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探查
這個場面倒是和那個宮女描述的差不多,只不過她怎麼感覺那個宮女描述出來的那麼驚悚!
果然語言的能力不可小覷。
冷映寒隨意的環顧四周,放開了姬如雪的手,「你站在這裡看,臟,不要進來了。」
姬如雪恍若沒有聽到,挑著沒有沾上鮮血的地板走,看看牆看看地板桌子,仔細的研究那些帘子上的血跡,難道是剛割開的時候甩上去的嗎?不然等到血液流失到一部分的時候,頭暈暈的哪有力氣甩啊。
冷映寒見她凝神沉思著,親自走過去把她帶在身邊,「不要亂走亂動。」
姬如雪沒有意見,第一現場確實挺重要的。
冷映寒讓江友安看好姬如雪,自己蹲下掀開了白布。宋嬪那個陰測測的微笑又暴露在空氣中,連冷映寒都忍不住皺起眉頭,難道死是一件讓人快樂的事?這個宋嬪確實很可疑。
他重新將白布蓋上,問身邊的仵作:「詳細的情況是什麼。」
仵作不愧是和死人打交道的,被皇上問話很淡定的跪下回答,「回皇上,宋嬪娘娘身上沒有任何致命傷口,也沒有中毒,是失血過多導致死亡。」
說著還掀開白布扒拉幾下宋嬪的屍體,又用銀針刺宋嬪的喉嚨,銀針沒有黑。
冷映寒親眼看著他操作,也沒有生疑。
仵作扒拉宋嬪的時候,不小心把她的腦袋翻向了姬如雪這邊,頓時那雙帶笑的眼睛就看向了姬如雪。
姬如雪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又穩住了心神,移開了視線。
冷映寒聽見身後輕微的腳步聲,看了看宋嬪腦袋的方向,隨手一撥,把她腦袋撥到另一邊,這下看不見姬如雪了。
江友安無聲一笑。
冷映寒走了一圈回來,沒有什麼發現,桌上擺著刀子,顯然是宋嬪自殺的兇器。
姬如雪大膽的走進宋嬪的寢殿裡間,突然打了個噴嚏,有一種難聞的味道,很淡很淡。還沒有細看,又被冷映寒扯了出去。
侍衛拿著一張血帕,放在桌子上,瞄了姬如雪一眼有些踟躕道:「稟皇上,宋嬪娘娘應是自殺,這是她留下來的血書。」
冷映寒拉著姬如雪上前,那個雪白的帕子上面的確寫著和那宮女說的一致的內容。
也許是有冷映寒在旁邊,她沒感覺到害怕,只是盯著那些字一個個看,直到將那些段話看完。
面色滿是疑惑,「我跟這個宋嬪到底是什麼仇啊?」
侍衛低頭,這個什麼仇他們更加不知道。
江友安皺緊眉頭,似乎有些眉目,看了看姬如雪,什麼也沒說。
冷映寒自然相信姬如雪沒有害宋嬪,整天呆在顯慶殿她今天能站這麼久已經算奇迹了。
只是這明顯是有人想害她,他正經問她:「你一直以來到底有得罪什麼人?」
姬如雪也不笨,仔細回想一下苦兮兮道:「我不知道我得罪什麼人,但是我知道很多人看我不爽。」
冷映寒:「……」
江友安目光可憐的看著她,當皇上寵愛的女人就要站在風浪尖口上。除非皇上展現絕對維護的態度,比如姬貴妃就是無法被人陷害的,也沒人敢那樣做。但是如貴妃不止被打板子還被扔進冷宮過,這就難說了。
姬如雪說的真老實,看完了那個血書,又看看自己的手指,伸出右手在上面比劃那些字。
冷映寒疑惑:「不要碰,做什麼?」
姬如雪隨意道:「看宋嬪一隻手指的血量能寫幾個字啊。」
冷映寒突然好想打人。
江友安看著姬如雪的背影心生佩服。
她剛比劃幾個字,就被冷映寒再次扯走,門口有宮女端著水盆候著,冷映寒拉著姬如雪凈手。
姬如雪回頭看著殿里的整個擺設道:「皇上,那些帘子和牆上的血是潑上去的吧?」
冷映寒順著看去:「大概是潑的。」又將目光移到桌子上,好像少了一件東西。
姬如雪看著桌子上的杯子,那上面沒有染血,那麼這個宋嬪是用什麼器具盛血的?
冷映寒看向侍衛吩咐道:「聞聞那些杯子是不是有血腥味。」
侍衛長不疑有他,親自拿了幾個杯子聞,聞到其中一個的時候,姬如雪看他的眉頭一皺,就知道有戲。
果然那個侍衛長拿著其中一個杯子上前:「皇上,這個杯子的血腥味好重。」
冷映寒頜首,突然看著還在四處打量的姬如雪:「你覺得宋嬪是他殺還是自殺?」
侍衛長一愣,這當然是自殺了,還因為如貴妃才自殺的。
姬如雪眨了眨眼睛,和冷映寒對視,她想不通這個問題冷映寒為什麼要問她。
只好聳肩道:「那要讓太醫檢查一下宋嬪有沒有病史,一般精神有問題或者偏激的人在盛怒的情況下,行為可能會變得瘋狂。」
冷映寒又想到了姬如雪發作的那個樣子,確實和平時完全是兩個人,反問道:「如果她沒有病史的話,你認為是他殺?」
「額,我想正常人都不會選著這麼富有色彩的死法吧,雖然我和宋嬪接觸不多,但是她給人的感覺還是怕死的。雖然她小氣善妒,但是我不人為她的腦子能死的這麼詭異。」
再看向那個血書道,「我甚至不相信她會在半夜一個人寫這樣的詛咒書,但是我不是她,自然不明白情況,不如調查一下她周圍的宮女,問問她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姬如雪冷靜的說了那麼多,冷映寒對刮目相看,宋嬪的死他自然要讓人調查清楚,這會只戲謔的看著姬如雪道:「你說你到底是怕還不怕?」
姬如雪垂頭,「聽那個宮女說挺可怕的,自己查看一番后,倒覺得沒什麼。」又抬頭看著天空道:「這不是青天白日嘛,又沒有到晚上。」
冷映寒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牽著她手準備回殿,「這件事交給江友安他們會處理,你不用操心。」
姬如雪點頭,突然問:「那你呢,你覺得是他殺還是自殺?」
冷映寒帶她走出殿門嘴角上揚道:「和你一樣。」
姬如雪欣喜還沒來得及得意,一扭頭就看見殿外站著紅色身影。頓時笑意一僵,慢慢的抬頭看著冷映寒,她在賭,賭冷映寒會放開她的手。
姬如梅站在邊上,一抬頭就看見了姬如雪的笑臉,頓時有些掛不住臉,特別是皇上也一副心情好的時候。
冷映寒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姬如梅,他低頭看向自己牽著姬如雪的手,而姬如梅還是一臉微笑的模樣。
不知為何,他有些淡了。沒有理由他也找不到理由。
姬如梅身後帶著采雪和含冬,她還是高冷到不可侵犯的樣子,輕輕柔柔的喊一聲:「皇上。」
突然起風了,吹到骨子裡挺涼的。
姬如雪今天穿著少,冷映寒也沒有注意,這麼一吹,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哆嗦。
冷映寒二話不說,側頭看向她單薄的衣裳,很是不滿的瞪了她一眼,似乎在說明知道天冷了還穿這麼少又想發燒嗎!
姬如雪讀懂他的眼神,趕緊看看馬車,意思明了,冷啊!我要回馬車。
姬如雪剛想掙脫冷映寒的手,卻見他一步步牽著她走向馬車,腳步有些急。
到了馬車旁,扶她上去道:「自己找毯子蓋著,等朕一下。」
姬如雪稀里糊塗的應了下來,進了馬車裡頭簡直想翻滾啊!好高興!
冷映寒見她進去之後,才回到姬如梅的面前,看她穿著很暖,即便他不懂也知道那些料子差不到哪裡去,所以也就沒有擔心。
他不自覺的放柔聲音大問道:「天氣涼了,你怎麼來這裡?」
姬如梅臉上掛著微笑褪去,那雙妖艷的眼睛湧出苦楚,「臣妾聽說皇後娘娘暈倒了,想著能不能過來幫到什麼,並不知皇上會來。如果事先得知,臣妾就不會來了。」
這話聽到冷映寒耳里總有種別的意思,之前還聽江友安說,如梅上門看他,幸好當時沒有高興,不然又會失落不是?
既然她這麼不想見到他,他也無話可說,這麼多年他覺得自己做的已經夠多,石頭也該被他捂熱了,然而他還是欠她。
冷映寒的臉色說不上生氣,也談不上和氣,只是冷冷淡淡的站在她面前。看著姬如梅失望的神色,心裡也不好過的,她上次說換她來愛他?那麼愛呢?
看著風越來越大,想著那個女人還在車上,冷映寒勸道:「這件事你不用插手,回去歇著吧,寒風大別受寒了。」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卻聽姬如梅急促道:「皇上,如雪的病好了嗎?」
冷映寒聽下腳步,語氣似乎溫柔了些。「朕會照顧好她,你不用擔心。」
姬如梅緊緊戳著手中的娟帕,看著冷映寒一步步離開。
是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開始他學會了給她背影,不是從來都是看著她離開的嗎?這是為什麼!
又是姬如雪?姬如雪在搶她的東西!
采雪和含冬看著自家娘娘凝聚在眼眶中的淚水,趁它還沒有落下來,趕緊扶著她離開。
采雪回頭目光複雜的看著那輛馬車,什麼時候皇上連馬車都沒有給主子坐了。搶走主子的位置的人又是二小姐。
二小姐,何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呢!大小姐跟你有什麼過節,讓你搶走大小姐的所有東西!
姬如梅被采雪扶著走,她是高傲的,在外面她不會哭給別人笑!卻不知這一幕從頭到尾都被人窺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