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發泄
陶然先是一愣,瞬間遠離了三步遠,像似受到了極大的恐嚇。
許佳顏也是愣了好一會,獃獃的看著陶然。
陶然馬上清醒過來,自己現在可是女裝,反應這麼大豈不是很可疑?他咳嗽了兩聲轉移話題道:「這是真的?皇上真的這樣答應你了?這真是個好消息!我們一定要將如貴妃給治好,但是皇上給的是什麼任務?」
說起任務,陶然確實很想知道是什麼。他猜測皇上可能是看中許佳顏背後的許家,從妃子到有職位的太醫,這是決然不同的兩個性質。
許佳顏不經意的抬手摸摸臉頰,壓下心裡的怪異,臉上泛起志在必得的神情:「皇上不可能說謊,何況這對我而言並沒有損失,任務是什麼暫且也不知道。只是陶然,我想跟你一樣成為太醫,而不是這後宮的困獸,身份的不同,決定未來。」
陶然失神的看著許佳顏眼中的希冀,緊了緊拳頭道:「好,我們一起解開如貴妃的毒,再完成皇上的任務,讓你穿上跟我一樣的標識的衣裳。」
許佳顏感激的露出笑容,真心誠意。
陶然見到跟著傻笑起來,隨後低頭開始翻弄桌上的草藥。他現在不能輕舉妄動,姬如雪一定知道他出賣她的事。
那個朝北國的使者本來就不可以相信,不知道妹妹到底有沒有受到傷害。
該死的!
他不敢看向許佳顏,生怕暴露自己的情緒。只要想想妹妹,方才心裡的異樣情緒就會悉數退下,他現在偽裝成一個女子想那麼多顯然不合理。
許佳顏只當他陶然又沉浸在藥理,笑著一起低頭查醫書分解藥性,只是她垂頭斂眉后,,目光晦暗不明。
兩人心思各異,卻都沒有流露出一點來,皆是一臉認真看桌子上的藥材。
姬如雪的病情才是最緊急的,於許佳顏於陶然。
一晃一個下午就過去了,顯慶殿一片靜謐。
冷映寒躺在姬如雪的身邊養傷養病,他只需睡醒之際看看姬如雪的情況便可。江友安就在邊上候著,又是端葯又是觀察的。
冷映寒到底是習武之人,休息幾個時辰后,又有了精神。奏摺交給牧懷青處理,他便能處理另外的事情。
江友安見皇上醒來似在沉思,便不敢多問。
冷映寒卻是想不出朝北國人盯上姬如雪的理由,加上在太后祝壽宴席那晚,那個女人被人下藥的事,都可以說明有人要除去這個女人。
想到這裡,他目光暗沉,沙啞的嗓子滿是冷冽,「江友安,上次讓你查宴席上誰給姬如雪下藥的事,查的如何?」
不提這事就給忘了,冷不防被問起來,江友安也是怔愣,想了一會才想起結果請罪道:「回皇上,奴才無能。替換娘娘的果酒的小奴才,在嚴刑逼供下也問不出來,奴才看他真是沒敢下手。他能認出如貴妃離席的酒壺不是他送去的那一隻,當時所有人的視線都在擂台上,所以竟沒有人發現。」
冷映寒很是不滿,涼颼颼的瞟了眼江友安。那是帶他一起長大的奴才,信任是絕對的。
只是這次辦事能力顯然很不行。
江友安被皇上看的背後生寒,又聽上方那位主子說:「是以,宮中的內奸也沒有找出來?繼續查,沒有人接應朝北國人,他們是沒有辦法那麼迅速的得知姬如雪回府,更不會在短時間內對丞相府輕車熟路。」
冷映寒的聲音聽著平靜,但江友安在他身邊多年,怎會聽不出他動怒前的徵兆。
慌忙應下又擔憂道:「皇上,奴才這就去辦,您還是多歇息歇息,過幾天皇上又要忙起來了。」
哼,安逸總不會太久,因為會使人消亡。
「朕也沒有想到朝北國這麼往上趕著赴死。」
江友安一聽朝北國三個字,實在咽不下去那口氣,他們竟敢在京都裡頭擄走如貴妃,這不是打臉是什麼?這是在藐視他們南柩國的威嚴。
江友安深吸一口氣,將心裡的憤怒壓下,「皇上,邊關才剛結束戰事,會不會有些吃不消?」
冷映寒動怒歸動怒,當時答應三個月不動朝北國也是有原因的,雖然他們南柩國的鐵騎迅猛沒有過敗跡,但是剛結束一場戰役,休整是必須的,何況還有一個糧草的問題沒有解決。
朝北國的國土雖小,但是他們的人口卻多到膨脹。而且總有些古怪的功夫和手段。
看過十二皇子身邊的隨從和那個無名后,冷映寒在出兵之前就希望找到他們的破綻。從而防對方派出這類人時,可以減少已方傷亡。
他想了想道:「當初放走那個十二皇子,他提出來的條件就是讓朕三個月後再進攻,朕已經吩咐牧懷青,讓他一紙軍令傳到邊關,讓他們打起精神。但是,江友安,朝北國近幾個月並沒有戰事,他們提出這個要求很可疑不是嗎。」
江友安深覺有理又不太能想明白,只顧聽著不回答。
「零一零二!「冷映寒確實也不需要有人回答他,扳著臉下命令道。
窗外突然躍進兩個人影,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間就出現在床邊跪下。
「屬下在!」
江友安知道每任君王都有暗衛保護,自古留下來的規矩,每一個人拎出來都是人才。
冷映寒從不在江友安的面前掩飾什麼,他作為君王是有疑心和警戒心,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對於特別信任的人,有些東西並不用隱瞞。
比如牧懷青批閱奏摺,比如讓江友安看見暗衛。
當冷映寒決策下達命令的那一刻,手指又是不自覺的叩擊床板。他眯了眯眼神,嘴角緊抿道:「之前派去朝北國的探子可有傳回消息來?」
零一低頭畢恭畢敬,聲音毫無感情,「稟主子,朝北國新君王上任時殺了很多官員,其中也讓我們折損了不少探子,最新的消息只有朝北國有出兵的徵兆的消息。」
出兵?看來朝北國真是準備的充分,那麼他們要三個月的時間更可疑。
冷映寒側頭瞥了地上的兩個暗衛一眼,沉聲道:「朕要知道朝北國轉變原因是什麼,以及他們的動向全部要掌握。」
「是!」
零一零二身形一閃,窗戶一晃,寢殿又恢復如初,好似沒有人來過。
江友安依舊站在原地,終於察覺皇上沒有在思考事情,而是轉身看著姬如雪。找著機會稟報道:「皇上,今天清早姬貴妃又來看您,只不過被奴才勸退了回去。」
冷映寒稍微一愣,最後看著還未脫離危險的姬如雪道:「嗯,暫且先這樣吧,語氣好點哄哄如梅,就說朕病好之後馬上就去看她。」
江友安瞭然,覺得自己今天上午的處理方法對了。皇上不管寵誰也不願傷害姬貴妃。
只是這姬貴妃,當著他們的面都能看著將軍目不轉睛。幸好將軍的姬貴妃無意,不然皇上和將軍的君臣關係不好說。
自古不是沒有因為紅顏兄弟反目成仇的事情。
而這上午在顯慶殿吃了閉門羹的姬如梅,心情哪裡有那麼平靜。她隱隱感覺皇上姬如雪牧懷青這三個人都有什麼事在瞞著她。
想起姬如雪上次對她不敬的事情,好似是得知牧懷青快要回來的情況下。看那賤人坦白的樣子,實在看不出是鍾情於皇上,難不成她喜歡牧懷青?
牧懷青這次帶著戰功回來,皇上又不喜歡姬如雪,如果牧懷青要求皇上把姬如雪趕出宮,那麼他們兩個不就可以在宮外背著她雙宿雙飛……
不!這絕對不可以!
可是皇上和姬如雪閉門不出,她如何能探得情況?唯一能解決心情的方法就是去長信宮。
這也就有了長信宮奴才集體跪在地上不能起來的場面。
美名其曰為,主子有難,這些奴才救助不力罰。
這是借口,巧月知道姬如梅安的什麼心思,一肚子的壞水!
幸好主子還在皇上那裡,雖然病重左右還安全清靜,要是回來長信宮指不定會有多少麻煩。
姬如梅坐在姬如雪常坐的位置上,喝著采雪含冬泡的熱茶,感覺有些差強人意。這長信宮的東西始終比不過她龍德殿的。
龍德殿隨意拎出一樣東西都可以換置這長信宮的所有,可想而知這差別是多麼的巨大。
巧月為首跪下,後面跟著一大波的宮女奴才。
姬如梅瞥了她一眼,認出這個忠心於姬如雪的奴才,原本想和上次那個什麼春蘭的一起解決了,沒想到竟然這麼命大。
冷冰冰的聲音在巧月的上方傳來,明明可以算是悅耳動聽,入耳確實那麼讓人後怕。「巧月,你是陪同如貴妃回府的人吧。」
巧月將頭低的更低,「是的,娘娘。」
上次雲妃宮裡失火的事情,她總是覺得有問題,那把火不是他們放的!可是姬貴妃當時的態度可是要她們死呢,明擺著是想讓她頂罪,若非皇上在場,哪還有她今日!
姬如梅見她低頭,聲音不顫抖半分,顯然腰板也是硬的,沒想到一個姬如雪敢如此,帶出來的奴才也敢這麼蔑視她!
她不咸不淡的繼續問道:「作為奴才,主子病重了你卻好好的在宮中豈不是可笑!」說著她拿起手中的茶杯毫不猶豫的砸在巧月身上。
幸好這是初冬的天氣,溫熱的茶水浸濕了巧月的衣裳,茶杯掉在地上沒壞,被砸的腹部卻是疼痛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