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刺殺皇上
觀看了一整天比賽,夜晚天氣晴好,眾人聚在一起載歌載舞,寧妃見著靜皇妃懷中抱著孫子喂著吃食,沐挽裳坐在一旁不言不語,小口的朵頤著。
廚子們在四處忙碌翻著烤肉,寧妃倏然捂著小腹,“臣妾的胃不好,吃這些烤肉胃會痛的。”
軒轅明滅有些錯愕,卻也溫和,“就命廚子為寧妃熬些粥來。”
“皇上,臣妾想吃麵食。”寧妃道。
澹台靜再哄小七用膳,聽到寧妃突然的發難,“寧妃妹妹生得圓潤,從未聽說寧妃妹妹的脾胃不好,既然寧妃妹妹有胃疾為何不帶些點心來。”
沐挽裳靜默無語,後宮裏麵的女子,無論到哪裏都有爭鬥,吃個飯也不安生,沒有什麽胃口,放下手中的食物,乖巧的坐在一旁。
寧妃倏然將話鋒轉向沐挽裳,“蘅王妃廚藝精湛,可否用青稞做出肉的味道,卻不夠有一絲一毫的葷腥。”
沐挽裳恍然,原來寧妃是同她杠上了,澹台靜見寧妃刁難沐挽裳自然不喜,“寧妃妹妹若是想吃東西就直接說,犯不著難為蘅王妃。”
寧妃直接看向皇上,“皇上,蘅王妃是晚輩,臣妾提出這樣的要求也不為過吧!”
軒轅明滅看向沐挽裳,她,,明顯是已經吃過晚膳,“兒媳若有難處,可以不做。”是模棱兩可的話,既不駁了寧妃的麵子,也給沐挽裳一個台階下,讓她直接給否了。
如果她今日做不出來,就會成為寧妃有的笑柄,白日裏的事情靜皇妃已經頗有怨言,晚上就更不能夠讓靜皇妃丟了顏麵。
對於以牛羊肉為主食的西番人來說將青稞做出肉的味道很難,對於有些豐富飲食文化底蘊的大胤人來說,一點都不難。
哥舒蘅也道:“衍兒,你隻是廚子,又不是麵點廚子,不用理會。”
“可以,隻是費些時辰,如果寧妃娘娘可以等上一個時辰。”
寧妃見沐挽裳竟然答應了,“如今時辰尚早,無妨等上一個時辰。”
沐挽裳將青稞麵均勻揉成麵團,放在麵盆裏麵醒一會,去準備所需要的食材。
那邊想起了幽幽的琴聲,撫琴的是黎婧,她與大皇子在琴簫合奏。
沐挽裳直了直身子,她也已經許久沒有撫過琴弦,還是父皇在世的時候,為何又會想起曾經的事。
哥舒蘅從旁看了許久,上前拉著她的手,沐挽裳道:“王爺,這是做什麽?”
“她們在前麵撫琴弄弦,卻讓衍兒在這裏為她做吃食,又不是母妃,還犯不著衍兒親自伺候。”
沐挽裳手中拿著盆子,生怕被別人做手腳,“衍兒可以跟王爺走,這個必須拿著,不然之前所做的就白費了。”
那麵琴音方落,哥舒蘅拉著沐挽裳來到眾人麵前,“衍兒的手是撫琴弄音的手,在坐之人無人能及。”
這話說得很滿,沐挽裳卻是推了推哥舒蘅,“王爺,衍兒已經有許多年未曾撫琴,早已荒廢了。”
澹台靜是聽說沐挽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聽說蘅王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
“那就彈上一曲,讓眾位開開眼,究竟有多厲害,竟然讓蘅王如此口出狂言。”
沐挽裳隻覺得西番的後宮的妃子一個個如狼似虎,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她隻是做好本分,從不想去招惹誰。
“兒媳,無妨撫上一曲!”哥舒明滅道。
“是!”沐挽裳將麵盆遞到哥舒蘅的懷中,知道他是心疼,為她抱不平,做飯對她來說和簡單,反倒是不喜同這些女人糾纏。
夜風緩滯,吹亂額前的發,沐挽裳想起了支一曲子,八歲那年母親教授她的琴曲“羌笛何須怨楊柳”這首曲子是具有西番風情的曲子。
沐挽裳席地而坐,低垂眉眼,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哀傷蒼涼的琴音飄蕩在夜空。
哥舒明滅聽著那熟悉而又蒼涼的琴音,神色稍有異動,不知道此女同沁水婆婆是何關係?
這首曲子,哥舒蘅也是聽過的,沒想到她竟然會彈奏,難怪她會前來找沁水婆婆,看來兩個人的淵源還是很深的。
一曲畢,哥舒明滅讚道:“兒媳應是自幼便學習撫琴,沒有十幾年的功夫是不會彈得如此意境深遠。”
“回父皇,家母擅琴音,衍兒五歲開始撫琴,音律深遠隻能夠說粗通而已。”
此女懷才而不自傲,凡事隱忍,對這個兒媳很滿意,這一次蘅王沒有看走眼。
“不知兒媳與沁水婆婆是何關係?”
沐挽裳不知道軒轅明滅是如何得知她同沁水婆婆之間的關係,大概是那首曲子。
“沁水婆婆與家母有著很深的淵源,所謂愛屋及烏,多年前一別至今無下落。”
“兒媳不用找了,沁水婆婆已經回聖山了。”
“聖山!”
“聖山但凡皇室成員都會知曉,朕也不贅述,以後由蘅王告知。”
沐挽裳心中充滿疑惑,既然軒轅明滅已經明確, 不方便將聖山的事情說出,他便也知趣,稍後去問蘅王便是。
“眾位,衍兒還要去洗麵,先告辭了。”
這吃食自然是做給寧皇妃的,寧皇妃聽到洗麵二字,覺得稀奇,“蘅王妃,既然東西是做給本宮食用的,當然是當著本宮的麵,否則你在裏麵加了什麽都不清楚!”
“寧妃別欺人太甚!”澹台靜已經忍無可忍。
“靜妃姐姐別動怒,妹妹不過是想見識一下蘅王妃的廚藝。”
“蘅王妃既然是王妃她以後就不再是一名廚子,不會再為任何人做吃食!”哥舒蘅怒道。
哥舒明滅見母子兩個人因為沐挽裳大動肝火,反倒是沐挽裳臉色平和,並未不喜。
“總要讓蘅王妃將這頓飯做完,朕也想常常蘅王妃的手藝,畢竟很少有機會吃到。”
烹飪對於沐挽裳來說並不是難事,“父皇如果想吃,兒媳是可以進宮親自為父皇下廚,隻是父皇千萬不要嫌棄兒媳廚藝不精。兒媳這就去洗麵。”
沐挽裳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麵團放在清水中一遍又一遍的清洗,然後將洗過的麵,放在盆裏麵醒上一會兒,再上籠屜蒸熟晾涼,用手撕成塊,在上鍋紅燒。
將炒好的菜品送到皇上麵前,“父皇請品嚐!”
他們已經吃過晚上,就是在等著食用過沐挽裳燒過的菜, 才會散去。
那菜色顏色鮮豔明亮,哥舒明滅夾了一小塊放入口中,細細咀嚼很勁道,有肉的味道和口感。
“這是什麽?青稞竟然也可以做出肉的味道。”
“回父皇,此物是很平常的吃食叫麩筋。兒媳廚藝並不高明,所作也均是家常小菜,父皇莫要嫌棄。”
“兒媳過謙了。”
眾人紛紛品嚐,一番紅燒麩筋,很快便被瓜分幹淨,大胤的美食對於她們這些吃慣了西番風味的人來說還是蠻新鮮的。
眾人皆散,哥舒蘅抱著已經睡熟的孩子,沐挽裳走在前,“衍兒,以後那些人不會再為難你了。”
“王爺又何必如此,不過是做飯,也算不得為難。”
很快兩個人便回到自己的營帳,沐挽裳將孩子放在榻上,心裏麵一直在想著沁水婆婆的事情,“王爺,父皇說沁水婆婆在聖山,婆婆究竟與西番有什麽關聯?”
“衍兒,你可知道你所彈奏的那首琴曲,正是太祖翁寫給婆婆的,婆婆她是聖山的聖女,是不準嫁人的,沁水婆婆便離開了聖山去了各地遊曆。太祖翁鬱鬱寡歡,人到中年便去世了,皇宮裏至今還留有婆婆的畫像。婆婆遊曆各國,偶爾會回來,對我們這些小輩也是多有照扶,大概是一年前,婆婆說她要回聖山了,從此不會再踏出聖山一步。”
沐挽裳沒想到沁水婆婆與西番皇室還有如此淵源,看來西番的皇族自古便是多情種。
“王爺,聖山和天湖又是說沒關係?”
“聖山上麵有一座天湖,是神女的眼淚,是世上最純淨神聖的地方,如果是有緣人去了,站在湖邊看著水麵,便可以照見未來。”
“照見未來!匪夷所思,那豈不是很多人會去尋找天湖。”
“不會!那是一片淨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找到,尋常人是進不去的。”
沐挽裳了然,沁水婆婆和她的族人,應該就是守護天湖的人。沁水婆婆還說讓她來西番找她,人已經回聖山,如何找得到。
“那王爺當初為何不直接相告,沁水婆婆不在雲都。”
“如果告知豈會有後麵的事情,當初本王用二十名女子換你一人,沒能如願,如今總算得償所願,又豈會放過。”
兩人閑聊幾句,便各自沐浴更衣,洗洗睡下了。中間隔著孩子,哥舒蘅這幾日都很安穩,沐挽裳忙了一整日有些困了和衣而眠。
夜半三更,是被一陣呼喚聲叫醒,“衍兒,快醒醒!”
沐挽裳慌忙起身,“王爺你究竟發生了何事?”
哥舒蘅臉色沉鬱,“剛剛營帳外有黑衣人想要潛入,傅仇已經帶著追去了。看來是有人想要對付咱們了。”
“王爺,會不會是璃王做的,今日衍兒見他目光不善。”
“衍兒,蘅真正的敵人不是大哥,而是二哥和三哥,他們兩個狼狽為奸,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來。”
另一邊,傅仇帶著神羽衛緊跟著黑衣人一路追趕,追到一處營帳門口,竟是皇上所在的營帳,心中頓覺不妙。
與此同時有人大喝道:“有刺客!有刺客要刺殺皇上!”
一瞬間璃王與珣王帶著兵,將傅仇等人圍在當中,“大膽傅仇竟然刺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