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小聚
「你們的聚會,我去做什麼?」寧佳冉疑惑的抬起頭看著楚澤傲,楚澤傲淺淺一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楚澤傲深邃的眼睛再一次讓寧佳冉著迷了
「那我便不去了。」楚澤傲隨後看著寧佳冉目光溫柔的道,寧佳冉想了想。
「為何不去,一個打探太子和齊王虛實的大好機會。」寧佳冉也放下了碗看著楚澤傲。
楚澤傲低了低眼眸說:「那是晚間,便不能陪你用晚膳了。」
「沒事啊,打探到他們才是正經的事呢,我比較在意那個北蒙皇子。」寧佳冉思量著,北蒙的事,寧佳冉也是略有耳聞。
北蒙皇一共有六個兒子九個女兒,其中三皇子是北蒙朝堂中最有權勢的,其他皇子無人可爭鋒,如今竟是出使南楚,還宴邀南楚幾個成年了的皇子,這般用意著實讓人想要去猜測幾分。
「無非就是看看南楚朝堂究竟是誰掌權,誰的權勢大些罷了。」楚澤傲一邊說著一邊叫了人進來收拾了。
之後楚澤傲便是一把抱過了寧佳冉,寧佳冉因為暖和也樂得楚澤傲抱著,一邊思考著,卻沒注意到楚澤傲竟抱著她走出了門。
「誒誒?阿澤你幹嘛,很冷的!」等寧佳冉反應過來時,楚澤傲已經抱著她走到庭院中,雪花緩緩從天上飄落,楚澤傲目光柔和的看著寧佳冉,一時看呆了廊下端著盤子的侍女。
寧佳冉也是愣住了,便是對上了楚澤傲的雙眼,站了一會兒,兩人頭頂上都落滿雪花了,楚澤傲才抱著寧佳冉回到廊下,輕輕為她拭去發上的雪花,寧佳冉看著楚澤傲頭頂的雪花迅速融化,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話「一不小心就白了頭」。
就在楚澤傲慢慢清理寧佳冉頭上肩上的雪花時,映棠便是將一件狐裘披風披在了寧佳冉身上,楚澤傲這才反應過來,伸手摸了摸寧佳冉的手,發現已是冰涼。
楚澤傲有些懊惱:「抱歉。」
寧佳冉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笑了笑說:「沒事,雪中很美。」
楚澤傲聽了,緩緩展露一個笑容,牽著寧佳冉的手回了屋子。
第二天,楚澤傲照例去上朝了,中午回來陪寧佳冉用了午膳,耶律明的請帖也是早早就派人送到了府上,楚澤傲下朝回府後便看過了,耶律明選的居然是君悅樓,耶律明不清楚南楚的雅居,於是不雅不俗的選擇了南楚北方最大最聞名的酒樓。
用過午膳后,楚澤傲又同寧佳冉聊了會兒天,等到寧佳冉午睡了,楚澤傲才出發。
楚澤傲乘坐者馬車敢到君悅樓時,只看耶律明已經等候在君悅樓門外了,耶律明身旁還有一女子,十七八的模樣,頭頂戴著一環狀的頭飾,濃眉大眼,透著北蒙女子特有的英氣。
同在的還有景王和齊王,太子卻是不見蹤影,而在耶律明後面站著的是君悅樓的掌柜林遠,樓中竟是分外安靜。
「宣王殿下,當真是姍姍來遲啊。」耶律明看到楚澤傲下了馬車,上前問候道。
「讓三皇子久等,見過五皇兄,九弟。」楚澤傲對著耶律明行了一禮后,又對著齊王行了一禮,然後又受了景王一禮。
又等了片刻,依舊不見太子前來,一旁的那名女子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耶律明便說道:「看來太子殿下是重務在身啊,咱們還是先進去吧。」
「太子皇兄向來如此,三皇子勿放在心上。」齊王抿唇一笑,緩緩道,隨後幾人便在林遠的帶領下上了二樓,整個二樓的包間都被耶律明包了下來,因此是十分寂靜。
「樓上還有一層,為何不帶我們去樓上。」在林遠將一行人帶進二樓最好的一件包間中時,跟在耶律明身後的女子說話了。
大家屆時一陣好奇,耶律明不著痕迹的皺了皺眉頭,齊王宣王景王則是看向了那名女子,林遠有些尷尬的解釋道:「樓上是我家主子的地方,不向外界開放。」
「你家主子?你家主子又是什麼名頭,我等皇親貴胄在此竟不下來迎接。」那女子高傲的仰著頭,刁蠻的模樣引得楚澤傲皺了皺眉頭,楚安平也是不自覺摸了摸鼻子。
在南楚誰不知道君悅樓的主子蕭鈺是什麼樣的人物,別說皇親貴胄,哪怕就是天王老子來了,蕭鈺不想迎接,也沒人請得了他半步。
林遠這般更是尷尬了,不等他繼續解釋,耶律明便嚴肅的道:「皇妹,不可無禮。」
那女子皺了皺眉頭,便把臉扭到一邊去了,耶律明立刻向林遠說道:「勞煩掌柜了,小妹無禮了。」
「哪裡哪裡。」林遠立刻誠惶誠恐的跪下了,他不是蕭鈺,做不到那般隨性。
「讓幾位見笑了,皇妹耶律納在宮中被寵壞了,還望見諒。」對林遠說完,耶律明又轉而向楚澤傲他們行了一禮說道。
還過一禮后,齊王楚明風便笑著說道:「哪裡,公主倒是有話就說,真性情啊。」
隨後幾人便坐下了,林遠派了人來煮茶彈琴,坐下后,楚澤傲只冷冷的在一邊喝著茶,時不時和楚安平說上幾句話。
而齊王倒是不斷和耶律明聊著,兩人都虛偽的笑著,楚澤傲時不時看上一眼,心中計劃著,耶律明既然能在北蒙朝堂無人能與其爭鋒,那想來是有些手段的,再加上這兩日禮儀如此周到,話語讓人挑不出錯,想來是個不好對付的狠角色。
聊了一會兒后,一旁的耶律納突然出聲:「皇兄,三位王爺,光喝茶是不是有些無趣,不如來些烈酒不是更好嗎?」
此話一出,楚安平便有些愣住了,幾位皇子中景王楚安平的酒量最差,三杯就倒,但此時不是自己做東,又不好說什麼,一旁的耶律明剛想說些什麼時,齊王便先了一步道
「公主所言極是,冬日裡光品茶有何樂趣,來些酒更能敞開心懷,不是?」
隨後便叫了林遠上了酒又上了幾個小菜,一旁的侍女便為在座的斟上了酒。
「本公主先干為敬。」耶律納如同男子般豪爽的說道,隨後便是一口喝凈。
耶律明只能苦笑了一下,齊王也立刻跟著喝了,景王無奈也皺著眉頭喝凈了,於是便只剩下了楚澤傲,耶律納目光定定的看著楚澤傲。
片刻后楚澤傲才緩緩端起酒杯,喝凈,耶律納看著楚澤傲冷冰冰的表情,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十分不爽,於是端起酒杯向楚澤傲說
「宣王殿下,請。」楚澤傲楞了一下,一旁已經有侍女將酒斟滿了,楚澤傲沒說話,只端起酒杯向耶律納舉了舉,放到唇邊輕輕一珉就放下了酒杯,幹了一杯酒的耶律納看著楚澤傲的樣子皺了皺眉頭。
齊王在一旁輕輕瞥了一眼楚澤傲,舉杯向耶律納說道:「公主殿下,不要介意,我七弟自小便是有些冷冷的,公主本王先干為敬,這杯本王替七弟喝了。」
隨後,齊王便是仰頭喝下了,耶律納又看了一眼楚澤傲便喝了齊王敬的酒,一旁的楚安平已經有些暈乎了,卻沒想到耶律明又敬了一杯酒,楚澤傲這次一滴不落的喝了,引得耶律納有些不高興,剛想說什麼,就被耶律明一眼瞪了回去。
這時楚安平突然湊到楚澤傲耳邊小聲的道:「七哥……我……我快不行了,嗝……那個……那個……一會兒可以讓我的侍衛進來扶一下嗎?」
「自然。」楚澤傲冷冷的回了,之後楚安平便只是傻傻的坐著,一杯酒也不再喝,連話也不說了。
而耶律納卻還找各種機會敬楚澤傲的酒,還提出玩北蒙有名的酒令遊戲,這下齊王也愣住了,這酒令遊戲是男子玩的,怎麼這公主也會?
「公主殿下不如聽聽琴如何?在我們南楚……女子並不玩那種酒令。」
「本公主不是你們南楚那些嬌滴滴沒用的女人,酒令有何玩不得。」耶律納瞪著眼睛,面色通紅。
耶律明和齊王喝得也是有些多,思量了一下三人便玩上了酒令,只於下楚澤傲一人獨自聽著琴音,楚安平早就倚著椅背睡過去了。
最後那三人也喝多了,原本中間耶律納還想把楚澤傲也拉來一起,卻沒想到楚澤傲只冷冰冰的說了一個不字,令耶律納有些難堪,便不再跟楚澤傲說一句話了。
等到天徹底暗下來后,只剩下楚澤傲一個人還保持清醒,耶律明雖說還是立著的但也已經神志不清了,楚澤傲叫了人進來,各自扶了自己主子離開,楚澤傲這才跨出了包間的門。
看著楚安平身邊的有些瘦弱的小廝艱難的背著楚安平下樓的場景,楚澤傲心中有些觸動,除了太子和齊王,這麼些年,他這位皇弟也不好過,便讓卓昱上去搭了把手,最後臨走之前還給楚安平塞了一粒解酒丸,這才離開回府,離開時楚安平身邊的小廝那是千恩萬謝啊,等到楚澤傲走了,這才趕著馬車回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