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放手一搏
文博遠守在鳳棲宮外,心中複雜難明,錦兒隻命人告知她們文臻臨盆。
沒有想到會如此的突然,聽到鳳棲宮內傳來孩子的哭聲,林禦醫已經診脈文臻腹中的是個男胎,林禦醫醫術高明一般是不會朕錯。
聽到孩子的哭聲,心中還是欣喜的,他已經有外孫了。
產房內,文夫人懷中抱著孩子,女兒誕下的是大胤的太子,皇上的嫡親血脈,文家也算是有了依仗。
命穩婆去了偏殿,隨時準備照應著,緋衣為了預防文臻情緒激動,出現血崩,一直封了她的穴道,看上去就像力竭昏迷,文臻是不能夠有事的。
文夫人命人將文博遠叫到殿中,反正皇上不在京城,皇宮裏麵如今還是文家的天下。
文博遠為了看外孫,興衝衝的踏入殿中,見文夫人從內堂中抱出薄衾裹著的嬰孩,直接衝了上去,這可是未來的皇上。
“老爺,快看是小太子!”
“真是太好了。臻兒功不可沒。”
文夫人見著孩子小巧的嘴巴在動,如今女兒還在昏迷,孩子是不能夠餓著的。
“快!去尋了乳娘過來。”
錦兒在內殿伺候文臻換下血衣,換上幹淨的衣衫,收拾妥當,方才來看小太子。
見文夫人舍不得放下,“夫人,還是錦兒來抱吧!”
文博遠見著孩子,歡喜的很,畢竟是隔輩親,是親外孫。
卻是很不解,原本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就臨盆了,“錦兒,皇後怎麽會突然就臨盆了,之前毫無征兆。”
文夫人還不知道先皇遺詔的事,“皇上帶著其他的妃子去遊山玩水,將咱們女兒一個人丟在皇宮,生孩子還用等皇上回來不成,生就生了,提前見外孫不是很好嗎?”
“你懂什麽?”文博遠責備道。
錦兒有些猶豫,還是從梳妝台的盒子裏麵,將文臻丟在地上的信箋遞到了文博遠的手上。
“是皇上命張公公送來的。”
文博遠將信箋拿在手中,文夫人抱著孩子也將頭探了過去,當真是字字誅心。
文博遠雙眼血紅,將信箋撕得粉碎,“皇上真是太過分了,難怪臻兒會動了胎氣。”
“老爺,皇上豈可任由著那個女人如此的對咱們的女兒,女兒可是誕下了皇太子。”
“夫人,那個女人手中握有先皇遺詔,遺詔上寫著,留子殺母,臻兒誕下太子,就是咱們女兒的死期啊!”
文夫人也有些慌了,“老爺,您救救咱們的女兒,孩子剛剛出生怎麽能夠死去母親。皇上怎麽可以如此待咱們文家,文家可是幫著皇上奪了江山,怎麽了如此忘恩負義。”
即便文家勢力大不如前,蕭家從中分離出去,朝堂依然還是被文家所掌控,皇上如此縱容賢妃,已經擺明了要對付文家。
即便保住了外孫的太子之位,皇上還是會慢慢蠶食文家,這便是帝王,不準許任何勢力淩駕於王權之上。
帝王家本就是無情,他與皇上不是舅舅與外甥更不是翁婿,他們是敵人,生死的仇敵。
眸光望向,文夫人懷中那粉嫩的嬰孩,或許文家的出路就在這孩子的身上。
“夫人,你留下來好生照看女兒和外孫,為夫已經想到如何救咱們的女兒,救咱們文家。”
既然皇上不念及舊情他也不必手軟,為了保住文家的百年基業,他隻能夠放手一搏。
他的外孫可是貨真價實的嫡親長子,皇上若是歸天,他便是唯一順位繼承人,若是贏了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沒有比女兒和外孫更加親近的人,控製皇上就比登天還難,逼得他不得不反。
文博遠將林茂抓了起來,將皇後昨夜誕下太子之事隱了消息,以此來推遲皇上回京的時間。
皇上過幾日會去溫泉狩獵,狩獵過程中,若是出了事,就是皇上命短,皇上如此對女兒,如此待文家,也不怪他這個舅舅心狠了。
沐挽裳這幾日沒有緋衣在身邊,天音貼身保護著,每天麵對天音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整個人都不是很自在。
幸好每日鍾鈺與蕭竹音都會來她這裏坐坐,問起便說小兩口出去遊玩去了。
軒轅罔極也是近可能多得留下來陪她,山上的一切已經部署好了,就等著收網。
文家要想刺殺是不會趕盡殺絕,軒轅罔極一點都不擔心,最害怕的就是沐挽裳,要確保她能夠全身而退,不受一點的傷害。
最近幾日天氣比較熱,即便是在行宮內,正值炎夏,外麵的陽光炙熱,石板上熱的都可以烤肉了。
不能夠陪她出去走走,躺在寒冰床上,身下是清涼的,空氣卻還是悶熱得很。“皇上,天氣如此悶熱,怕是要下雨了。”
軒轅罔極親自為她打著蒲扇,能夠享受到如此待遇的隻有她們母子了。
“應該是要下雨了。”
“那咱們上山的計劃豈不是要推遲?”
“推遲些也好,再多幾日部署。”軒轅罔極已經命人在山上開了路還是覺得不安全。
沐挽裳見著,一向運籌帷幄了然於胸的軒轅罔極,卻遲遲的延遲計劃,“皇上可是有拿不準的地方,無妨說出來。”
“文家刺殺是必會選擇咱們分開,獨自狩獵的時機。朕最不放心的是你們母子。”
原來自己和腹中的孩子才是他遲疑的根源,軒轅罔極布了這麽久的局,不能夠因為她破壞了大局。
“皇上放心,有天音緋衣還有西昭,他們三人還保護不了臣妾嗎?緋衣她們已經走了有幾日,何時才能夠回來?”
軒轅罔極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你現在才舍不得緋衣,將她嫁出去的時候就該想到的。”
沐挽裳是舍不得緋衣,更願意見到她和西昭幸福,她頭疼的是天音,命令她去殺人,手起刀落幹淨利索,談感情就免了,就是冷血無情的殺人機器。
天幕間夜色籠罩,原本白日裏還算晴朗的天氣,驟然間下起雨來,沉悶的雷聲響起,一場夜雨讓原本燥熱的煩悶天氣,透出一絲清涼。
沐挽裳緩緩睜開眼,昨夜電閃雷鳴,依然睡得很安穩,睜開眼見軒轅罔極又不見了。
皇上向來以國事為重,即便身在行宮心裏麵依然記掛著朝堂,沐挽裳獨自一人起塌。
“吱呀!”門扉開啟,有人走了進來。
晨光異常耀目,逆著光看不清來人,用手遮住眼前的光亮,方才看清,是緋衣回來了。
“緋衣,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
“是昨天夜裏,害怕吵到主人和娘娘,就沒有告知。緋衣這就伺候娘娘梳洗。”
沐挽裳卻是不急著梳洗,將她拉著坐在榻上,“緋衣,皇後娘娘誕下的可是皇子?難道皇上要連自己的骨肉都不放過嗎?”
緋衣笑道:“娘娘多心了,皇後誕下的是一枚死胎。皇後懷孕之初,服用了太多安神的藥和香薰,皇上一早就知道皇後娘娘腹中的孩子不能夠留下的。”
“死胎!”沐挽裳沒有想到文臻千辛萬苦誕下的是死胎,皇後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這算不算報應呢?
軒轅罔極已經決定了三日後溫泉狩獵,行宮裏麵的人都在準備上山要帶的東西。
賢妃德妃和惠妃在山上必定是要在一起的,軒轅罔極已經吩咐過,隻要保住賢妃母子的安全,其他的妃子的性命不用去管。
蕭德妃有她的父親蕭覘估計不會有性命危險,有危險的是惠妃鍾鈺。
軒轅罔極已經知曉文軒指的是傅文軒,一個參將的兒子,也是鍾鈺入宮前的心上人,即便不喜歡,也不願意見到自己宮裏麵的女人心裏麵想的是其他的男人。
鍾鈺也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鍾世安那老家夥年紀也大了也該頤養天年了。
沐挽裳在準備上山所帶的用具,尤其是寢具一定要帶的。
蕭竹音與鍾鈺前來,院子裏麵是不準騎馬的,竟是停了一輛十分怪異的馬車,隻有馬車,卻是沒有馬匹。
還有透明的水晶罩子罩著,因此兩個女人看了覺得很新奇。
沐挽裳還不知道院子裏停靠了飛行木鳥,齊灤已經到了,打算載著沐挽裳與軒轅罔極直接上山,免得沐挽裳走山路動了胎氣。
齊灤的木鳥會在空曠的山頂等著,隻要天音與緋衣她們將沐挽裳平安送上山頂,有齊灤接應,軒轅罔極才能夠安心些,這是目前軒轅罔極能夠想到最安全,保護她母子的辦法了。
鍾鈺剛進門,便衝著沐挽裳道:“娘娘院子裏麵停了一輛很奇怪的馬車。”
見到過飛行木鳥的神奇,有學習了許久的機關術,自然是見怪不怪。
“應該皇上準備明日上山的馬車。”
蕭竹音顰眉道:“依我看,那應該不是馬車,雖然看不到翅膀,看上去很像一隻鳥。”
沐挽裳聽著蕭竹音的話,飛行木鳥的翅膀是可以收回去的,“你們說的馬車可是有個水晶罩子?”
“正是!”
她們說的應該是齊門主的飛行木鳥,如此說來皇上應該是打算讓她乘坐木鳥上山。
她們是沒有見過,不知道也不稀奇,沐挽裳笑道:“那是飛行木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