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我要你毀掉實驗室
容臨慌亂的看著她脖間,血液已經順著刀刃流了出來,“夫人,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
“你說,他到底怎麽了?”莫清婉淚眼婆娑的低喃道。
看著她,容臨閉了閉眼,猶豫了很久才回,“少主身體裏有很多毒滲入了器官,導致器官衰竭,其中心髒受損最嚴重。”
說到這,他已經不忍繼續說下去了。
可是聽到這裏,莫清婉已經猜到了不少,又哭又笑的道,“祁衡克下的手,對嗎?”
現在說出來,她竟然已經不覺得有什麽震驚了。
或許從她知道祁衡克利用她給祁衡陽下毒時,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容臨低垂著眼簾,眼底全是自責和懊悔,“是我下的。”
盡管是祁衡克命令的,可親手將藥毒注射給祁墨的,卻是他。
話音一落,莫清婉揚起手用力的扇在容臨的臉上,“你竟敢?!”
容臨不躲不避,挨了她這一掌。
“祁墨他救你幫你,你卻反過來幫祁衡克對付他?容臨你的良心呢?”莫清婉撕心裂肺的吼著。
可是莫清婉不知道,即使不是容臨也會是另一個人給祁墨注藥。
“我不為我的錯誤找借口,一切都是我的錯。”容臨低下頭,一字一句的開口。
莫清婉冷笑著手,匕首從她手裏滑落,掉在地上。
錯了又如何?
“他還有救嗎?有解藥嗎?”莫清婉語氣急促起來,握著容臨的肩膀質問著。
聞言,容臨撇過頭不敢直視她的目光,隻是堅決的道,“我會盡快研製出解藥的。”
驀地,莫清婉臉色一變,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
“即使沒有那場車禍,衡陽也會死,因為沒有解藥。”
老周的話回蕩在耳邊,莫清婉雙眼通紅,倏地撿起地上的刀刺在容臨的腹部。
“嘶。”容臨低頭看了一眼,震驚的看著她。
莫清婉仿佛失去了理智,語氣深冷,“你和祁衡克都該死,都去死。”
說著,她拔出刀就站起身準備往外跑。
“夫人。”容臨捂住傷口忍著痛,大聲的喊住她,“你別衝動,你去找祁衡克,隻會害了少主。”
話落,莫清婉倏地停了下來,渾身顫抖著。
忽地,她蹲下身抽噎著,“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怎麽做?”
這一刻,她深深的感受到了絕望。
若是祁衡陽的事讓她崩潰,現如今祁墨的情況,讓她徹底的失去了期待。
容臨臉色蒼白,捂著傷口。
也幸好,莫清婉刺的並不深,沒傷到要害。
“夫人,你千萬別去和祁衡克說,不然可能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莫清婉失聲痛哭,“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害我兒子嗎?”
“他必須死,他必須給衡陽給小墨賠罪。”
容臨看著她,良久都沒出聲,隻是無聲的說了兩個字,“快了。”
一切都快結束了。
祁墨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躺在房間裏,撐著床板起身。
“少主。”容臨進門就看到他醒了,眼裏升起一簇光,關心的問,“你還好嗎?”
祁墨抬頭看到他,見他的臉色有一點蒼白,疑惑的皺眉,卻什麽話都沒說。
“藥給我。”祁墨依舊隻有這一句話,眼裏全是堅決之色。
容臨咬了咬唇,選擇沉默。
“你說過,不再違抗我的話。”祁墨神情嚴肅,盯著他的眼神充滿了警告。
聞言,容臨隻是眼神閃躲了下,低垂著頭,不去看他的眼睛。
“你明知,即使我不吃藥,也活不過半年的。”祁墨麵無表情的開口。
活不過半年,從祁墨的嘴裏說出來是雲淡風輕,無關緊要。
可是落在容臨的耳畔,宛如在活剝他的心。
一切罪惡的深淵,是他一手促成的。
“少主,我會救你的,半年時間,我們還有機會。”容臨眼裏全是痛苦之色,勸道。
他還沒有放棄,他也不一樣祁墨放棄。
祁墨靠在床背,閉上了眼,心不在焉的回,“可我,不想要這個機會了。”
他已經找到了她,知道她過得比從前好,他已經沒有心願未了了。
這個世界,除了她,沒有什麽可以讓他眷顧的了。留下來,活下去,又有什麽意義呢?
容臨聽到他的話,震驚的睜大雙眼,連連搖頭,“少主,不行。”
他和祁衡克鬥了那麽久,若是勝利了,為什麽又要放棄生的希望?
“你出去吧。”祁墨沒有一絲感情起伏的說道。
聞言,容臨沒動,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少主,容臨這條命,是你給的,最終也會給回你,若你不在了,容臨也不會獨活。”容臨語氣堅決的出聲。
聽到這,祁墨抬起眼望向他,忽地笑了。
可是,那人不再是他。
良久,祁墨掀起雙眸看向他,一字一句認真的開口,“容臨,若你覺得愧疚,毀了實驗室吧。”
話落,容臨瞳孔一縮,卻沒有多大的驚訝。
“我知道你能做到,也有本事做到。”祁墨看著他,又說了一句。
實驗室所有核心的資料都掌握在容臨手中。
不得不說,祁衡克控製了容臨的父母,容臨也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在祁衡克的重重監視之下,仍能控製實驗室。
祁衡克重要容臨,可是也防著他。
聰明人之間,越是防備,就越多的漏洞可鑽。
容臨在醫學,藥毒方麵的天賦,讓祁衡克不得不留下他。
沒了容臨,整個實驗室就會癱瘓。
容臨咽了咽口水,好半會都沒說話。
而祁墨隻是目光沉沉的盯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我不要你的命,隻要你毀了實驗室。”祁墨衝他又說了一句。
語氣狠厲堅決。
祁衡克不能留,實驗室也絕不能留。
一切罪惡的存在,都必須毀掉。
容臨臉色凝重,看著祁墨,依舊不言不語。
“少主,所有的事,我來承擔,我求你給我點時間就好。”容臨扯開話題。
祁墨目光深邃的盯著他,“容臨,我時間不多了,我隻需要你的一個回答。”
實驗室,他做不到來去自如,可是容臨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