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爾反爾
沐挽裳靠在李舸的懷中,他的懷抱很溫暖,讓人很安心。
畢竟男女有別,收回了眸中所有的脆弱,緩緩從李舸的懷中~出離,“殿下,是小女無理了。”
脈脈柔光籠罩他溫潤儒雅的臉,聲音篤定而溫暖。
“你若是傷心難過,我的肩膀隨時可以借給你。”
沐挽裳鼻子有些發酸,垂眸靜默不語,她心中有些迷茫,不知何去何從。她似乎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
倏然一隻溫潤的掌心挑起她精巧的下顎,眉似劍,眸如水,見她眸中泛紅,俏~麗的櫻~唇也已經紅腫。
眸中愛憐橫溢,取了些凝露,指尖輕輕柔柔的塗上她的櫻~唇,脖頸還有手腕,沐挽裳微垂下眼睫,心間暖融沒有看那張至美華顏。
李舸見她不語,心中很是不解,他所了解的聿王雖然不懂憐香惜玉,不會如此不堪去折磨一個女子。
“可否告訴舸究竟發生了什麽?”聲音明澈入耳。
沐挽裳緩緩抬眸,迎上他溫潤的眸子,對他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
遂將她與聿王的交易,還有今日進宮皇上下令,聿王沒有傳召不準再入京城。唯獨隱瞞了她是西林雍的女兒,那樣鬼神亂力的事情,不會有人相信。
李舸心中了然,原來聿王是因為皇上才會如此,兩人是多年的朋友,聿王心中有多恨自己的父親,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你也別怪他,他應該是無心傷害你。舸認識的聿王是有情有義重情重義之人。”
沐挽裳秀眉緊鎖,冷血無情的聿王會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我不相信,王爺出爾反爾,我這一身的傷痕又作何解釋?”
見沐挽裳不相信他的言語,旋即悠悠道來。
“聿王這輩子心裏麵最愛的女子是他的母親,即便死去也要將他誕下,棺中產子。最恨的就是大胤的皇帝,恨皇上無法保護母親,將還在繈褓中的聿王驅逐出京。”
“或許我們是同一類人,即便母親備受父王寵愛,有的也隻是中殿娘娘的身份。在母親懷~孕之初被人下了毒,舸生下來就有胎毒,經脈受損身體孱弱。”
“父王請了許多的醫者均無法治愈祛除我身上的毒,母親整日以淚洗麵,父王封我做新羅的世子,朝堂上下都知道,這個世子不過是擺設,說不定那一日就夭折了。”
“後來父王請了巫醫來醫,身體漸漸有了起色,之後各種奇怪的事情發生,幾次死裏逃生,是我的王兄他不想讓我活著。”
“我以為我活不過成年,直到十一歲那年遇到了聿王,那年他也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卻比任何人都沉著冷靜。他問我願不願意和他離開新羅,他可以保護我, 還可以幫我奪回應該屬於自己的一切。”
“我信了他,十年來他一次次幫我躲過王兄派來的暗殺,舸也有時間慢慢研究去除身上的胎毒。所以,你應該相信他,既然他承諾會為你報仇,他一定能夠做到。”
沐挽裳怔怔看他,他竟然為了讓自己原諒聿王,解開自己的傷疤。
李舸見她看著自己,微微一笑若月皎皎,“你躺下好生睡上一覺,很快就會好起來。”
伸出手扶著她躺下,為她蓋上衾被,“舸該走了。”
“嗯!”看著李舸離開,每次看到他心中都無比溫暖。
如今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還要不要留在聿王身邊?
大仇未報,身上的蠱毒還沒有解除,自己的生死還掌握在秋娘的手中,該如何麵對聿王?為了報仇真的要成為他的女人嗎?每一次見到聿王便是心中膽寒,恨不得逃得遠遠的。
門口傳來澀然聲響,房間門被推開,宴玖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中拿著黑漆木的食盒。
小心翼翼的將藥碗端了出來,送到沐挽裳的麵前,“還好廚房備有蓮子心,味道有些苦,壓驚卻是很好的。”
沐挽裳起身,伸手去接她手中的湯碗,被宴玖阻攔道:“你手腕受了傷,還是我來吧!”
“今天還要謝謝姐姐,否者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痛苦。”
宴玖想起今日之事,她是從未見過王爺如此,舀了一勺蓮子湯送過去,沐挽裳將湯藥喝入口中,氣味清冽幽香,入口清快並不是很苦。
“王爺他平素裏不是這樣的,我是個蠻族女子王爺都肯收下為以重用,對屬下也從未虧待過。”
不管是李舸也好,還是宴玖也罷,都在為聿王說好話,難道他就隻對自己一個人如此嗎?
澀然開口道:“或許我的八字和王爺命裏犯衝。”
這樣的回答倒是出乎宴玖的預料,蠻胡人是從來不信命理之說。
“沐姑娘是王爺的第一個女人,或許王爺還不知該如何相處就像夜錚,他從來就隻當我是哥們,從未將我當做一個女人看待。”
沐挽裳唇角揚起苦澀,宴玖看上去蠻可憐的,一個女人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浪費了七年光陰,年華易逝,女人是最經不起時間的流逝。
“宴姐姐就沒有想過回故鄉嗎?回到父母身邊。”
“我當初那般決然的離開,哪還有臉麵回去。就這樣待在他身邊也蠻好的。”
她很羨慕宴玖生性豁達,又有一身的好武功可以防身,“宴姐姐,你可以教我武功嗎?”
沐挽裳剛剛躺下小憩,沐挽歌從門外走了進來,悄悄的關上門扉,衝著宴玖道:“聽說姐姐病了,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沐挽裳睜開眼眸,“這是去了哪裏?怎麽才回來。”
“我,我就在園子裏麵走走。是崔護衛說姐姐病了。”
她並未將遇到管家的事情說出口, 她受到了威脅,已經答應時刻監視沐挽裳的一切,隨時向秋娘稟告。
此時,聿王沐浴歸來,見李舸在房間內,隻要那個女人出事,他總會出現在她身旁。
“王爺為何要那般對沐姑娘,她不過是個柔弱的女子。”
“你以什麽樣的身份來興師問罪!”幽深瞳眸凜然,唇角揚起譏諷弧度。
李舸來是同他講道理的,而非吵架,聲音低沉道:“舸一直認為聿王是個守信義之人,既然答應了她的條件,就不該出爾反爾。”
軒轅罔極鼻中發出一絲冷哼,“你也是我承諾要保護的人,你現在不是要忘恩負義,打我女人的主意,你應該好好想想如何逃脫舷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