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0章 不咸不淡的離別
「因為她適合這份工作。」雲飛揚不假思索地說，那流暢自然的語氣，完全就是一個老闆在由衷地誇獎自己所賞識的員工：「她很聰明，人勤快能幹，性格溫婉大方，帶她出去比較鎮得住場子，也更方便順利融洽地和合作方溝通。」
「難道錦越之前，就沒有比她業務水平更強的秘書嗎？」舒果果的心裡越發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悶悶地說了句。
「當然有。」雲飛揚情不自禁皺了一下眉頭，懶懶洋洋地說：「不是你要我在工作中多關照她一下的嗎？既然她正好也有這個能力，早點給她一些鍛煉成長的機會不是更好？」
舒果果再也無話可說，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你們要去多久？」
「你是不是不想我去？」雲飛揚沒有立刻回答，卻突然反過來問了她一句，聲音里彷彿有著一絲隱含著的期待。
「我只是隨便問問。」舒果果抿了抿嘴唇說。
「這次要辦的事情比較多，那邊的公司要擴建，還要談兩個合作項目。」雲飛揚心中剛剛燃起的一絲火花又倏地熄滅，語調重新恢復到最初那樣的平淡無瀾：「具體回來的時間還說不定，估計不會太快。」
「哦。」舒果果默然了片刻，佯作不經意地說：「既然你不在家，那我就回家住去了。」
「不行，你不可能回去住，我也不同意！」沒想到今天晚上一直都表現得很平和淡定的雲飛揚聽了她這句話卻彷彿激動了起來，加重了語氣說：「即使我這段時間不在陵城，你還是要住在這裡。」
「為什麼？」舒果果感覺到很氣憤，同時也不能理解：「你都不在家了，我幹嘛還要一個人住在這裡？」
「你說為什麼？」雲飛揚悠然挑了挑他那墨染筆刻般的俊眉，一字一句冷幽幽地說道：「就憑你是我的女人！我沒有答應，你就該老老實實留在這裡，直到我回來。」
「你這樣也太霸道了吧！」舒果果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男人，真的好過分！越來越無聊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我就是這樣霸道，你要如何？」雲飛揚回答給她的，是神定氣閑的一句冷嗤。
舒果果咬了咬牙齒，憤然說道：「就算我現在是你的女人，但是我也沒有把整個人賣給你！我們也沒有簽一輩子的協議！你根本沒有權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我說多久就是多久！」雲飛揚的聲音開始冒火，帶著一股子壓抑人心的冷意：「難道不可以一輩子？你要不要試試看？」
切！舒果果被他氣得直語塞，在心裡暗暗思忖：反正你去了香港也看不到這邊的事情，我就是回去住了你也不知道！乾脆，等你走了我一個人回家玩個痛快……
獨自打定了主意，她索性什麼也不再多說，只是背轉過身體和雲飛揚隔開了距離。
「過來睡。」雲飛揚伸過手臂摟了摟她，低沉冷硬的語調，依然透著不容抗拒的強硬。
「我今天很累。」舒果果並沒有聽他的話轉過身來，拒絕的意味十分明顯。
而雲飛揚，也沒有再像從前很多個夜晚時那樣，把她強橫地摟回自己身邊，或者是沒皮沒臉地糾纏著她親熱。
他同樣心緒煩亂，意興闌珊。兩人再也沒有說什麼話，就這樣各懷心事地睡了。
兩個並肩躺在同一張床上，曾經有過無數次激情纏綿的男女。在這個離別前的夜晚，竟然沒有抓緊這難得的機會依依不捨地繾綣一番，甚至連一次深情的接吻都沒有，真是讓人無語又無奈……
第二天一大早，雲飛揚就離開陵城飛往了香港，和舒果果可以算是就這樣不咸不淡地分開了。
而舒果果，原本真的是想好了他一走她就回家住的。
可是當他真的走了，她卻又沒了回家的心思。畢竟，現在那個家，已經不能給她太多的親切感和溫馨感了。
與其回家天天面對著爸爸和鍾子安那兩張心神難測和充滿探究意味的臉，她倒不如一個人住在這裡自在呢。
所以，雲飛揚出差之後，舒果果回他們那套房子反而準時些了，呆在屋裡的時間也長些了。下班后她很少再找什麼借口在外面逗留，舒舒服服地享受起了快樂的單身生活。
只是，雲飛揚從走的那一天起，就從來沒有給她打過電話，連簡訊都沒有發回來過一條。
相反倒是何可人，跟她的聯繫不失熱絡。
有時晚上忙完了回到賓館，何可人就會按捺不住心底的興奮給舒果果打個電話。
興緻勃勃地告訴她：今天她和雲總又去了哪裡哪裡，中午是在哪兒吃的飯，以及吃了些什麼以前見都沒見過的新奇玩意兒。還有，雲總今天表揚她了，說她在談判桌上表現得不錯……等等等等。
每當聽到何可人津津樂道地講著這些，舒果果就會情不自禁地在腦子裡勾勒出這樣一幅畫面：西裝革履的雲飛揚和身著精緻職業套裝的何可人，一起亮亮閃閃地出現在香港的各類場合。共同工作，共同進餐，一切配合得完美無缺，還真有點那麼珠聯璧合相得益彰的味道……
她的心裡，也總會產生一種淡淡的近乎失落的感覺。
甚至忽然覺得，其實他們倆，也還蠻般配的……
以前她總認為何可人和雲飛揚是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發展，何可人愛上雲飛揚，只能是一場毫無希望毫無結果的單戀。
然而現在想想，拋開家世背景那些外在的因素不提。在這個每天都在上演著無數男女分分合合的大千世界，又有什麼離奇的情感故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舒果果知道，何可人也就是和她們在一起時才會無所顧忌地表現出隨意和張揚的一面。而在雲飛揚的面前，她一定是最矜持最合乎標準的職場麗人以及窈窕淑女形象……
那麼以後，假如可人真的和雲飛揚好上了，她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