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傷感的話題
趙劍確實沒辦法放下，自從輸給李林傑之後，這半個月來訓練比以前更加刻苦，尤其是在三公裏越野方麵有所突破，想要贏回來。
李林傑知道像趙劍這種人自尊心強，卻又非常的脆弱。
上次輸給自己跪在地上哭，要是再輸的話還不知道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於是笑道：“今天星期，大家是來洗澡散心的，有機會再比吧。”
趙劍用力握著拳頭，低沉地說：“如果你敢再和我比一次的話，一定會輸的！“
“就當是我輸了吧。“
李林傑說著往自己班裏擠，與趙劍拉開距離。
“警衛連，集合！”
“一連，集合！”
張明德和陳小林爭吵一陣之後，在浴室老板的說和之下這才各自帶隊進入浴室，不再洗澡時間上較勁。
“喂，我給你搓搓背吧。”
“滾，我可不想你在背後偷襲我。”
“呀，我的肥皂掉地上了，幫忙撿一下唄。”
“誰TM的給你撿肥皂。”
“我發現你們的思想都很汙呀。”
……
大家相互之間打鬧放鬆心情，能出來洗澡是當兵一個多月來最愜意的時光。
洗完澡，李林傑見更衣室有體重秤，於是就踩了上去。
六十八公斤。
看到這個數字之後李林傑嚇了一大跳，記得自己入伍前體重超過了一百八十斤，這才一個半月的時間就瘦了四十多斤。
部隊真是一個減肥的好地方。
李林傑伸手摸了摸已經非常明顯的腹肌，入伍前自己是個肥仔，現在卻成了肌肉男，難怪體重會下降那麽快。
洗完澡嗓子有點發幹，李林傑穿上衣服出去買水喝，聽到與浴室相連的小商店裏傳來一陣對話。
“張明德，最後一年了，你還打算簽嗎？”
“能簽的話幹嘛不簽？”
“我也想簽二級，可你也知道簽二級沒那麽容易。”
“你警衛連都難，我這邊就更難了。”
“說實話，你有沒有想過回去幹什麽？”
“沒有。”
“我想過，要是退伍回去的話我壓根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麽。我已經完全適應了這裏的生活，真的不想走呀。”
“別TM廢話，碰一個。”
“碰一個。”
……
張明德和陳小林坐在小椅子上，就著花生米喝啤酒。
兩人平時見麵就掐，事事都想分個高低，卻也是整個團裏關係最好的。
他們身上有許多共同點，隻是麵對一些事情時選擇不同而已。
此時兩人都麵臨著同一個問題——退伍！
一個讓人傷感的話題。
“張明德，一個星期後就是新兵實彈第一次射擊，你敢不敢和我再比一次？”
“怎麽比？”
“看誰帶的兵打的成績好。要是你輸了，那就還是這裏，請我吃一頓大盤雞，怎麽樣？”
“你要是輸了呢？”
“我要是輸了就請你吃雞。另外，我還從連長那裏弄了瓶好酒，到時候讓你嚐嚐。”
“好，就這麽說定了。”
……
實彈射擊嗎？
李林傑眼皮微沉，他記得團長是個射擊迷，新兵第一次實彈射擊是引起團長關注的機會，同時也是改變自己人生的機會。
必須抓住這次機會！
等所有人都洗完澡之後，張明德帶著大家到集市上買了點東西，然後就回到了連隊，絕口不提他與陳小林之間傷感的話題。
陽光明媚，沒有一絲微風，正是打靶的好日子。
靶場位於團部東北側，從營地出發走到靶場需要半個多小時。
吃過午飯，李林傑所在的新兵營就開始集合將隊伍拉到了靶場。
因為打靶次序是隨機分配的，所以李林傑所在的新兵一連反而排到了最後，輪到自己連之前隻能在休息區等待。
槍聲每隔幾分鍾就會雜亂無章地響起。
第一次聽到槍聲，就如同第一次摸到槍一槍興奮，即使壓根看不到靶子，新兵們卻也一個個扯著脖子往射擊區張望。
“射擊要點沒忘吧？”
“三點一線，放鬆心情，我怎麽可能忘？”
“等著吧，這次我一定能夠打個滿環出來，不然對不起我這一個月來的訓練！”
“事在人為，我隻求打上靶就行，要是脫靶的話就丟人丟大了。”
“說起脫靶，聽說上午有一個打了個零環的，子彈沒有一發上靶的。”
“其實百米臥姿射擊是最簡單的，我聽說上午有三個人都打了五十環。”
“乖乖，五十環有那麽容易嗎？”
“五十環算什麽，剛剛有人打出了八十三環你們知道嗎？”
“什麽，八十三環？五發子彈怎麽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隔壁那位打錯靶子了。”
“還有這事？真逗。”
……
新兵們坐在地上，保持隊形的情況下竊竊私語，以此來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
與其他人不同，李林傑正趴在隊伍旁邊做俯臥撐等體能訓練。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犯什麽錯受罰呢，或者說他是借這種方式來化解內心的緊張。
實際上，李林傑隻是不想白白浪費時間，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來鍛煉自己，提升自己的體能。
戰友們早已經習慣了李林傑這種拚命三郞的勁頭，也沒有人管他。
“張班長。”
一個耳熟的聲音傳來。
李林傑抬頭見到陳小林帶著趙劍走了過來。
不速之客。
張明德一見到陳小林就皺了眉頭：“陳班長，我記得你們連已經打完靶了，還跑過來幹嘛？”
陳小林笑嗬嗬地說：“正因為我們連已經打完了靶，所以我才過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話音微頓，伸手指了下趙劍說，
“這是我們班的兵，你還有印象嗎？”
“哦，記得，上次我們連的李林傑向他學習過三公裏越野，印象深刻呀。”
張明德故意揭陳小林的疤。
陳小林也不生氣，笑嗬嗬地說：“張班長，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們連有個打了五十環的兵，而且就站在你麵前。”
“你是說他？”
張明德目光落在趙劍身上，眉頭則皺了起來，心裏明白陳小林是特意跑過來顯擺的，另外也是在提醒他之前的賭約。
趙劍沒有說話，眼睛卻一直盯著李林傑。
正如陳小林與張明德之間的較勁，他也與李林傑較上了勁。
既然你不和我比三公裏越野，那這次實彈射擊是跑不了了，我打五十環已經是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