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過去的她，太苦了
祁墨看到千霏雨蹲在一堆玫瑰花前，一動不動，似乎在疑惑著什麽。
剛想去找她時，手腕一鍾，祁墨下意識的回頭，看到祁老先生，“爺爺。”
老爺子拉著他往另一邊走，在一棵樹下停住。
祁墨坐了下來，目光睨著不遠處的身影，見她捏起一枝玫瑰放在鼻尖嗅了嗅，唇角不由得勾起。
老人將他微妙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無奈的出聲，“祁墨，我們談談吧。”
他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和祁墨好好的說過話了。
聞言，祁墨收回視線，看向老人，點了點頭，“你說吧。”
他也看得出來，老爺子是有話要和他說才將他拉過來這裏的。
看著千霏雨玩弄著玫瑰花的身影，老人歎了一口氣，“你怎麽想的？”
“你明知道你父親將她帶回來是什麽目的，不該表現出對她的在意的，別說是你父親，連你母親都不能容忍的。”
他知道祁墨喜歡千霏雨，可兩個人太難了。
從一開始他想兩人在一起，到現在覺得千霏雨和易之景在一起其實也挺好的，他想了很多的事情。
與其讓兩人受傷，不如讓其中一人先放棄。
千霏雨沒有了之前的記憶，其實也不是一件壞事。
過去的她，即使有祁墨陪著，可也太苦了。
“爺爺，我現在隻當她是妹妹。”祁墨慢悠悠的回話。
他心中已有了人。
從前的感情如何，不可能讓他有什麽動容的。
老人頓時詫異的掀起雙目，難以置信的瞪著眼，“你想通了？”
他一開始還害怕祁墨知道千霏雨已經結婚後會接受不了事情。
可他更覺得意外，這些日子祁墨的改變他不是不知道。
若不是為了和千霏雨在一起，他又為何呢？
愛哪能說放下就放下，老人頓覺驚訝。
祁墨垂著眼簾，也沒多解釋一句。
很多事情，一句兩句的說不清。
而他從來不是一個擅長解釋的人。
寧願讓人誤會，也不會想去多說什麽。
“祁墨，爺爺問你一句，你老實告訴我。”老人握住祁墨的手，認真的開口。
祁墨不喜歡外人的碰觸，不著痕跡的收回手，站起身，輕聲道，“你問吧。”
老人也緊隨著起身，看著他出聲，“你是不是想奪權？”
問了出來，他心裏的擔憂也少了一些。
祁墨睫毛顫了顫，失笑道，“爺爺，他的東西我還看不上。”
他要的不是祁衡克的權力和財富，而是想要毀掉祁衡克在乎的實驗室！
可是那個地方，或許老人知道，但是他根本沒有到過。
“那你說東西邊的守衛沒有你的人嗎？”祁老先生低聲的問。
聽到這，祁墨神情不改，微笑著看他，“爺爺，你別管太多了，這是我和他的事。”
沒有否認他要和祁衡克作對。
他不隱瞞，因為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老人眼前模糊了起來，搖了搖頭，想勸他，“小墨，爺爺真的不想看到這種情況的，你們……哎。”
祁墨轉身背對著老人，目光冷沉。
可是必須走到這一步。
祁衡克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一步，若他不做什麽，才是最大的錯誤。
“爺爺，你比母親應該看得清楚，祁衡克他做的事已經……沒辦法回頭了，隻有結束這一切。”
聞言，老人苦笑了一聲，抓起祁墨的手擼起的袖子。
見狀，祁墨下意識的要抽回手，老人用力拽住。
將袖子褪了上去，依稀可見手腕上清淺的針孔，老人的眼眶倏地紅了。
“當時很疼吧。”老人聲音哽咽起來。
祁墨拿開他的手，不在意的搖頭，“都過去了。”
老人視線模糊了，眼底滿含心疼。
他也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卻要受到如此摧殘。
而對方還是他的父親！
“爺爺，你不必愧疚，隻要你別再勸我，就是對我最好的尊重了。”祁墨留下這一句就離開了，朝著千霏雨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老人的淚奪眶而出。
他時常想問祁墨一句，有沒有後悔過……
不惜用命去換千霏雨的自由，讓她去過安穩的人生，自己的身體卻備受煎熬。
如今千霏雨結婚了，他知道了嗎？
“你在幹嘛？”祁墨站在身後看到千霏雨拿著一束玫瑰剔了刺插在土裏，不解的問。
忽然聽到聲音，千霏雨拍了拍胸口，扭頭看著他，“你嚇到我了，怎麽走路沒聲音的？”
還是和以前一樣，走路靜悄悄的。
祁墨挑了挑眉，看到他已經插了一排的玫瑰，忽然就笑了，“你做什麽？”
“插花啊。”千霏雨理所當然的回道。
祁墨：“……“
這怕不是故意去氣莫清婉吧？
“好看嗎？”千霏雨一本正經的問。
她對自己的傑作感到很滿意。
祁墨剛想說話時，莫清婉憤然的聲音先響起，“千霏雨，你在做什麽？”
竟然如此糟蹋她種的花！
千霏雨站起身，笑意淺淺的開口回，“不是你讓我插花嗎？”
她這都照做了，這女人怎麽陰晴不定的？
聞言，莫清婉氣得揚起手就要打她。
驀地，千霏雨躲在祁墨的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得意的挑眉。
“你出來，我不教訓你一下，就隻會整天氣我嗎？”莫清婉看到她躲在祁墨的身後，就更加氣了。
祁墨無奈的低頭看著千霏雨，將她拎了出來，“好了，別鬧了。”
那語氣格外的溫和，不像是在莫清婉和祁衡克麵前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頓時，莫清婉心裏的提防更深了。
祁墨果然還是在乎她的。
“千霏雨，你就是生來氣我的。”莫清婉指著千霏雨，生氣的冷哼，“趕緊將這些花插好。”
“我不是插了嗎？你還想怎樣？”千霏雨指著這一排排的玫瑰，理直氣壯的回道。
莫清婉差點被氣笑，“你失憶了，腦子秀逗了嗎？我讓你插花不是插在土裏，而是插在花瓶裏。”
千霏雨目光落在那一堆瓶子上，皺了皺眉，“插哪裏不是插，我覺得這樣好看，我為什麽要按照你的想法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