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是該清醒

  此時，莫家前院。


  莫清婉在家裏等莫清言到深夜才得知他今早才回來。


  “婉婉，你先進來坐吧，你大哥還指不定什麽時候才能到。”莫母出來看著她心不在焉的站在那裏，勸了一句。


  話落，莫清婉扭頭看去，搖了搖頭，“沒事，吹吹風，清醒一下就好了。”


  下一秒，莫父冷哼了一聲，“你是該清醒一下。”


  雖然語氣還是不太溫和，可到底是軟了許多。


  莫清婉失落的看著他，沒回話。


  她知道，她太讓他失望了。


  “老莫，都一天過去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莫母低聲責備了莫父一句。


  莫清婉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也就才待一個星期。


  好好相處，不好嗎？


  莫父睨了她一眼，隨後轉身進去。


  看著他倔強的背影，莫母神色無奈，朝著莫清婉走去，安慰她道，“你爸爸他就這個脾氣，其實他也是關心你，這麽多年，他也是很想你的。”


  雖然沒有刻意去提起，可是每每看到他深夜心事重重的點著煙抽著時，莫母就知道，他是想女兒了。


  “我知道的，是我讓你們擔心了。”莫清婉握著她的手，低聲說著。


  話音落下，就聽到了車子駛來的聲音，莫清婉眸光一亮，衝著莫母問，“是大哥回來了嗎？”


  莫母看了過去，確實是莫清言的車子，才笑著點頭，“是清言。”


  剛說完，黑色的車子已經在她們的麵前停下。


  隨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駕駛座出來，出眾的身材和外貌，讓他格外的有魅力。


  “大哥。”莫清婉下意識的喊了他一聲。


  莫清言本來沒注意到她的，聽到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背脊僵住，抬頭看去。


  四目相對，莫清婉的眸光明顯顫了下，不太敢直接他的雙眼，怯怯的轉開視線。


  “清言。”莫母見莫清言的臉色忽然難看起來，連忙出聲，上前拉著他的手臂，溫聲道，“你妹妹回來了。”


  “我沒有這個妹妹。”莫清言甩開莫母的手，聲音冷冽的說了一句，就轉身大步的進了客廳。


  聽到他的話，莫清婉臉色倏地蒼白，咬著唇一臉受傷的看著莫清言的背影。


  她剛剛從他眼裏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怒氣和恨意。


  怒，她可以理解。


  可為何莫清言似乎恨她？


  “婉婉，你別傷心，他和你爸爸一樣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其實早已原諒你了。”莫母摟了摟莫清婉的肩膀，柔聲安慰。


  莫清婉吸了吸鼻子，忍住淚意，佯裝無所謂的搖頭，“媽媽，我沒事，我們進去吧。”


  總該是要麵對的。


  無論莫清言給她多少的冷眼，她都是要喊他一聲“大哥”的。


  懷著不安的心情進了客廳，看到莫清言正好端著一杯茶喝著。


  大抵是聽到了腳步聲，莫清言用力的放下杯子，臉色嚴肅難看。


  莫清婉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開口，“大哥，我回來了。”


  “別喊我。”莫清言側頭不悅的瞪了一眼莫清婉，眼裏滿是深意。


  可是，莫清婉讀不懂他眼底的意思，隻是鼓著勇氣上前，站在他的麵前，笑容輕笑的看衣服他道，“大哥，你要罵就罵我吧，我保證不還口。”


  從前，她惹怒了莫清言，隻要她乖乖的認錯，莫清言就會拿她沒轍。


  可是，時間過去了那麽久，還能和從前一樣嗎？


  莫清婉眼神涼涼的瞥了一眼莫清婉，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卻什麽話都不說。


  沉默的氣氛讓莫母也站不住，拉著莫清婉坐下，低聲勸了一句，“清言，她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別擺臉色給她看了。”


  到底是親生女兒，莫母不可能不疼的。


  莫清婉眼含柔意的看了眼莫母，心裏湧動著感動的情緒。


  當初她義無反顧的跟著祁衡克離開時，她和莫母也是大吵了一頓的，當時莫母也是氣到了，直接說了一句，“你離開了就別認我這個母親。”


  可二十多年過去了，再大的成見都消失了。


  莫母不讓莫清婉跟著祁衡克離開，不過是擔心她在異國他鄉會受委屈。


  畢竟祁衡克心愛的女人剛去世，他就答應娶莫清婉，她怎麽能不多想。


  在知道他要娶莫清婉的時候，莫家的人都拒絕，不認為祁衡克是真心想娶莫清婉的。


  試問有哪個男人在心愛的女人去世沒多久就能做到毫無波瀾的娶另一個女人？

  他們怎麽舍得讓莫清婉受委屈。


  他們的阻攔並沒有用，莫清婉終究還是瞞著他們偷偷和祁衡克扯了證。


  之後祁衡陽，祁衡飛相繼去世，祁衡克又忽然決定退出國內市場去M國，莫家的人不可能察覺不到異常，曾阻攔了莫清婉隨他去的決定，可都無濟於事。


  莫清言目光深邃的盯著莫清婉看了好一陣，交疊著雙腿，渾身釋放著威壓，譏笑著開口，“為了真愛遠走他鄉，如今一個人回來？”


  諷刺的話讓莫清婉很難受，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清言，夠了。”莫母訓斥了一句。


  事到如今，還談這個有什麽用呢？

  莫清言淡漠的抬眼，繼續道，“我有說錯嗎？祁夫人。”


  冷漠的稱呼讓莫清婉瞬間心情低沉，目光抬起，苦澀的出聲，“大哥，你非要挖苦我嗎？”


  本以為心已經夠強大了，可是聽完莫清言的話，她還是忍不住了。


  莫清言冷哼了一聲，驀地起身離開，大步流星的上樓。


  莫清婉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上去。


  “婉婉。”莫母擔憂的喊著她。


  莫父從另一邊出來，“讓他們自己去談，你就別管了。”


  聞言，莫母歎息一聲，“說開了就好，日子總要過的，這個時候也不可能還像從前那樣，要求婉婉離婚了。”


  都這麽久了，孩子都如此大了。


  若是沒到一定程度，離婚對莫清婉影響太大了。


  況且，從前她不願意離婚，現在也不可能會答應。


  “隻要祁衡克不作妖，我也懶得說什麽了。”莫父的語氣終於柔和了下來，神情嚴肅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