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到達邊境
英姬緩緩睜開眼,她明明在慶雲宮內繡花的,突然就睡了過去。
睜開眼,見沐挽裳就坐在床頭,“你醒了。”
“娘娘!”英姬忙不迭起身,發現這裏不是慶雲宮,雖然擺設看上去古色古香,很是文雅,卻還是難掩石室的事實。
“娘娘難道被皇上關起來了。皇上對娘娘那般好,娘娘為何要離開,英姬真的想不明白。”
“這裏有人把守,飲食起居也不用多費心,你隻要多陪陪我就好了。”
聽沐挽裳的意思,似乎她們會在這裏呆上很長一段時間。
“娘娘,皇上是很在乎娘娘的,等皇上來了,向皇上求求情,皇上就會放娘娘出去的。”
“皇宮也好石室也罷,都是牢籠而已,對我而言沒有什麽不同?”
可是對英姬而言,皇宮可是她出頭之地,“娘娘就不想小太子和中殿娘娘嗎?”
沐挽裳知道英姬應該是在為了不能夠會皇宮而煩躁。
“如果你不願意留下來陪我,我去同你皇上說,將你送回村子,與你父親團聚。”
跟在沐挽裳身旁,還是有回宮的可能,若是被送回去,就連見皇上的機會都沒有了。
“娘娘誤會了,英姬隻是覺得皇上太過分了,怎麽可以如此對娘娘。”
“本宮想撫琴,你去泡一壺茶來。”
石室內放置一副大胤的古琴,十指滑過琴弦,淒婉清絕的琴弦悅動, 琴韻解憂,琴韻真能解憂?
李舸見過鐵簇籬,將沐挽裳迎了回來,沐挽裳留在別院是最安全的。
幾日以來已經積壓了太多的公務,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操心,真懷念當初悠閑的日子。
如果可以他倒是寧願同心愛的人在一起寄情於山水,無拘無束的過日子。
李舸在思政殿內處理公務,聽說皇上終於回宮了,尹太後帶著鄭尚宮前來思政殿。
李舸知道太後的來意,自從城門口發生的事,母子失和。
他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即便兩日不眠不休液處理不完。
“就說朕有公務要處理,太後改日再來。”
房間的門被拉開,尹太後帶著鄭尚宮直接闖了進來。
李舸正在批閱奏章,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見母親臉色慍怒,是來者不善。
沒有見禮,“兒臣公務繁忙,母後請自重。”
“皇上不再是小孩子,已經不需要母親在身旁提點了。”
“母後,思政殿是處理公務的地方,後宮內命婦不可擅自前來,更不是閑敘家常的地方。”
既然皇上已經將話說到了如此地步,讓她這個母親感到心寒,“皇上,就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如此對你的母親。枉費母親十年來日夜思念,盼回來的兒子竟然是個白眼狼。為了一個女人就要毀掉李氏家族數百年的江山。真是愧對李家的列祖列宗。”
“母親豈知這十一年來兒子是如何過的,寄人籬下,父皇可曾想過要將兒子接回新羅,朕才是被你們拋棄的。”
尹太後否決道:“不是,你父親也是沒有辦法。”
“也就隻有母親會相信父親的話,父親為了保住江山,放棄自己的兒子,隻有她沒有拋下朕。當初是沒有能力保護她,才會讓她為了這麽多的苦。朕再也不會拋下她。不會再讓他回到那個男人身邊,一個為了江山可以利用心愛女人的混蛋!”
“皇上,不管你同那個女人有什麽過往,她都是大胤的妃子這是不爭的事實。皇上江山為重。”
“母親不要忘了,這裏是思政殿,婦人是不可以妄論江山,朕是帝王比母後更了解時局。”
母子之間不歡而散,尹太後回到太後寢宮,從來都不問政事的她,卻因為皇上的事操碎了的心。
尹太後躺在暖榻上氣得不行,心口慌亂,氣息不穩,宣了醫女前來,服用寬心湯。
她如何能夠放寬心,宣了尹相複前來。
尹相複接到命令即刻從軍營趕回,連夜進宮,見太後頭上綁著護額。
跪在地上雙手置於額前,緩緩起身,“小人見過太後,太後可是病了?”
鄭尚宮扶著尹太後起身,看著麵前神色恭敬的尹相複是本家,為人忠誠本分,深得先帝器重。
“都是皇上氣的,尹將軍本宮能夠相信的人隻有尹將軍了。”
“太後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尹將軍,本宮不能夠看著皇上往錯的路上越走越遠。尹將軍,帶著人四處收尋那女人的下落,就算將京城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上一次未能夠完成太後交代的任務心中一直有愧,“小人領命,必竭盡全力帶人搜尋。”
大胤邊境,天邊的彩霞,鋪滿天際。
李瑋站在城門遙望遠方天際,神機門的門主已經去接皇上,算算日子也該到了。
恍然看著遠處的有些恍惚的黑影,上麵乘坐的可是皇上與齊門主。
“快!開城門!”
城下士兵將城門打開,大約一組香的功夫,黑影越來越近,飛行木鳥已經在城中上空盤旋,尋找落腳的地方。
大胤地大物博,人口眾多,二十萬軍隊很容易籌集。
李瑋是到了邊境才知道,皇上是讓他負責組建的精英部隊,白聖歆與齊灤等人都已經到了。
軒轅罔極參照新羅的鎧甲,加入了機關術,在江南無限提供銀錢,四處購買鍛造鎧甲的精鋼,終於組建成功。
飛行木鳥盤旋落地,與上一次見有所不同,經過上次被炸毀的教訓,再次組建的飛行木鳥要比從前功能更加多變,已經不用忍饑挨凍,可以禦寒。
兩道玄色身影從飛行木鳥之上走了下來,李瑋直接跪在地上,“李瑋見過皇上,終於不負眾望,大胤也有了同西番一般神勇的精英部隊,請皇上賜名。”
“蒼穹衛!李瑋,暗衛原本就是由你統領,如今重新組建還是由你直接掌管。”
“李瑋領命!”
齊欒有些焦急道:“皇上,齊某現在就想去新羅,將鐵簇籬個畜生碎屍萬段。齊某找了他這麽多年,師父和師妹的仇也該報了。”
李舸現在以為擁有了特簇籬就擁有和他一決高下的資本。但是有個致命的缺點,需要鐵簇籬親自指揮。
李舸本身並不參與設計,沒有了鐵簇籬的幫助,他的那些新式武器就是廢銅爛鐵。
“這件事不急,一定要給新羅一個致命的打擊,這就要靠齊門主了。”
“皇上請放心,這件事就交給齊某。”
“咱們還是去見見聖歆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見麵了。”
李瑋道:“回皇上,白盟主回江南了。聽說葉姑娘即將臨盆,白盟主覺得待在邊關也沒有什麽用處,便回江南了,還向皇上告罪。”
他們夫妻聚少離多,如今蒼穹衛也已經組建成功,隨他去吧!
軒轅罔極看向齊灤,“齊門主,這幾日也辛苦,城中備些酒宴,好好的款待。休息一晚,明日在趕往新羅。”
李舸得知尹相複在城中四處搜尋沐挽裳的下落。
尹相複論起來還是遠房的娘舅,雖非資質非凡,因其為人忠厚英勇,深得父皇的器重,封為將軍。
尹相複不過是一屆武夫,不懂的機關術,即便讓他找到別院的密室,也進不去。
已經兩日沒有見到沐挽裳,所有的公務已經完成,軍器所那邊有鐵簇籬他很放心。
悄悄的來到逸雅別院,進入密道,穿過層層機關,來到沐挽裳所在的石室內。
沐挽裳正在做女紅,沒想到會在這裏找到針線,
沐挽裳為尚禹繡肚兜和縫製外衫,她不在皇宮,總想著能夠多多的撮合妹妹與李舸。
兩國若是交戰,她要以性命來阻止這場戰爭,以後怕是沒有機會在為她們母子做些什麽?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聽到門口傳來響動,“皇上今日怎麽有空來看我。”
“朕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了,想留在阿裳這裏睡上一覺,隻有你這裏才最安心。”
見他眼眶泛紅,心中也有些可憐他,隻要他不動強,“那就躺在暖榻上睡上一覺吧!還可以用了晚膳再走。”
“如果今夜朕不走了。”半開玩笑道。
沐挽裳手上的針又是一抖,“嘶!”殷紅溢出,忙不迭放入口中。
李舸轉身,見她將手指含在口中,“怎麽?紮到手。讓朕看看。”
原本還很客氣的沐挽裳板起臉,“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朕是真的想留在你這裏不走了。”
“既然如此,去去去去!快回去。”
李舸也不生氣,將身子整個躺在她身側,雙手至於腦後,看上去心情不錯那裏有困意。
“都要打仗了,皇上還有心情笑。”
李舸一隻手拄著下顎,看著依然垂眸不停刺繡的沐挽裳。
“阿裳,你可記得那次咱們乘坐飛行木鳥回禹州,結果被火器炸毀,咱們兩人掉落海中,被人救起流落海島。”
沐挽裳並未言語,既然選擇放棄,那些事情已經過去,想起隻會讓人心痛。
“那個製造火器的人是個天才,他製造出了火炮。”
“火炮?”
“阿裳,新羅如今有能力和大胤一戰。”
沐挽裳沒有半分欣喜,“有戰爭就有傷亡,沐挽裳身為大胤的子民,也不希望大胤的兵客死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