臉哭訴。


  冷映寒看著衝過來的想要抓住自己的衣袖,卻第一時間判斷這人不是姬如雪,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一躲,避開了德妃。


  「皇上!」德妃哭得一臉梨花帶雨:「你要為臣妾做主啊皇上!」


  冷映寒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大殿里的眾人,在德妃的哭訴下朝高位走去,在牧懷柔旁邊坐下后才問道德妃:「德妃,你先冷靜,告訴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在來的路上他已經聽的差不多了。


  跪在地上的如月身體微微發抖,卻倔強的咬著下唇,緊握成拳的雙手放在膝蓋上,看樣子似乎是在剋制著什麼。


  「皇上,臣妾實在想不到,到頭來想要害臣妾的,竟然是臣妾身邊最親近的人!」德妃哭著,一邊狠狠地瞪了眼身側的如月,「這賤婢竟然一直在臣妾的香爐之中放那毒花!想要害死臣妾!」


  牧懷柔嘴角含笑,神色卻有幾分淡然,她聽到這裡,目光似有若無的瞥了一眼下方的姬如梅。


  姬如梅卻是一臉淡然,像是什麼都無所謂不在乎的樣子,對於牧懷柔看過來的意味深長的一撇,也當作是沒有看到。


  倒是牧懷柔左手下邊的雲妃神色憂慮,不時輕輕咳嗽一下,看來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


  「皇上,德妃娘娘所說是臣妾親眼所見!」師嬪站出來說道,狠狠地瞪了如月一眼后又道:「臣妾本是來看看德妃娘娘恢復的如何,卻不想在過道外的時候,看見了這賤婢往替換的香爐之中放入了幽雲蘿花!這可是臣妾親眼所見!如月,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下面的如月,她微微顫抖的身體似乎頓了頓,咬了咬牙,抬頭看著德妃,突然冷笑一聲。


  「奴婢無話可說!」如月一臉固執的回答。


  冷映寒微微頜首,德妃更是衝過去就要打人,好在被另一名宮女給攔住了。


  「如月,本宮待你不薄啊!」德妃恨聲道。


  如月卻一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睜大的眼裡還有著譏諷的光芒。


  「好了,德妃,你先別說話。」冷映寒實在受不了德妃那咋咋呼呼的樣子,讓人先控制住德妃,這才看向如月,神色冷漠問道:「你的幽雲蘿花是哪裡來的?」


  如月低眉不語,雙手再次緊握成拳。


  「放肆,皇上問話,你也敢不答?」牧懷柔輕聲呵斥:「你若是好好招供,說不定還會從輕發落。」


  當然,從輕發落幾乎是不可能的,先不說冷映寒會否答應,反正德妃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如月在後宮呆了這麼久,自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於是她死咬著下唇,就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冷映寒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神色慵懶,換了一個問題:「不想說?那就回答另一個問題,那幽雲蘿花,是你放入德妃的香爐中的?」


  「是我。」如月這次倒是飛快冷漠的回答了。


  德妃聽言,又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想殺德妃?」冷映寒又問道。


  如月點點頭,冷笑一聲,「沒錯,我恨死她了!」


  看來德妃的確挺招人恨的。冷映寒心中嗤笑一聲,眼裡的眸光微微閃爍。


  「恨本宮?」德妃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大笑了一聲,瞪著如月冷聲道:「你莫不是忘記了自己能過上現在的生活是誰給的!當年要不是本宮將你從人販子手中救下來,你早就被賣入青樓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了!」


  「那又怎麼樣!」如月也是恨聲回答:「要不是你!我喜歡的人不會死!那盒金珠明明不是徐大哥偷的,你卻認定了是他做的,將他趕出了皇宮,讓他回鄉后遭人唾棄最後不堪忍受自殺了!要不是你,他根本就不會死!」


  德妃聽著一愣,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如月恨自己的理由竟然是這樣的。


  什麼徐大哥,她根本完全不記得了!


  德妃沉著臉色,看著如月,「你就是為了這樣的原因而對本宮下手?」


  語氣簡直不可置信。


  如月仰著頭,看著她目光怨恨:「我知道娘娘你定然會覺得這隻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你根本就沒有記住徐大哥這件事!但是無所謂,只要我還記得徐大哥就好。可是娘娘,你當時哪怕相信我一點也好啊!我那麼努力的求你,那件事不是徐大哥做的,可你就是不相信!就算是現在,我也要告訴你,那件事不是徐大哥做的!」


  看著如月那堅定的目光和剛才的敘述,德妃這才有些恍然的想起了那件事。


  可是想清楚后,她更是神色陰沉,看著如月的目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


  恐怕如月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徐大哥根本就是姬貴妃那邊的人!

  在這後宮之中,每個人宮裡都有幾個別人的探子,這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並且根本毫無防備。


  只不過別人在你這裡放有探子,你自然也是在別人那裡放的有。


  而那段時間裡,德妃剛好失去了第一個孩子,她一心以為這就是姬如梅做的,心裡對姬如梅恨得要命,所以對於徐侍衛這件事,因為得知他是姬如梅那邊的人,自然不會放過的遷怒了一番。


  即使知道那不是徐侍衛偷的又如何?因為他是姬如梅那邊的人,所以不得不防!

  可是她往往沒有想到,這如月竟然會愛上了那徐侍衛,最後還導致發生了今天這種事情!


  德妃真是積累一肚子的怨氣,想要發泄卻礙於冷映寒在當場,不好發作。


  「你竟然就為這個人而報複本宮?」德妃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又如何!如貴人只是害的你流產,竟然沒有將你害死,那我只好親自動手了!」如月一臉怨恨的說道。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德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眼雙眼淚汪汪的看著冷映寒道:「皇上!臣妾差一點就被這賤婢給害死了!」


  冷映寒原本正在看德妃和如月兩人之間互相爆料,此時見如月的動機似乎已經說完了,這才微微抬眼,漫不經心的問道:「朕再問一次,那幽雲蘿花,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如月抿唇,不說。


  冷映寒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便對身旁的程天風道:「帶去死牢,用刑伺候。」


  如月身體瑟縮了一下,看來她還是知道死牢是什麼地方,進去了不死也要脫層皮。


  但是她雖然害怕恐懼,卻還是固執的不肯講。


  這時候師嬪不由冷笑道:「這前段日子才在雲妃的宮裡搜出來了幽雲蘿花,如月,你莫不是在雲妃那裡拿的?」


  「胡說!」彩蝶第一個開口反駁:「那件事根本……」


  「本宮說話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小宮女率先開口反駁!」師嬪瞪著彩蝶。


  雲妃抬眼看去,語氣微冷:「那不知本宮開口反駁如何?師嬪,我知道你因為以前的事情怨恨本宮,可這也不是你次次暗喻栽贓的理由!」


  「雲妃娘娘可是說笑了,臣妾不過是……」


  「夠了。」冷映寒音色微低,其中不悅之色誰都能聽出來。


  師嬪有些不甘心的撇撇嘴。


  冷映寒看著被架起來準備帶走的如月,似笑非笑道:「你若是不說,那你心上人的家人會被怎麼處置可就不知道了,畢竟身為宮中侍衛,卻偷盜後宮嬪妃的東西,只是被趕出宮外還算輕的,你是要他的家人一定來死牢陪你,還是你現在就說?」


  「不,不要連累他們!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如月慌忙說道。


  冷映寒嘴角含笑的看著她,長眉微挑,姿態傲然。


  一旦弱點被被人掌握,那就失去了談判的資格。


  如果之前的如月死活不開口說出來,那麼就算殺了她也得不到答案,可是若是掌握了她在乎的事情加以威脅,那麼她的防禦很容易就被打破了。


  如月見冷映寒並沒有開口放行,於是掙扎著從挾持著自己的兩人身邊離開,噗通一下跪在下面慌忙求榮:「奴婢求皇上不要連累他們!這一切都是奴婢一個人做的,跟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是嗎?你可是在為他們的兒子報仇,這個說法實在讓朕難以相信。」冷映寒不緊不慢道。


  此時的他強大而腹黑,心中所想讓人猜不透,眼裡的冷意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如月磕頭道:「那幽雲蘿花是奴婢在如貴人的花圃里栽的,和雲妃宮裡的幽雲蘿花並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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