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她不願去做一個廢人
祁墨拉著千霏雨徑直往他的住宅走去，步伐輕快。
跟在他的後麵，千霏雨好幾次想開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祁墨。”千霏雨語氣淡淡的喊了他一聲，眼底浮現著很多的情緒。
驀地，祁墨步伐停下，回頭眼神複雜的看著千霏雨。
再開口時，聲音帶著顫抖，“千千，你為什麽不和我相認？”
他不相信，她沒有認出他。
千霏雨垂下眼簾，避開他的目光。
“祁墨，你……”
話還沒說出口，祁墨拉著她進了住宅，剛好子嬰和穆離還站在門口。
“你們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祁墨朝她倆留下一句就牽著千霏雨進去。
聽到他的話，子嬰和穆離相互看了一眼，不太明白祁墨的神情為何如此嚴肅。
再看著兩人牽著的手，穆離心裏的氣更加盛了。
直到他們關上門，穆離都還沒冷靜下來，“簡小姐視我們為眼中釘，不如解決一下千霏雨呢？”
她們在祁墨心中算什麽？
祁墨從未主動碰過任何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祁墨不排斥的牽著一個女人的手。
她怎麽能不嫉妒。
子嬰目光複雜的站在一邊，臉色緊繃，沒人看得出她在想什麽。
隻是眼底浮現的冷光出賣了她的淡定。
……
祁墨正對著千霏雨，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千霏雨，抬起手顫著手指想要摸她的臉。
隻是千霏雨撇過頭，退了半會。
“為什麽你……不一樣？”祁墨聲線顫著問。
從一開始他隻覺得她的眼神異常的熟悉，而臉是陌生的，他才忽略了很多。
千霏雨坐了下來，神情從慌亂到平靜，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甚至我都不清楚，我怎麽會在這裏，魂穿在一個同名同姓的女人身上。”
這一點，她至今都沒有得到答案。
她也不想去糾結了。
說完，千霏雨掀起眼皮看著祁墨，疑惑的問，“那你呢，怎麽會在這裏？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祁墨蹲下身，握著她的手，臉上少了一如既往的疏離感，多了旁人不懂的熾熱。
“一年前，倒是更確切的說是半年前才徹底的掌控這具身體。”
一開始他魂歸這具身體時，原身的意識並沒有散去，直到半年的時間後，原身殘留的怨念才消失。
千霏雨震驚的看著他，驚訝的眨眼，“為何你會來？你是奪舍？”
聞言，祁墨失聲笑了，“不是。”
煉王朝是有一種秘術，奪舍。
但從未被證實成功過。
祁墨歎了一口氣，“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在我意識渙散的時候，有一個聲音在召喚著我，控製著我，後來再醒來的時候就到了這裏了。”
他說不清楚那種感受，也許就是遠古的召喚。
“那你是知道我也在這裏？”千霏雨不確定的問。
剛剛祁墨看到她的時候，眼裏有驚喜，卻沒有意外。
或許他一早就知道了，她也在這個世界。
祁墨沒有隱瞞她，“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訴你為什麽。”
說完，祁墨衝她溫潤的笑了聲，將她擁入懷裏，緊緊的抱著她，“我好想你。”
至今為止，他還有一種恍惚不確定的感覺。
他真的等到了她。
千霏雨愣愣的沒有反應，思緒淩亂。
久違而熟悉的擁抱，讓她的眼眶有一瞬間的濕潤。
可是她知道，他們回不去了。
“祁墨，我結婚了，你是知道的。”千霏雨語氣認真的開口。
頓時，祁墨的背脊一僵，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隨即放開她，眼底劃過一抹憂傷，“千千，離開他吧。”
他的語氣不由得帶著一絲哀求。
千霏雨搖了搖頭，“祁墨，不可能的，錯過終究是錯過了，我們就將回憶留在煉王朝，好嗎？”
對於祁墨，她恨不來，也不會再愛了。
一切都無法回去了。
或許各自安好，才是他們最好的結果。
祁墨抿著唇，沒回話。
良久才苦笑一聲，“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下，千千，你當我是什麽？”
“你是不是還怨恨我娶了別人？”祁墨握著她的手，苦澀的開口。
他是娶了別人，可從未有過一刻的認真和心動。
千霏雨抽回手，語氣溫和，“以前恨過，現在不恨了，我知道你貴為王爺，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而我隻是一介平民，和你本來就是不在一個層次上的，強求隻會讓你我都受傷。”
祁墨眼含自責，“對不起。”
他其實知道他的父親曾對她和她的那一幫兄弟做過什麽。
怪隻怪他能力太弱，護不住她。
千霏雨搖了搖頭，“祁墨，我不要你的道歉，錯的不是你，而是我們。”
“從一開始，我就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不應該和你接觸的，更不應該有非分之想。”
“其實你父親說的對，沒有我，或許你會一世無恙，我沒有你，也會安然無恙的在丐幫裏和幫主爺爺他們一起生活。”
正因為他們都有過強求，所以才害人害己。
她幫派的兄弟，因為她的固執，死的死，傷的傷。
幫主爺爺最後看她的眼神，有多失望和無奈，她至今都想的清楚。
即使是十指斷盡，她都沒如此的恨過自己。
她那時候放棄了祁墨，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愛不起了。
繼續愛下去，隻會毀掉幫主爺爺一手創立的丐幫。
她沒有資格讓別人來替她承擔代價。
說到底，她隻是平民，不該妄想和高高在上的祁墨在一起。
祁墨眉宇微動，眼底劃過愁緒，“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可現實太難。
他也知道是他的主動才讓她有了勇氣向他靠近，可最後卻因為他的家人而害了她。
抓起她的手，撫著她的手指，心疼的問，“當時很疼吧？”
千霏雨倏地抽回手，緊緊的握成拳，鼻子酸酸的，“都過去了。”
她差點變成了殘廢了，就在那一刻，她死心了。
愛得太過，傷害太深了。
她不願意去做一個廢人，而他也無法給她一個承諾的未來，所以她妥協了。
不該去擁有不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