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惡意
「可是這也太過分了吧！」石南菲滿臉的怒容，她忿忿的握著小拳頭，臉色鐵青的說：「明明是人家一直在幫他，他怎麼還會記恨上別人，這也太沒良心了！他.……他竟然還要把這種病傳染給阿潔……他還是人么！」
「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我低聲看著石南菲說：「你永遠都無法想象的到，人心到底可以險惡到什麼程度.……等你干這行的時間長了，就會慢慢見識到了……」
石南菲突然沉默了下來，她眼睛直直的看著地面，似乎在想些什麼。
我心中微嘆，眼前這件事情的衝擊的確很大，就連算是久經沙場的我都不免震驚，更不用說這個剛剛入職，還對人性充滿了信心的小姑娘了。
阿潔只是一時情緒激動，讓她承受不住暈了過去，我本來想要給她按摩按摩，可是她穿著有些輕薄，讓我不太好意思下手。
她只穿了一件輕薄的睡衣，款式雖然算是保守，但仍有大片肌膚裸露在外面。
更加讓人尷尬的是，這種睡衣還特別的寬鬆，阿潔躺倒在沙發上，順著她的領口看下去，我可以看到那幽深白皙的溝壑.……
從那彈性十足的肌膚上我可以看得出來，阿潔的確仍然算是風韻猶存.……
最關鍵的是，不知道她出於什麼心理，她還沒有穿內衣。
這樣的她，我自然不好意思再幫她做什麼急救措施，只能象徵性的掐掐她的人中。
還好阿潔只是急火攻心，過了一會兒，她自己也就慢慢的蘇醒了過來。
她剛剛清醒過來，就發瘋一樣的撲向了那本筆記，石南菲憐憫的看了她一眼，將曹躍江的日記遞給了她。
沒看多久，阿潔的面容就扭曲了起來……
「唔……唔.……哇！」
一陣蒼涼的哭泣聲從阿潔的口中傳來，聽起來就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那喑啞凄涼的聲音，讓人從心底感覺到悲傷與絕望。
石南菲滿臉憐惜的走到她身邊，默默的安撫著她。
阿潔對於周圍已經毫無所覺，她不停的嚎哭著，眼淚鼻涕從她的臉上混合著滑落，她整個人甚至已經哭的抽搐。
足足哭了將近半個小時，她才漸漸停止嚎哭，變成了輕微的哽咽。
她的眼神已經完全獃滯，就像是個死人一樣，失去了所有的光澤。
「現在怎麼辦？」石南菲抬頭看我，咬著牙說：「咱們要不要回去……好好修理修理那個該死的曹躍江！」
「他已經認罪了，咱們還能怎麼樣？」我嘆了口氣說：「他明顯已經不想活了，算起來……差不多兩條人命跟他有直接的關係，就算現在死刑判的謹慎，他也是死定了的……當然，咱們也不能就這麼讓他舒服了，總得給他添點堵！」
我的眼神冷了下來，心中怒火熊熊！
這樣的人渣，如果不教訓教訓他，我會連覺都睡不好的！
「那咱們趕緊回去！」石南菲說話間就要站起身。
「等會兒。」我擺手制止了她，說：「我先出去買點東西，咱們得先安頓好阿潔……要不然，她.……」
我的話沒有說完，不過石南菲已經聽懂了我的意思。、
如果就這樣把阿潔一個人仍在這裡的話，說不定她會立馬去尋短見。
交待好石南菲，讓她好好照顧阿潔之後，我立馬下樓找了家藥店，買了些試紙。
這種試紙是專門用來測試艾滋病的，方便快捷，一般二十分鐘就可以出結果了。
雖然現在阿潔可能已經沒心思關注這些，但是如果她沒有被感染的話，總也算一件好事。
買好了試紙后，我立馬回到樓上，開始幫阿潔測試。
很快我就得到了結果，看到試紙上的痕迹，我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
把阿潔留給石南菲照顧后，我直接趕回了局裡。
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去見曹躍江，我非常想跟他聊一聊，看看他知道自己計劃敗露之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李然並不在局裡面，聽說他是被叫到廳裡面彙報工作去了，上面有人對於這件案子很感興趣，所以想要跟他好好聊聊，順便幫他宣傳宣傳。
當然，這些興趣有一大半是來自他老子的地位。
李然雖然不在，我還是順利的見到了曹躍江。
現在李然那幫手下對我簡直敬若神明，看我的眼神都跟看名偵探柯南似的。
我提出了單獨見曹躍江的要求，他們根本沒猶豫，直接便幫我安排妥當。
此時，距離曹躍江跟我坦誠那所謂的事實，才只過去了區區幾個小時。
對於再次見到我，曹躍江顯然有些驚訝。
他咧開了嘴，露出微黃的牙齒，笑著說：「警官，我可是都交代了，你找我還有什麼事情？」
我看著那張看起來異常誠懇的臉，心中不禁有些複雜。
誰能想到，這樣的人皮下面，藏的卻是一條毒蛇呢？
「來，抽根煙。」
我遞了根煙給他，順手幫他點燃。
「謝謝，謝謝！」
他美美的吸了一口，表情頗為陶醉。
「我能再問你個問題么？」
我直直的盯著他說。
「警官你儘管問，我肯定知無不言。」
曹躍江微閉著眼睛，似乎在沉醉於煙草帶來的舒適感。
「你愛阿潔么？」
我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如刀！
曹躍江拿著煙的手輕輕抖了一下，那張臉似乎也有點發僵。
這樣的異狀僅僅持續了一瞬，他很快就恢復如常，那張看起來憨厚的臉上，還露出了幾分心碎的表情。
「愛！我當然愛！」他嘆著氣說：「我現在就在發愁，我進來了.……她一個人在外面，應該怎麼辦啊……哎.……」
看到他那裝模作樣的表情，我實在是忍不住，嘴角勾起，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是么？」我謔聲問：「你愛她愛到……要把你的艾滋病傳給她么？」
曹躍江的眼睛頓時瞪圓，他霍地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啪！
我直接將手裡的日記本扔在了他面前。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