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真相的冰山一角
小蘇看著莫清婉臉色蒼白，趔趄著從老人的房間出來，關心的問，“夫人，你怎麽了？”
莫清婉卻沒有時間去回她，而是跑著回了房間，趴在床上失聲哭了起來。
在她結婚前，祁衡陽曾勸過她，他說結婚是一輩子的事，需要三思。
可是她卻毫不猶豫的回，“隻要嫁給他，不需要三思。”
原來他早就知道，祁衡克隻是在利用她，想要為柳絮討回一個公道罷了。
可她還傻傻的以為這麽多年，他至少是對她心動過的。
想到祁衡陽，莫清婉倏地坐起身，擦著眼淚，目光逐漸凝重，那三段視頻太過可疑。
老人怎麽會有這段視頻的？
莫清婉眼神逐漸複雜，捏緊拳頭，渾身顫抖了一下。
難道老人也懷疑祁衡陽的死不是意外？
難道真的是他作的嗎？
這一刻，莫清婉心裏慌亂起來，咬著唇，又哭又笑。
忽地，門開了，祁衡克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兩人視線對撞，同時一愣。
看到莫清婉眼眶通紅的看著自己，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祁衡克心一緊，驀地走了過去，“你怎麽了？”
莫清婉麵色怔愣的看著他，抿著唇沒說話，目光很負責，混雜著太多的情緒。
半會，她都沒出聲，祁衡克抬起手想要替她逝去淚痕。
還沒碰上她的臉，莫清婉下意識的躲開他的觸碰。
“你……”祁衡克手僵在空中，被她的反應弄的愣了愣。
莫清婉胡亂的抹去眼淚，盯著他的臉，一字一頓的開口問，“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
聞言，祁衡克看她的眼神微微有些不解，許是看到她的不太對勁，他的臉色柔和了許多，點了點頭。
頓了半會，莫清婉閉了閉眼，沉聲問，“你還愛柳絮嗎？”
話音一落，祁衡克的臉色驟然的深冷，倏地站起身，目光冰冷的睨著她。
看到他這神情激動的模樣，莫清婉心髒驟然縮了一下，眼底全是苦澀和諷刺。
“正麵回答我。”莫清婉抬眼看著他，固執的的道，仿佛不得到一個答案誓不罷休。
祁衡克冷冷的勾唇，看著她的眼神沒有一絲的溫度，譏笑道，“你沒有資格提她。”
所有的人都沒有資格。
沒有資格？
聽到這，莫清婉血色盡褪，臉上的神情僵滯，目眥欲裂的瞪著他，“祁衡克，你說的還是人話嗎？我才是你的妻子。”
二十多年了，原來柳絮在他心底的地位從未撼動過。
那她這個連提起柳絮的資格都沒有的人，又算的了什麽？
“那又如何？”祁衡克麵無表情的反問，隨即冷笑道，“你怎麽可能有資格和她相提並論？”
頓時，莫清婉放佛受到了重擊，整個人愣著沒反應，似乎在懷疑她剛剛聽到的話。
祁衡克看到她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神情沒有任何的動容，轉身就要離開。
見狀，莫清婉翻身下床拽住他，厲聲開口，“不準走。”
“祁衡克，我不問你娶我時到底愛不愛我，我不想自取其辱，可二十多年過去了，你對我還是一樣的沒有感情嗎？”
聞言，祁衡克的眼底有一瞬間的微怔。
這二十年來，他對莫清婉的感情，他從未去想過。
好似從一開始他就是知道祁衡陽喜歡她，而祁衡陽逼死了柳絮，所以他要報複祁衡陽。
他得不到所愛，也要毀掉祁衡陽的摯愛。
他要祁衡陽眼睜睜的看著他所愛的人嫁給他，愛而不得的滋味讓他嚐一遍。
“你回答我啊。”莫清婉苦澀的笑了，“你連騙我都不會嗎？”
“沒關係。”
莫清婉自言自語的說著，臉上的神情淒涼，似乎沉浸在某種思緒中走不出來。
就在祁衡克想要開口時，莫清婉的苦笑聲音又響起，“衡陽早就說過，你不愛我的，旁人都清楚，我怎麽能自欺欺人呢。”
聽到她提起祁衡陽，祁衡克的臉色驀地扭曲了一瞬，用力的握著她的肩膀推向牆壁，目光深冷的盯著她，“我說過，不準你喊他的名字。”
濃濃的占有欲，差點讓莫清婉以為他是在吃醋，可現實卻讓她清醒過來。
他不過是為了膈應她和祁衡陽罷了。
“你約束我這個哪個，那你怎麽不想想，你心裏想著念著柳絮，對我公平嗎？”莫清婉扯著聲音吼了一句。
話一落，祁衡克怒氣衝衝的抬起手打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曠的走道格外的響亮，莫清婉頭被打得歪向一邊，目光毫無焦距，整個人僵在原地。
“我…”祁衡克看著自己的手，張了張嘴，支吾了一會。
他也沒想到會控製不住的打了她一巴掌。
“清婉，我……”
話還沒說完，莫清婉推開他伸過來的手，踉蹌著跑下樓往外麵跑去。
看著她腳步不穩的身影，祁衡克下意識的抬腳想要追上去，可是最後還是收回了腳，神色冷漠的回了房。
忽地腳步一頓，皺了皺眉頭，回頭看向外麵，不解。
這二十多年後，莫清婉知道他不想任何人提起柳絮。
可她怎麽今天如此的異常呢？
不僅提了柳絮，也提了祁衡陽？
難道真是因為祁衡陽的祭日要到了，他不讓她去看他，所以才會讓她多想嗎？
想到這，祁衡克的眼眸醞釀著駭人的冷意。
祁衡陽仿佛是他心口的大石，一直壓得他喘不過氣。
從小到底，祁衡陽優秀的隻能讓他瞻望，是家族的驕傲，而他的弟弟也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而他，不過是祁家的一個小透明罷了，沒人願意栽培他，任由他自生自滅。
如此便算了，他認了！
可他們不該拆散他和柳絮，用祁家的那一套去逼柳絮離開他！
他隻是想和愛的人好好在一起，僅此而已。
後來他發現，沒有那麽容易，即使他不是祁家的下一任家主，也沒有婚姻自由。
莫清婉的出現，硬生生的擾亂了他和柳絮的感情。
即使莫清婉知道他和柳絮的事情後放棄了和他結婚的念頭，可是柳絮卻一直在意莫清婉的存在。
他努力去證明他隻愛她。
可到最後，他還是沒有保住她。
至今他都還沒想明白，祁衡陽到底對柳絮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才會讓她走到了自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