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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當堂對峙

  料峭春寒,那些老臣也知道跪在殿外會很辛苦,並未有人來鬧。


  皇上留宿鳳儀宮,天還未亮,軒轅罔極便起塌沐浴更衣準備上朝。


  沐挽裳原本打算伺候他更衣上朝的,無奈她的手指雖然不痛,還是有些腫脹,還要兩天才能夠完全好。


  玉岫伺候著皇上更衣,緋衣負責幫助沐挽裳梳妝,那些老臣們,昨日沒有鬧,今天上朝是不會消停的。


  沐挽裳還是有些擔心,軒轅罔極如何顛倒黑白,她卻是到了新羅,“皇上說的證人可找到了。”


  軒轅罔極卻是借機將她攬入懷中,“朕辦事,你放心。”


  “皇上不要打擾緋衣梳妝。”


  “不如朕幫你畫眉,父親皇不是說過,會幫母親點絳唇畫峨眉。朕當時還覺得父皇太兒女情長,原來情到濃時,做什麽都是心甘情願。”


  沐挽裳聽著綿綿情話,隻覺得耳根發燙,“皇上,還有人在。”


  緋衣在一旁也是很訝異,若非愛到骨子裏,主人是不會如此,拉著不明狀況的玉岫走了出去。


  沐挽裳可不想好不容易穿上的衣裳,又被他給脫下去,“皇上都什麽時候了,一點都不著急。”


  “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急什麽?”


  拿起了黛石,溫柔道:“快閉上眼睛。”


  從未想過軒轅罔極那般冷酷的人,溫柔起來直教人招架不住,緩緩閉上眼眸。


  他的氣息就在鼻端,心中起伏不定,有一下沒一下的跳的紛亂。


  “放鬆些。”


  由眉頭至眉梢,他畫的每一筆都很仔細,見他停手,再次睜開眼。


  看著銅鏡內, 那蛾眉青黛很是秀雅。


  “如何?”


  “很好。”


  沐挽裳見他眸中仿若燃著簇亮火光,房間又沒人,“ 皇上,時辰不早了,別耽誤了時辰。”


  軒轅罔極指尖覆上她的唇,“噓!別壞了雅興。”


  從案幾上取了胭脂看了看,將那胭脂直接丟地上,觸不及防,豐潤的唇瓣堵住她的嘴巴,輾轉允吻,幾乎要透不過氣。


  軒轅罔極見她掙紮,方才鬆開,見她緋上染雙頰,唇色嫣紅,“如此就不用塗胭脂了。”


  沐挽裳芊指覆上櫻唇,他太霸道,唇上灼痛怕是腫了。


  又羞又氣,嗔道:“皇上。”


  軒轅罔極很顯然心情很好,“愛妃以後塗胭脂的事情,朕包下了。”


  夫妻兩人在房間內享受著閨房之樂,門外張德順催促道:“皇上,上朝的時辰到了。”


  “知道了。”


  軒轅罔極將沐挽裳留在偏殿隨時準備傳喚,有緋衣在軒轅罔極還是很放心。


  皇上剛剛上朝,文臻便帶著張嬤嬤與錦兒前來等著看好戲。


  沐挽裳緩緩起身,“賢妃見過皇後娘娘,多日不見娘娘可還安好?”


  文臻唇角微揚蔑然一笑,“托妹妹的福一切安好。聽說賢妃妹妹離開皇宮的幾個月,可是過得逍遙快活。”


  “妹妹不知道娘娘是何意?”


  皇後正想要再說上幾句,被張嬤嬤止住,“娘娘,何必呈口舌之快,一會自然不愁您看戲。”


  她今天來就是看戲的,父親和老臣已經聯合起來要將這個女人趕出皇宮。


  殿外有步履聲傳來,文臻看向門口,錯愕道:“她們怎麽來了?”


  朝堂議事並未看出任何異樣,軒轅罔極看著眾臣,“眾位愛卿,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等等!老臣有事起奏!”說話的正是文博遠。


  軒轅罔極明知故問道:“大司馬有何是要啟奏!”


  文博遠上前道:“皇上,聽說皇上大鬧宗正府,將賢妃帶入皇宮,賢妃是待罪出逃,聽說賢妃失蹤的幾個月去了新羅,還是新羅皇帝的妃子,這樣不貞不潔的女人是要受刑罰的。”


  軒轅罔極眸光冷冽,難以置信的看著文博遠,“這好像是朕的家務事,不勞煩大司馬來操心。”


  文博遠直接跪在地上,“皇上,這樣的女子是不可以進入後宮,皇上會招人恥笑的。”


  眾多老臣紛紛跪地,“求皇上將那妖婦逐出皇宮,交由宗正府公平裁決。”


  “公平?那朕就讓你們知道真相!蕭逸塵!”


  蕭逸塵由眾臣之中走出來,“臣在!”


  “你就就說說賢妃這些時日都在那裏,事情原由說個明白。”


  “是!微臣由西番歸來途中,見有土匪劫持一名少年,於是出手相救,沒想到竟然是娘娘女扮男裝。於是便將娘娘帶回府中。”


  軒轅罔極道:“朕一早就知道賢妃在蕭將軍府,所以並未派人找尋,賢妃一直在惱怒朕冤枉了她,不願回宮,朕也想著既然她不願回宮,就讓她留在宮外,等她想明白了自然會回來。沒想到宗正府的人會抓了她,逼得朕不得不將她帶入皇宮。可笑的是就因為賢妃的妹妹是新羅國的皇後,就有人散播謠言,說賢妃成了新羅王的妃子,真是可笑至極。”


  文博遠卻是不依不饒,“賢妃當初害皇後小產,理應處死,被皇上打入冷宮,又出逃皇宮,皇上竟然不懲。偏偏這麽巧就被蕭將軍給救了,實在令人難以信服。”


  蕭逸塵道:“皇上,公主可以作證。”


  “宣靜璿公主!”


  蕭逸塵已經叮囑過公主,要咬死了沐挽裳一直留宿將軍府,否則沐挽裳性命不保。


  “靜璿見過皇上。”


  “靜璿,他們都說這些日子,賢妃去了新羅,你告訴他們賢妃的去向。”


  靜璿抬首見著眾多老臣,“賢妃一直住在將軍府,與靜璿親如姐妹,賢妃也是駙馬的義妹。”


  文博遠皺眉,原來皇上給了那個女人找了靠山,難怪駙馬和公主會如此包庇,“既然是義兄妹,公主的說辭也不可以作證。”


  軒轅罔極又道:“將馬夫和店小二帶到。”


  右側的偏殿內,一老一瘦少兩名男子膽怯的從偏殿而出,從未想過會見天顏。


  磕頭如搗蒜,期期艾艾道:“草民,參.……參見皇上。”


  “你們兩個都起來,說出你們看到的。”


  那馬夫將如何遇到沐挽裳,如何在客棧吃過最好的飯菜,如何到了醫館,如何被匪徒劫持,如何拿著金葉子離開。還報了官,官府有備案,還有手押可以對峙。


  馬夫自覺心中不安,當初沐挽裳給他的金葉子,他分文未動。客棧的店小二從中附和。


  文博遠沒想到皇上隨便找了兩個百姓來作證,也是煞費苦心。


  “他們不過是尋常的百姓,隻要皇上說一聲,什麽樣的故事都可以編出來。”


  “是嗎?宣其他妃子上殿。”


  十幾名後宮女子爭奇鬥豔魚貫而入,沐挽裳就在其中,紛紛拜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妃平身。”


  軒轅罔極再次朝著馬夫與店小二道:“你們都見過賢妃,可否從眾多的女子中認出哪一個是賢妃。”


  “是!”


  亂花漸入迷人眼,沒有見過如此多,年輕貌美的女子,看上一眼都是福分。


  沐挽裳在眾多妃子中很是出眾,兩個人經過細細比對,還是認出了她。


  “你們下去吧!”


  軒轅罔極還不想讓平頭百姓知道宮闈中的事,就憑那兩個人看了他後宮的女子,性命也保不住了。


  軒轅罔極看向文博遠,“大司馬?他們是平頭百姓,若是沒有見過賢妃的模樣,是不會認出來的。”


  文博遠心下一沉,皇上處心積慮的想要證明賢妃的清白,事情說出去,也算皇家的醜聞,皇上自然想要撇清關係。


  新羅國的消息僅憑探子的消息不足以證明,賢妃曾經去過新羅。隻會說是名字弄錯了,畢竟賢妃的妹妹是新羅國的皇後。


  最有利的還是要抓住賢妃出逃,“皇上,賢妃出逃本就是大罪,皇上如此包庇縱容,未免說不過去。”


  沐挽裳見文博遠處處針對她與皇上,主動上前,“皇上,事到如今您還是不想說出真相嗎?就眼睜睜的看著臣妾被冤枉百口莫辯。”


  “賢妃,既然都已經忍下了,就不要多生事端。”


  文博遠不懂兩個人究竟在耍什麽把戲,正在觀望。


  但見沐挽裳將眸光對準了文博遠,“大司馬,皇上最包庇縱容的不是賢妃,而是皇後!皇後她假孕,又誣陷本宮。本宮的孩子就是被皇後設計害死的,皇上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不說出來,本宮才會執意請求打入冷宮,不想待在皇宮隻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沐挽裳一言既出,引得眾人唏噓,文博遠更是震驚,“你這妖婦竟敢胡言亂語。”


  文臻站在殿門口,聽到沐挽裳的指責,心中有些慌,沐挽裳沒有證據,不過是狗急跳牆。


  “賢妃妹妹想要為自己開脫,也不夠拉著本宮來為你做墊背的。”


  沐挽裳看著文臻神色從容,“皇後娘娘,當初你派了人去勾引我宮中的婢女,在我的安胎藥中下了寒藥,害我小產,又嫁禍給蕭德妃,害她失了寵愛。”


  “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


  “皇後,你以為事情過去了,就沒有人會發現你假孕的事情,皇後娘娘敢不敢讓禦醫為你診脈,皇後有沒有懷過身孕一目了然。”


  “大膽!你竟敢當著眾朝臣的麵詆毀本宮,皇上此女該誅!”


  軒轅罔極見皇後要誅殺沐挽裳,終於忍不住,“夠了!皇後,一直看在舅舅和祖翁的麵子上不想揭穿你,你不要做的太過分。”


  聽到皇上和沐挽裳一個鼻子出氣,為了維護一個女人,當著文武百官和眾姬妾的麵,如此疾言厲色的對自己的女兒,讓女兒顏麵掃地。


  “皇上,有人膽敢誣陷皇後,皇上不處罰,縱容包庇,太過分了!”


  軒轅罔極就是要逼文博遠發飆,“舅舅,朕就讓你親眼看到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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