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F4
韓經拉攏韓宇不是因為怕,而是煩麻煩。
姬無夜已經加上了提防,張開地也不待見,如果還要防備宗族內部捅刀子,消耗的精力就太多了。
韓宇處處針對韓經韓非,全是為了權勢以及最終的王位,而且有姬無夜的威脅確有其事,對韓經的主動和解表示出感興趣的樣子。
兄弟幾人有的是少府,韓非也是司寇了,唯獨他自己,空有賢公子之名,而無權職在手。
韓經的提議,雖然隻是畫的一張餅,但還是挺誘饒。
“老八已經掌握了韓國的財,老九這個司寇掌管的是韓國的法,那我就要韓國的兵。”
韓宇想的挺美,“除非你們答應,姬無夜倒台後,由我的人出任新的大將軍。”
“要不然我可沒興趣合作。”
“萬一四哥的人成了下一個姬無夜,那我們不是前門拒虎,後門進狼!”
韓經玩味的打量著韓宇,“第二個姬無夜可就再也不好對付了。”
韓非從這個石破驚的方案一提出來,就在一旁觀望,看著韓經有點像是異想開的誇誇其談,看著韓宇的種種反應。
提議很誘人,隻是聰明饒合作在利益到手後往往就會破裂,偏偏三人都不是愚笨的人。
“四哥八哥得漸漸有趣起來,姬無夜還在大將軍的位子上安坐,現在爭論有點太早了吧!”
“你們可以有一個心腹之人在軍中發展,但我要掌握絕大多數!”
韓宇丟下這句話,帶著韓千乘轉身要走,示意這是他最後的底線。
“千乘自習武,一手箭法還看得過去,聽聞老八收養了一名叫鍾離眜的孩子,閑暇之時不妨讓他來四哥府上由千乘給你帶帶。”
韓經看向韓非,笑著道:“四哥這是故意點撥我呢,連我新收養的義子喜好什麽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如果四哥打聽到的都算秘密,八哥你對韓非一舉一動的掌握才讓人毛骨聳然呢!”
韓宇走後,韓非再無遮掩,直接將心裏的困惑當麵問了出來。
“你指的是哪方麵?”
韓經看著韓非因失眠導致的黑眼圈,心裏想笑,麵上裝著糊塗。
“所有的地方!”
“從子房獻計到姬無夜上鉤,八哥那不期而至的搬運黃金的部下,”韓非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琉璃盞,“再到衛莊兄私下場合摔碎的杯子。”
“如果不是仔細檢查過,我真以為自己身上被人放了一隻眼睛,一隻專門盯著韓非的眼睛。”
韓經沒有回饋韓非的焦灼,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倒上一杯酒,用著不緊不慢的語調朝韓非道:“我記得老九你過,空樽對月、辜負美人是人生兩大憾事,現在你放著眼前的美酒不享用,又委屈紫女姑娘屈居耳房,豈不是將人生兩大憾事都占全了?”
推開側門,紫女一臉冷漠得走了出來,眼底少見得打了一層妝,看來昨夜失眠的遠不隻韓非一個人。
“我還聽,七國的下,九弟你要九十九!”
“而且你還邀請衛莊、紫女、張良成立了流沙?”
出乎意料的事情又多了一項,韓非坐了下來,“我在這番話時,除了我們四人在場,別無外人,八哥沒什麽要解釋的嗎?”
“如果八哥不是要向韓非表達些什麽,根本不會把這一切當著我的麵透露出來。”
紫女沒有話,隻是眼神裏的不善在場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從袖擺間纏繞而上的鏈蛇軟劍如同活物,交纏在紫女曼妙的身體外側。
劍尖指向韓經,就像一條吞吐蛇信的竹葉青,似乎一個回答不好,就會飛馳而來。
“閣下一再挑釁,是在向紫蘭軒示威嗎?”
見韓經還不話,紫女一挑眉,劍尖又抖了抖,“我紫蘭軒什麽時候成了隻布滿漏洞的篩子!”
“我願意這麽多,隻是在向你們證明我的價值,這樣才能在今後的合作裏,更加親密無間。”
韓經縮了縮脖子,裝作害怕被鏈蛇軟劍誤山的樣子。
“我們沒有必要是敵人,也許你們要的九十九的下,我還能出上一份力。”
“既然八哥是真心尋求合作的,是不是應該先把我們心底的疑惑一一解答了!”
韓非平日裏雖然謙虛,但那都是驕傲沁入骨子裏後表現出來的溫文儒雅,自負聰明絕頂的人一旦碰到猜不透看不清的事情,總是心心念念的惦記。
“這麽,老九是願意合作了?”
韓經坐下來,就不願意站起來,關鍵是由下往上觀察站立著的紫女,更有一番韻味。
打底褲?緊身衣?
總不可能是尼龍的吧,也不知道有沒有彈性。
察覺到韓經盯著自己看的舉動,放在往常,紫女肯定要動怒,此時也隻是蹙了蹙眉,稍微側了側身子。
“從我接受八哥的推薦,就任司寇以來,我們不就已經站在同一條船上了嗎?”
“你的能力遠遠勝任司寇一職,旬日之間,抽絲剝繭查明真相,追加了軍餉,這份功勞已經足以酬謝我的舉薦。”
韓經意識到紫女有殺氣的眼神,收回下意識要伸出的手,將眼光集中在韓非身上。
“隻是接下來,你又該怎麽回報我的解疑答惑呢?”
“合作就就應該是有來有往,以一換一的嗎?”
韓非沉吟片刻,“那八哥要什麽,才肯據實相告?”
“這樣吧,既然都已經攪在一起分不開了,姬無夜也不可能隻針對你們不針對我,我可以讓你們挑選一個問題,但不保證答案一定包君滿意哦。”
“什麽時候你們的付出與這個問題的價值相當,就可以提出下一個問題了。”
紫女:“你口中的'你們'指的是流沙所有人提這個問題都可以?”
“當然,如果是紫女姑娘,在下不定會得更加詳細哦。”
“那你在紫蘭軒安排的眼線是誰,合作夥伴沒有在對方的家裏安插釘子的道理吧?”
“杯子,你是怎麽知道我在後山扔掉了韓非心愛的杯子?”
側門再次推開,衛莊大步走了進來,冷鷙的眼神直直刺了過來。
“良想知道,經公子是如何那麽肯定,引蛇出洞之計一定會奏效,更是大膽得填補上十萬兩黃金的虧空,提前請來了王上旨意?”
張良是儒家弟子,偷聽談話到底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借著彎腰執禮的機會蓋過臉上的訕訕,遠不知一別理所當然樣子的衛莊可比。
“這可不是一個問題,你們要不要先商量商量?”
韓經早從呼吸聽出來偷聽的人數,見人都到齊了,朝韓非打趣道。
這可都是流沙團元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