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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查找毒源

  緋衣帶著楚西昭入了皇宮,今入大殿,見殿中安靜,直接帶著西昭去了偏殿。


  “皇上,西昭來了。”


  西昭上前見禮,“見過主人。”


  “西昭,快為賢妃診脈,賢妃她神誌不清,連朕都不認得了。”


  楚西昭忙不迭挽起寬大的袍袖,來到床頭,素手搭上將沐挽裳的皓腕,細細辨別,沐挽裳體內的脈象十分的和混亂。


  “娘娘中毒是美人草的毒,產在蠻胡,花色豔麗妖冶全株有毒。腐蝕中毒者的大腦,導致智力喪失,最終會變成活死人,是一種慢性毒藥。而且娘娘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應該已經許久了?”


  軒轅罔極有些難以置信,他處處保護沐挽裳,並未發現下毒跡象。


  “有多久?究竟是何毒?”


  “娘娘剛剛回宮之後,大約四十幾日了,而且量很大,應該是日積才會有這樣症狀。”


  “緋衣,去徹查娘娘究竟碰過什麽東西?”


  既然西昭可以診斷出沐挽裳中的毒,就有辦法解毒,“西昭,快為賢妃解毒。”


  楚西昭從懷中掏出他所煉製的解毒丸可解百毒,放入沐挽裳的口中,“主人,娘娘中毒已深,還是需要施針。”


  將沐挽裳交給楚西昭,軒轅罔極還是放心的。


  緋衣四處收尋中毒源頭。鳳儀宮裏如此多的人,隻有沐挽裳中毒,而且是每日都要接觸的。


  “難道是寢具和內衫,如果是寢具皇上也會中毒。難道是安神香,胭脂?”


  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楚西昭在房間內還未出來,緋衣也是心急如焚。


  楚西昭施針,不需要人來打擾,整整用了兩個時辰,方才見楚西昭逐一將銀針拔出,已經變成了黑色,已經不能用了。


  軒轅罔極忙不迭上前,“賢妃的毒可解了?”


  “大部分的毒已經清除,娘娘已經恢複神智,還需再施兩次針才會將其餘的毒排除。”


  軒轅罔極見沐挽裳躺在榻上,依然很虛弱,還在睡。


  “她真的沒事了?”


  “主人放心,一個時辰以後,娘娘自會醒來。”


  緋衣見楚西昭終於從臥房走出來,神色焦灼,拉過他的手,“西昭你快看看,這些東西哪一樣是毒源?”


  西昭隻是看著她笑,她終於肯主動與她說話,而且還牽著他的手,兩個人看上去很親密。


  緋衣見他笑有些惱怒,她是負責照看沐挽裳,沐挽裳中毒緋衣也算失職。


  “你笑什麽?快幫我看看。”


  西昭看著擺在他麵前各種衣服寢具香爐胭脂,還有沐挽裳穿著的汗衫,是最新換下的,還未送去漿洗。


  緋衣道:“還有這府裏的簾蔓,都是最新才換上的素色。”


  西昭拿了香爐在鼻尖嗅了嗅,又取了花瓣在鼻尖輕嗅,花瓣是無毒的,難道是內衫。


  內衫上除了汗味還是有微微的白色析出,汗液裏麵卻是會有美人草的毒,應該不是主要的成因。


  楚西昭還是將眸光落在了沐浴的花瓣之上,最有可能的便是這花瓣,卻是無毒的。”


  “緋衣,帶我去浴房?”


  緋衣帶著楚西昭去浴房,楚西昭直接奔著浴桶而去。”


  在浴桶旁細細觀瞧,緋衣道:“每次用完宮人們都會反複搽洗,即便有證據也沒搽掉了。”


  卻絲毫不損害楚西昭的專注神情,每一個紋理都不放過。


  終於,在內壁一個極為微小的縫隙中,見到有白色粉末狀的浸在桶壁上。


  去了銀針仔細挑起,銀針竟然變成黑色,“緋衣,源頭就是這裏。”


  “可是那些花瓣是無毒的。”


  楚西昭淡淡笑道:“隻能說今日的花瓣是無毒的。”


  卻是如此,“可是那些用過的花瓣都被倒掉了,已經沒有證據證明娘娘是沐浴才會中毒的。”


  緋衣是想起皇上與賢妃娘娘在浴房鴛鴦浴來著,“為何皇上沒有中毒?”


  “皇上有內力護身,一般的毒物不侵,娘娘不同,娘娘一直在憂思太上皇的病情,本身就有誘因,在浴桶內定是昏昏欲睡,沐浴時毛孔張開,有毒的藥液便會順著肌膚慢慢進入體內。”


  緋衣也覺得,沐挽裳經常會睡在浴桶內,還以為她是太累,原來那時候已經中毒了。


  臥房內,沐挽裳已經醒了過來,見著熟悉的榻頂,渾渾噩噩的好像做了很長很長的夢,身子卻很罰累。


  “皇上,臣妾睡了多久!”


  軒轅罔極見她終於認出自己,“賢妃,你終於認出朕了。”


  “臣妾不是一直在睡覺嗎?”


  軒轅罔極見她一臉懵懂,還不知道她已經中毒,“你中毒了,是西昭為你施針,方才恢複神智。”


  沐挽裳微微顰眉,她每日渾渾噩噩,原來是中毒了。


  “又是皇後搞的鬼。”


  “朕真想一掌斃了她。”


  沐挽裳是知道軒轅罔極的脾氣,他向來絕不手軟,如此容忍也是文家有不讓他出手的理由。


  軒轅罔極如果現在出手可以除掉文家,大胤的勢力勢必會折損,他要一統一天下最少會推遲五年,五年的戰機一閃而逝。他是從大局考慮。


  林禦醫說外祖翁患有疾患,如果外祖翁去逝,文家必是一盤沙,舅舅那火爆的脾氣就會讓他失去很多。


  比如說蕭家,很多勢力都是看在外祖翁的情分上,站在同一個陣營。沒有了外祖翁蕭覘憑什麽屈居於舅舅身下。


  緋衣聽楚西昭說沐挽裳已經恢複神智,兩人比肩從殿外走了進來。


  緋衣見沐挽裳已經醒了,“娘娘,您終於醒過來了。”


  沐挽裳看到緋衣眸中真真切切的擔憂,還有軒轅罔極那微紅的眼眸,自己中毒的這段日子,定是讓她們很辛苦。


  “讓你們擔心了。”


  軒轅罔極看著她那張憔悴的容顏,“你連朕都不認得了,朕的心很痛。”


  玉岫提著食盒從殿外走了進來,送晚膳,也是忍不住,“娘娘還喚皇上做父親呢!”


  沐挽裳神情僵在臉上,見軒轅罔極唇角帶著笑,臉色卻又羞紅一片,究竟發生了多少荒唐的事情,她竟然不知道。


  緋衣從旁惱道:“玉岫,豈可胡說。”


  楚西昭見氣氛尷尬,忙不迭打圓場道:“緋衣,西昭連日趕路,肚子還真的有些餓了呢。”


  緋衣覺得他們幾個人在這裏都是多餘的,“西昭,玉岫咱們先出去吧!”


  三人走了出去,軒轅罔極取了羹碗,舀了吹涼送入到她唇邊,沐挽裳一口含住。


  很快一碗湯羹便入了腹,將湯碗放下,“你躺下好生休息。”


  沐挽裳卻是拉著他的手,心間暖融,“皇上。臣妾讓皇上擔心了。”


  軒轅罔極憐愛看她,“說什麽傻話,咱們是夫妻。”


  緋衣帶著西昭去了偏殿,“西昭你就暫時住在這裏。”


  楚西昭無心去看房間,對於他來說住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伸出手去拉緋衣的手中,卻是被緋衣拒絕,“你不是餓了嗎?我這就去給你弄吃的。”


  緋衣直接開門走了出去,楚西昭想不清楚,他究竟哪裏害緋衣不高興。


  緋衣來到耳房,見玉岫與其他的宮人們已經在用晚膳,玉岫見緋衣前來,“緋衣姐姐,你的晚膳。”


  緋衣心裏記掛著楚西昭,“玉岫,我還不餓,你將我的晚膳送入楚大夫的房間。”


  西昭在房間內踱著步子,緋衣的態度忽冷忽熱的,讓他捉摸不透。


  聽到門外有響動,忙不迭打開房門,以為是緋衣前來給他送晚膳的,一臉欣喜,打開門竟是玉岫。


  “失禮了!嚇到姑娘。”


  玉岫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看著麵前溫溫如玉的男子,“無妨事,楚大夫,這是緋衣姐姐命玉岫送來的。”


  楚西昭客氣道:“有勞玉岫姑娘。”


  玉岫咯咯笑道:“楚大夫太客氣了,玉岫不過是個奴婢,這可是緋衣姐姐的晚膳,楚大夫慢用。”


  楚西昭是聽出玉岫的意思,這是緋衣的晚膳,緋衣沒有用晚膳。


  “敢問玉岫姑娘,緋衣的房間是哪一間?”


  “楚大夫,不如玉岫帶你去好了。”


  沐挽裳的身邊有皇上守著,緋衣也不擔心,離開下人房,直接去了浴房。


  楚西昭來到臥房並未見到緋衣,手中提著食盒,打算同她一起用晚膳,兒時她們親密到會用同一雙木箸夾東西吃。如今緋衣連見麵都要躲著嗎?


  緋衣從浴房走出來,遠遠的見著楚西昭從她的房間走出來,瞬間躲到角落裏,見楚西昭走遠了,方才從暗處走出。


  推開房門,見玉岫晚上送去的晚膳又被送了回來,打開是盒,一點未動。


  “這樣也好。”


  翌日,軒轅罔極上朝去了,楚西昭沐浴更衣,用過早膳,來到臥房為沐挽裳施針。


  楚西昭見到緋衣在,欲言又止,昨夜沒有見到她,早膳也是玉岫送到她房中,緋衣在故意躲著他。


  緋衣退了出去,楚西昭開始為沐挽裳施針,施針過後,沐挽裳隻覺得腦清目明,不在昏沉。


  見楚西昭眸光看向門外,是在看緋衣,早就發現兩人在別扭。楚西昭溫文儒雅,沒有得罪緋衣的地方,緋衣看楚西昭並不是無情。


  君子有成人之美,看著楚西昭一副為情所困的模樣,真是讓人著急,輕聲道:“楚大夫,本宮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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