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懇請賜婚
沐挽裳相信,皇上決定派人去漠北這件事是瞞不住的,漠北的眼線很快就會將這件事傳到漠北。
很快就要過年了,西番沒有大胤那麽繁瑣的習俗,篝火宴會與民同樂是必不可少的。
哥舒蘅送來了很多的禮物,沐挽裳取了一些送給良辰美景風花雪月,還準備了一份送給太史芸。
這幾日見著她們夫妻兩人的關係有些緩和,兩個人雖然不是盲婚啞嫁,大婚之前沒有太多的接觸,夫妻總要慢慢培養感情。
過了年還是要將孩子送去讀書的,不能夠一直呆在寢宮裏貪玩。
見太史芸抱著孩子從殿外奔了進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娘娘,有人在宮中放紙鳶。大冬天的有人放紙鳶,也太奇怪了些。”
沐挽裳也覺得奇怪,“去看看!”
遠處院中站著兩道瘦弱的身影,手中費力的牽引著紙鳶,那小身子怕是吹跑了。
房頂坐著一身明黃容貌姣好的妙齡女子,看著遠處隱約的宮殿,見著有一身紅裝的身影走出殿閣。
“出來了,快鬆手,放紙鳶!”
沐挽裳站在院中,那紙鳶飄飛的方向正是永安宮,坐落在皇宮的正東,冬天是很少刮東風的,那紙鳶是偏西的方向吹來,落在了院子裏。是有意再傳信息,這女孩家的東西,這讓沐挽裳想起一個人,便是那世安公主。
聽哥舒蘅說起過,那世安公主古靈精怪的,最是讓人頭疼,怕她會煩到沐挽裳,更怕她會教壞小七,命神羽衛將她阻攔在永安宮外。
太史芸已經衝上去,將那斷了線的紙鳶撿起,竹木的架子上夾著一封信,“娘娘,有信箋。”
上麵寫著世安兩個字,沐挽裳將信箋展開,上麵的字跡比較淩亂,大致的意思便是,“皇嫂在上,蓉兒知道皇帝哥哥最愛皇嫂,言聽計從,求皇嫂勸勸皇帝哥哥,蓉兒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給一個廢物。如果一定要讓蓉兒嫁人,蓉兒就跑到天涯海角,去找父皇。”
哥舒蓉是向他哥哥求情無果,才想著辦法來找她的,定下這門婚姻的時候,沐挽裳是在場的,此樁婚姻算是政治婚姻。是為了牽製太史澄與鐵浮屠兩股勢力。
父皇為她取封號的時候,就是希望她可以一世安穩,哥舒蓉要是嫁給鐵木達,怕是一世不得安寧了。
太史芸在一旁也是見著,可以說世安公主是為她擋了災禍,原本是她要嫁給鐵木達的,太史芸直接跪地道:“娘娘,那鐵木達卻是個混蛋,豈可讓公主如此矜貴的身子嫁過去被那混蛋糟蹋。求娘娘為公主求情。”
沐挽裳也有些為難,畢竟關乎朝堂,她是會為世安求情,這婚也不是能夠隨便毀的,要想個萬全的對策。
見著小七蹲在地上擺弄著紙鳶,哥舒蘅不讓小七接近哥舒蓉是不想孩子學會胡鬧。她若是應下了,招惹那丫頭進永安宮便不得安寧了,還是能避則避吧!
“來人將紙鳶掛在房頂,公主自然知道是什麽意思?”沐挽裳抱著孩子轉身離開。
遠處的哥舒蓉看著紙鳶被高高掛起,小丫鬟不明白,“公主究竟是什麽意思?皇後娘娘怎麽將公主的紙鳶掛起來了。”
哥舒蓉卻是很恨的咬著唇,“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就是說那個女人管不了。”
“公主,那該怎麽辦啊!真的要嫁給鐵木達那個混蛋。”
她也不是沒有鬧過,一哭二鬧三上吊都用上了,都是沒有用,才想著來找沐挽裳的,誰知道都是狠心人,父皇又不在,就隻會欺負她年紀小。
“皇上哥哥知道本宮舍不得死,離及笄還有半年,總會想到辦法的。”
大胤皇宮,皇上春節有三日假期,軒轅罔極並未給自己放假,除了除夕夜宴,他都是一個人待在禦書房處理公務。
阮勝男也沒有再派人去,隻有將人抓住,皇上才會消了心中怒火。
皇宮裏冷冷清清的,隻有軒轅罔極送給她的簪子陪著她。
轉眼正月就這般冷冷清清的過去了,阮勝男派出去的人終於傳來好的消息,梅青已經找到了很快就回到京城。
蕭竹音也接到了蕭家送過來的消息,梅青被人帶走呢,蕭竹音有些心慌。
擔心事情敗露,軒轅罔極也在等著看好戲。不過他的案幾上多了一封阮世藩捎來的家書,阮世藩當真是個好哥哥。
玉岫總是頭疼,以為自己患上了頭風病,若馨見玉岫的狀況不好,稟告了掌事姑姑前來,禦醫也沒診出什麽病症來,沒有頭風風腫症狀,麵色如常,隻是施了針,開了些止頭痛的藥。
皇上隻會命她一人進入禦書房,每日都要負責打掃的。最近幾日,均是若馨在殿外等著,玉岫進入禦書房打掃。
辰時已經過了,還不見玉岫出來,若馨見玉岫還沒有出來,皇上的鑾駕很快就要到了。
與護衛商量進去看看,護衛並未同意,禦書房重地是不準隨意進出的。
“玉岫,玉岫!”若馨喚道。
若馨求著護衛進入,護衛沒有允許同樣不能入內。
皇上鑾駕到了,張德順遠遠的見若馨還在禦書房,直接奔了過去。
“馨兒,你怎麽還在這裏?”
“張總管,玉岫已經進去很久還沒有出來。”
掌事姑姑已經將玉岫患病的消息告知他,玉岫不是不懂規矩的人,一定是出了事,也顧不得規矩,直接推開禦書房的門,見玉岫趴在地上已經暈死過去了。
張德順衝了過去將人抱起,在門口遇到剛剛走進來的軒轅罔極,見玉岫微微顰眉,似有所思。
“皇上,玉岫暈倒了,老奴現將她送回居所。”
軒轅罔極沒有言語,一直看著玉岫的慘白臉色,回到座位處理公務,算是應允了。
張德順將人送到居所,引來一群宮女前來觀望,管事姑姑將人打發了。
綿姑見著張德順親自將人抱回來也是嚇了一跳,他們在宮裏都是二十年的來人,他可是太監總管。
衝著張德順道:“玉岫這幾日狀態不是很好。”
張德順問詢玉岫最近的情況,玉岫是在得罪皇後之後才出現頭疼的情況,這更讓他覺得事情的蹊蹺,可是禦醫已經來瞧過。
“馨兒拿雜家的帖子去太醫院將你林茂請來。”從前是沐挽裳的專屬禦醫。
看著臉色蒼白的玉岫,張德順並未走,林茂隻會給皇上和皇後診病,若非拿著他的帖子,賣他的麵子,玉岫一輩子也不會有資格讓林茂為其診脈的。
綿姑姑覺得張德順,那眸中是真的擔心,對玉岫還是有些區別的,玉岫她們是鳳儀宮前皇後的人,不隻是皇上關照那般簡單。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林茂前來,玉岫她是認得的,原本是皇後娘娘貼身的婢女,張德順請他來,應該是受了皇上的旨意。
“張總管!”
“有勞林禦醫來看一看玉岫這丫頭是犯了什麽病?”
林茂看著玉岫的臉色蒼白,額角有汗,手指是蜷縮著,臉上肌肉僵硬,牙關緊咬著。都表明昏迷時忍受非人痛楚。
脈象上還算正常,也沒有中毒,“她可曾受過鈍器所傷!或者撞擊!”
若馨搖頭,“並未聽她提起過,大約是一個多月之前開始頭疼。”
林茂命人將玉岫的身子扶正,雙手在她的頭部一點點的撫摸,頭上正常的凸起和外傷所致是不一樣的。
林茂懷疑玉岫是腦部損傷,後果如此嚴重,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才會如此。頭上沒有任何傷疤。卻是在後腦處摸到一處很小的凸起。
“拿剃刀來!”
這女子的地方哪裏會有剃刀,太監也是不長胡子的,隻有綿姑姑親自去找。
良久,才在護衛的哪裏找到剃刀。林茂將那凸起的地方小心的刮去一點,方才看清楚,青紫色光斑。
取了銀針來,在火上燒熱,挑開頭皮黑血溢出,玉岫痛得皺眉,卻是沒醒。
“有異物進入她的腦中,應該是銀針。”
“如果不取出會如何?”
林茂有些凝重,“那要看銀針進入腦中的位置,依照玉岫姑娘來看,會瘋癲直至死亡。”
若馨悲戚道:“大夫你救救她吧!”
“當年先皇患有頭疾,林茂都無濟於事,開顱取出怕是死得更快。”
“如果用內力將銀針逼出,可否痊愈!”張德順問道。
“這,若用內力強行逼出,腦袋可是大事,指不定會傷到哪裏?也許更糟糕,也許會癱瘓在床。與其讓她活著飽受痛苦,還不如瘋瘋癲癲中死去。”
有活著的希望,誰又願意放棄死,“有勞林禦醫!”
張德順命人好生照看玉岫,獨自一人去了禦書房,見皇上與蕭逸塵與夜錚在商議國事,一直等著蕭逸塵兩人走了。
軒轅罔極已經知道他回來了,“可查到什麽?”
張德順上前直接跪在地上,“玉岫姑娘是招了皇後娘娘的道,腦中有銀針,看在她是前皇後的婢女,又忠心耿耿的情分上,懇請皇上救救她。將玉岫指給老奴做對食夫妻。”
軒轅罔極顰眉,當初賜婚他不願,如今又主動開口,從腦中將銀針逼出,有很大的凶險,“你可想好了後果。”
“想清楚了,誰讓合了眼緣,隻想找個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