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蘇醒
既然皇上不願見她那就不見吧!反正過不久皇上便主動來找她。她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
姬如梅不放過江友安那張老臉的任何一個神情,看似無所謂問道:「既然如此本宮也不為那江公公了,只是想問江公公一個問題,本宮的妹妹是否在皇上那處?」
江友安在宮裡那麼多年,豈是那麼容易露出破綻的?再者姬貴妃不在宮裡的事情也瞞不了多久。
如貴妃離宮的時候,雖然沒有告知其他人,但是也不低調,那可是他護送出宮的,有心人一挖掘就知道怎麼回事。
他神情有些尷尬,將姬如梅會知道如貴妃在皇上宮殿的吃驚發揮得很好。順口將皇上吩咐下來原因說了出來。
「娘娘和姬貴妃不愧是姐妹情深啊,如貴妃這會高熱還沒有退正昏迷不醒呢,前天如貴妃求了皇上恩典回娘家,結果沒有一晚就突發高熱,丞相亂了一天一夜,昨夜實在無法危急才送到皇上這裡來診治。這皇上不見娘娘其實也是為了娘娘好,畢竟這一個兩個都風寒著,天氣又轉涼,傳染給娘娘就不美了。」
百里東聽江友安的謊話一套一套的,便仔細的記了下來,看看江公公說話,兩邊不得罪。還有意無意的化解皇上和娘娘的矛盾。
姬如梅收回臉上的高傲,演戲到家立刻掛起了擔憂的神色,她倒是沒有想到是那個賤人生了重病,這真是晦氣,進宮多久她都病多少回了,這皇宮跟那個賤人果然犯沖,命賤的人呆不得。
她心裡怎麼想都成,嘴上卻說著擔心的話:「本宮妹妹怎麼會突然病的那麼嚴重!現在好些了嗎?江公公昨日你為何不告知本宮,若非本宮幾次派人去長信宮都見不到妹妹,不來試著問你,你是不是就一直不告訴本宮了!」
這語氣里五分心急五分動怒。
江友安也只認為姬貴妃愛護如貴妃,連連低姿態的道歉道:「是奴才的錯,娘娘息怒,只是這病氣實在是不好說啊。皇上就是怕您擔心所以才不讓老奴告訴您,若非您問起老奴自當不說的。」
百里東也低下頭佯裝害怕,不過江公公說的是真的?皇上是真的擔心姬貴妃才不告訴她的?他怎麼覺得皇上是在擔心如貴妃,所以沒心情再搭理其他事?
姬如梅當著江友安的面,擰緊了眉頭,神情上不管是哪個細節都很真實,她抬頭越過江友安看向顯慶殿的裡面,選擇妥協道:「既然如此皇上和本宮妹妹就勞煩江公公照顧了,有什麼事一定要通報本宮。不要讓本宮一個人在龍德殿擔憂。」
聽及此,江友安壓下心中的興奮,恭敬道:「自然,娘娘還需注意身子,老奴會把娘娘的心意稟告給皇上。」
姬如梅嘆著氣,隨意的應了聲。帶著采雪和含冬以及一眾奴才轉身踏下台階。
那長長的紅色裙擺拖在地上,那麼紅艷那麼刺眼。
等姬如梅的身影凝結成一個小黑點拐個彎看不見后,江友安才眯著眼睛轉身沖百里東道:「好好在這裡守著,任何人都不要放進來。不然吵到皇上,給你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
百里東神色肅穆的應承下來,剛才江公公推脫姬貴妃的招數,他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只盼著姬貴妃不會回頭再來就成。
江友安扳著臉進了里殿,穿過前殿踏在走廊上,望著寢殿的方向,其實他又怎知皇上心中偏向誰,如貴妃出事能讓皇上奮不顧身的去追,姬貴妃出事恐怕也是一樣的。
重新回到偏殿,牧懷青已經除了一小堆的奏摺,速度好像越來越快了。聽見江友安進來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姬如梅那個女人來這裡做什麼他沒有興趣,只要她能收起她的歪心思。
御膳廚間隔一個時辰,就送來一碗用名貴藥材和食材結合的湯汁或粥。
每次都由冷映寒親自喂進姬如雪的肚子里,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伺候姬如雪了,也積累到一些經驗。
江友安不在,御膳廚的事就交給語氣負責,這麼長時間下來,語巧對皇上親自給姬如雪喂葯的事情已經很淡定了。畢竟皇上還親自給娘娘脫過鞋襪呢。
安安分分的后候在一旁,她盯著姬如雪小臉上滿是擔心。
順便將三碗黑乎乎,散發著中藥味的湯汁端到皇上面前,「皇上,這邊上兩碗是您的葯,一碗是治風寒,一碗是治外傷,中間那碗是娘娘的。」
冷映寒側頭看著一米遠都能聞見藥味的湯藥,微微擰起眉頭似乎很厭惡,片刻道:「放下吧,你先出去,朕喊你再進來。」
「是。」語巧聽令退下。
冷映寒環抱著姬如雪將御膳房送來補氣血的湯喂完之後,放下碗就這麼抱著她道:「姬如雪,朕被你傳染了,這些葯真苦。」
說著冷映寒腦海中回憶起姬如雪看著葯碗嫌惡的神情,嘟著嘴不願喝的樣子,視死如歸的端起葯碗,喝完葯皺著眉頭可憐兮兮,一幕幕不受控制的在他的腦海里回放。
不知不覺他竟然記住了這麼多這個蠢女人的純蠢樣,還真是有些無奈啊。
「姬如雪你不是最討厭喝葯嗎?不如你現在醒過來?你要是醒過來,這葯就不用你喝了。」
冷映寒低聲說著,似乎自言自語上了癮。但四周的安靜卻將他反襯的更加落寞。
「真的嗎?」一道虛弱的聲音入耳。
冷映寒一震,驚喜的低頭望去,看到姬如雪睜開黑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自己。那一刻他臉上的笑容悉數不見,換回冷酷的樣子諷刺道:「蠢女人你知道你睡了多久?朕還以為你……咳咳,總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朕去派人叫太醫,你先躺一會,不準動!」
姬如雪輕輕的拉著他的衣袖,這忽略不計的力度卻被冷映寒細心的發現,他停下動作藏不住眼底擔憂:「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姬如雪鼻子酸酸的,這個人總是和她作對,又愛擺臉色發脾氣。但是她要的,他會拐彎抹角的成全她。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一個人帶著兩個侍衛出現在崖頂,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被圍攻了還不走,更加不知道他答應那個死胖子什麼,把她從那個懸崖上救了回來,從倒進他懷裡的那一刻,安心的感覺如潮水般湧來她便昏了過去。
她偶爾能感覺有人在她耳邊說話,有人握著她的手,她知道那個人是誰。
她已經不能不喜歡他了怎麼辦。
冷映寒不是第一次見姬如雪哭,但是遠沒有這次來的手忙腳亂,姬如雪咬著唇無聲的流淚。
他皺著眉頭目光著急:「你哭什麼!到底哪裡不舒服?別哭,我馬上去找太醫。」
姬如雪抽泣了一聲,冷映寒安靜了。
「皇上,你怎麼會出現在懸崖那裡。」姬如雪昏迷的時候也喝了不少湯藥,這會雖然無力小聲說話還是可以的。
冷映寒對這個問題很無語,「當然是一路騎馬追著去的。你到底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
姬如雪粗略想了下,她的馬車一路沒停,那麼冷映寒豈不是也一路直追?
冷映寒見她低垂著眉眼急了!
這時,姬如雪卻眨巴著眼睛道:「皇上你靠近來一點,我有話問你。」
冷映寒不疑有他,直接湊近去。
一個冰涼柔軟的東西貼在臉頰上,他一愣,沒有回神過來。
姬如雪親了之後就馬上鬆開,帶著哭腔道:「冷映寒,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你敢不敢別討厭我啊。」
冷映寒聽見這話,一臉的不可置信,拉遠距離看著姬如雪,他在想姬如雪是不是又失憶了?
姬如雪見他這個樣子,心裡沉了下來,就知道他不會喜歡自己,畢竟他那麼的喜歡姬如梅。只是經過這一次,她只能遵從自己的心,她喜歡冷映寒,比以前更加的喜歡。
冷映寒沉默,端起中間的那個葯碗,喝了一大口,低頭一點點的渡到姬如雪的口中。
姬如雪一口的苦味,嫌棄的皺起眉頭。為什麼表白拒絕了還要喝葯,皇上這個王八蛋,還說她醒了就可以不吃藥。
冷映寒喂完之後又喝了一口繼續渡給她,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又不會嗆到她,當喂完最後一口的時候,冷映寒用舌尖將她整個口腔都掃了一遍,很久,久到姬如雪要窒息。
他放開她,眼裡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卻總是故意裝高冷,嗓音低沉道:「誰跟你說朕討厭你,你只能喜歡朕!」
姬如雪不知道得到的回答算什麼,但是她知道這個人真霸道。心情好多了開始感覺乏的厲害。
冷映寒原本還很高興,結果看著姬如雪褪去臉上紅暈又要昏過去的樣子,又冷了下來急促道:「蠢女人,你看朕手上差不多掉塊肉的傷口,還有背後和手臂上的劍傷,一個是你咬的,一個是救你被傷的,所以你的命是我的!不準有事知不知道!」
「姬如雪!」
被呼喊的人勉強睜開眼睛,看著冷映寒小聲道:「別鬧,睡一覺就醒來。」
冷映寒聽見別鬧兩個字還沒來得及發怒,後者已經靠在他的胸膛上睡著。
看著剩下的兩個葯碗,頭疼道:「你的葯我喂你了,我的葯你還沒喂。先欠著,蠢女人你遲早要還回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