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一章 夏商峻的害怕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夏安安當然也察覺到了,但她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隻是注意到範哲修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便趁機把人推開。
從草坪上爬起後,撅著嘴道。
“其實承不承認身份又有什麽關係呢?”
“反正我這個朋友站在你們的麵前,你們也認不出來了。”
“哦對了。”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吧,我們可沒有半點關係,隻是陌生人而已。”
夏安安涼涼的翻起了舊賬。
她可不是個大度的人。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非得出了這口氣不可。
而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心情的範哲修,忍不住苦笑一聲。
也算是明白了夏安安這段時間以來對自己各種冷遇的原因了。
倒也不是沒想到過。
隻是那個時候對於她的身份心裏還存著幾分的疑惑。
隻一心想著如何驗證心中的猜測。
亦或是讓這丫頭快點承認自己的身份。
也就暫且把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拋在了腦後。
現在想來……
“安安,對不起。”
“之前我確實做了很多的錯事。”
“我向你道歉。”
“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了。”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心裏忍不住歎了口氣。
看來隻能一步步來了。
要是把這丫頭給嚇到了,兩人的距離又得遠了。
範哲修心裏盤算著,伸手就想再次握住夏安安的手腕。
隻不過被她給巧妙的躲了過去。
夏安安抿了抿唇角,冷笑一聲。
“你不會以為那些事,就因為你這幾句輕飄飄的道歉話語,就能夠過去吧?”
她可沒這麽好哄!
範哲修立刻搖頭,從草坪上站起後,重新坐到了夏安安的身邊,低聲道。
“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想再為自己辯解了。”
“畢竟也是我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你來。”
“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隻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取得你原諒的機會。”
他的這番話說的十分真誠。
夏安安對上麵前這雙幽深的眼眸,一時之間竟也說不出什麽狠話來了。
撇了撇嘴,賭氣似的回了句。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範哲修心裏忍不住暗笑。
這丫頭和小時候還真是沒多少變化,生氣的時候也好哄。
當然,前提得拿出真心來才行。
可不能敷衍了事。
兩人又聊了幾句,範哲修見時間差不多了就把夏安安送回了住所。
不過在臨分別之前,夏安安猶豫片刻後,還是有些擔憂的叮囑了句。
“你背後的那些傷……要記得塗藥。”
“千萬不能忘了!”
不管怎麽著,那傷也是為她受的。
範哲修聞言嘴角的弧度往上勾起,眼裏浮現出了幾分的笑意。
“好,我會記得的。”
“你不用擔心。”
他本來還想利用這件事,多拉進一下自己與夏安安之間的關係。
但又怕這樣太冒進了些,所以思索片刻後還是決定先維持原樣。
反正這丫頭因為那一棍子的緣故,對他的態度已經軟了不少。
不然之前的那場談話,恐怕也不可能那麽順利。
範哲修這麽一想,突然覺得挨的那一棍子也挺值的。
如果再多挨幾下,就能讓夏安安對她的態度持續改變的話。
那他挨打也甘之如飴。
夏安安當然不知道麵前青年心裏的那點小九九。
又叮囑了幾句以後才離開。
不過一打開門,就直直的對上了坐在沙發上的夏商峻的那張黑臉。
她心尖猛的一跳,暗道糟糕。
竟忘了家裏還有這麽一尊大佛等著!
夏安安黑亮的眼珠微微轉動著,快速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畢竟看自家霸總爹這副模樣,顯然是已經生氣了。
隻不過還沒等她想出對策來,夏商峻高大的身影已經逼近。
夏安安眨巴眨巴眼睛,小小聲的喊了句。
“爸爸。”
模樣格外的乖巧。
但麵前的男人卻是眉頭一皺。
在夏安安以為自己要挨罵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一把握住。
低沉的嗓音也同步傳入了耳中。
“你去做什麽了?”
“怎麽身上還有傷?”
傷?
夏安安眉梢一挑,立刻低頭看去。
果然發現自己的手臂上有幾個不大不小的擦傷。
甚至隨便穿出去的休閑褲子,都破了個口。
隻不過是當時的情況緊急,燈光又暗。
她沒注意到這些,範哲修也沒注意到。
所以就導致夏安安帶著一身傷回來的場景。
不過她本人並不在意。
畢竟真的隻是一些小傷而已,所以隨口回了句。
“爸爸別擔心。”
“發生了點小事故,所以才不小心受傷的。”
“不是什麽大事。”
她勾起唇角,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
言語間滿是安撫的意味。
但夏商峻卻根本不理她。
隻是把人給按在沙發上坐下以後,就去找來了醫藥箱。
然後一點點的給夏安安處理起了傷口。
夏安安見狀,本來還想說點什麽的。
可突然注意到自家霸總爹那拿著棉簽,微微顫抖著的手。
心裏猛的一頓。
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濃烈擔憂與害怕。
可……這些真的隻是小傷啊。
夏安安微微地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懂夏商峻的反應。
但很快,身上的傷口處理完了以後,她就落入了熟悉的懷抱裏。
低沉而又暗啞的聲音接著傳入了耳中。
“安安,答應我。”
“以後別讓自己受傷了,好嗎?”
“爸爸……真的很怕。”
怕什麽?
怕再度失去這失而複得的珍寶。
或許是心理陰影,亦或是什麽其他的原因。
夏商峻在一看見夏安安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口子時。
仿佛又回到了16年前的那個晚上。
這丫頭也是滿身傷痕的被那個姓厲的挾持著。
然後……
反正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再讓夏安安受到半點的傷害了!
而夏安安心裏卻是有些震驚。
害怕?
她是第一次從夏商峻的嘴裏聽到這樣的詞。
這個什麽都沒有怕過的男人。
僅僅隻是因為她受了小小的傷,就感到害怕了嗎?
夏安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心髒一陣陣收緊。
隻覺得又難受又感動。
沒再多問什麽,也沒再解釋,隻是默默的回抱住了霸總爹。
重重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