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她沒回來
祁老先生掛了電話還氣衝衝地踢了下桌子角。
“爸，你這是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莫清婉出來看到他一臉地怒氣，疑惑的問。
“現在回家去。”老人倏地起身，留下一句。
莫清婉感覺莫名其妙，皺了皺眉，不解的問，“怎麽忽然要回去了？不是說出來散心一個月嗎？”
她當時也覺得挺無聊，但是老人家想來，她在家沒事，也隻好陪著他一起。
這才來了多少天，怎麽就鬧著回去了呢？
祁老先生平複了一下心情，臉上還有點慌亂，“回家看看，有點放心不下。”
千霏雨的事，他終究還是沒有告訴莫清婉。
畢竟她是祁衡克的妻子，千霏雨到底隻是一個養女，怎麽可以相提並論。
“放心不下？”莫清婉驚訝的反問，家裏有什麽是他放心不下的嗎？
好端端的，也沒聽到家裏的傭人打電話過來說有事呀。
老人不耐的擺手，“好了，別問了，回去就是了。”
接到易老頭的電話後，他的心一直有點慌亂，總感覺會發生什麽事。
他不能確定千霏雨究竟是不是祁衡克帶走了，所以必須回去證實清楚。
莫清婉知道老人的脾氣，搖了搖頭，默默的回房間收拾了自己的衣服，讓一旁的管家去幫老人收拾。
他們的東西並不多，十多二十分鍾就收拾完畢了。
“爸，現在回去嗎？”莫清婉拎著一個行李箱看到老人已經正裝完畢，顯然是很急迫的模樣，頓時更加疑惑。
老人沒回頭，而是徑直往門口走。
見狀，莫清婉和管家連忙跟上。
坐在車廂裏，莫清婉時不時的看向老人，還是問了出來，“爸，是家裏發生什麽事了嗎？”
她很少看到老人如此急切的樣子。
老人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回去了，老人就這樣。”
頓時，莫清婉沒話說了，微微一笑。
“也不知小墨回來了嗎？他都離開好一段時間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莫清婉忽然感歎了一句。
聞言，老人目光微頓，“你讓他和你講什麽？”
語氣有一絲的嚴厲，說不出的冷。
莫清婉眉頭緊蹙，扭頭看著老人，“爸，你這怨氣來的如此深，還是在怪我嗎？”
她能聽得出來剛剛老人語氣中的責備和埋怨。
老人毫無波瀾的笑了一聲，“怎麽敢呢，畢竟你才是祁家的當家主母，我隻是一個一隻腳踏進棺材的老人了。”
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她。
反正這話落在莫清婉的耳邊就覺得很不舒服。
“爸，我知道你在怪我當初不護著那個丫頭。”莫清婉歎了口氣。
老人目光逐漸黯淡，“我怪的是你為何打她，從頭到尾，她又做錯了什麽，唯一的錯，可能就是我當年不該將她帶回家。”
如果他沒有帶她回家，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無論她最後是在福利院，或是被其他的家庭收養，應該也不會像在祁家一樣慘。
“到現在你還護著那丫頭，若不是因為她，小墨怎麽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莫清婉說著說著也是渾身的怒氣。
老人責備她對千霏雨太過的嚴厲，可是她何曾沒怨過千霏雨，沒有她，祁墨還是那個聽從他父親的話，怎麽會收到祁衡克如此的對待。
說到底，收養的怎麽可能比得過親的！
“我不和你講這些，反正錯的都是我，以後她也不會回來了。”老人神情哀傷著，一瞬間低落了不少。
到底是他養大的孫女，即使不是親的，感情也是真得。
莫清婉也不回他的話，扭頭看著窗外，沉默著。
管家專注的開著車，神情很無奈。
因為千霏雨和祁墨的事情，這個家有過多少的爭吵，他比旁人更清楚。
可是祁老先生半生叱吒風雲，最後卻被祁衡克牢牢的捏在手裏。
想要護一個人，最後隻能偷偷的將她送走。
而祁墨同樣如此，在如此複雜的家庭中長大，特別是在控製欲如此強的祁衡克的監視下，想要自由，談何容易。
回到家裏，莫清婉吩咐傭人將行李箱拉回去，老人則步伐匆匆的進了客廳。
“先生回來了嗎？”老人抓住小蘇問道。
小蘇下意識的低頭，不敢直視老人的雙眼，低聲道，“先生在書房。”
這個家的傭人戰戰兢兢畏畏縮縮習慣了，老人也沒察覺到小蘇的異常，直接上了二樓的書房。
“咚咚咚。”老人用力的拍了下門，“祁衡克，開門。”
不一會，祁衡克從裏麵走了出來，麵色溫潤的看著老人，“爸，你回來了呀。”
下一秒，莫清婉從階梯處上來，微笑著調侃，“爸他剛剛一直在吵著要回來。”
祁衡克低頭看著老人，笑容意味深長，“爸，是有話想和我說啊？”
老人懶得看他的神情，從他身邊擠進書房，拉開凳子坐下。
莫清婉搖了搖頭，沒打擾兩人，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祁衡克慢悠悠的朝老人走去，“你不是說要在外麵多玩幾天嗎？怎麽提前回來了？”
老人沒心情和他扯皮了，扭頭直接問，“你是不是將霏雨帶回來了？”
“霏雨？”祁衡克驚訝的睜眼，反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老人認真的看著他的神情，沒看出有什麽不同，皺了皺眉。
難道他真的沒將人帶回來？
“我都一年多沒見過她了，都不知道她在哪，你怎麽突然提起他？”祁衡克微微一笑，神色自若的問。
老人收回視線，心情淩亂，若不是他帶走的話，那千霏雨是真的失蹤了？
“你真的沒帶走她？”老人不相信的再次開口問。
祁衡克聳了聳肩，撇唇笑道，“我帶她回來幹嘛？畢竟我答應過你的，不會再打擾她的生活，爸你這是信不過我嗎？”
完全不知情的神情，似真似假，老人一時無法分辨。
“還是說那丫頭發生了什麽？”祁衡克麵色淡淡的又問著老人。
仿佛很關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