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你怕是要被吊起來打
大夫無奈地搖了搖頭,輕嘆。
雖然赫連容跑來濟世醫館鬧事,但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是大家族裡出來的孩子,打小便開始修鍊,結果突然間丹田被毀成了廢人,十幾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以後還不知道得受多少冷眼。
就像當初的蘇六小姐一樣。
在這個世界啊,廢人是沒有任何優待的。
罷了罷了。
不管赫連容的將來如何,那也是她自己的事。
沒了熱鬧看,濟世醫館前的吃瓜群眾們便慢慢散去,赫連容頂著紅腫的臉,在眾人奇怪的注視下往前走著。
突然。
她的耳邊飄來這樣一句話。
「如今赫連月被重新賜婚於三皇子,也算多多少少找回了一些顏面,但這赫連容……嘖嘖嘖,跟赫連月比起來可就慘多了,丹田被廢,以後怕是連嫁都嫁不出去吧!」
什麼?
赫連容瞪大眼睛,倏地將目光落在說話的那個婦女身上:「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婦女眼神怪異的上下掃視她:「我說,你姐姐已經被重新賜婚給三皇子為妻了。」
確認自己先前沒有聽錯,赫連容心裡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只覺得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她如今丹田毀了,成了自己最討厭的廢物,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姐姐轉眼又被皇上指了三皇子這門好親事。
你說說,這公平嗎?
為什麼姐姐的運氣永遠都比她好呢!
一直以來從未怪過赫連月的赫連容,如今這心裡竟悄悄生起了一絲嫉妒。
其實也不能怪她變成這樣,實在是丹田被廢一事給她造成了太大的打擊。
在青凰大陸這種地方,廢物只能被唾棄,她實在沒辦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姐姐風光出嫁,而自己卻只能躲在角落裡默默舔傷口,舔完傷口還要繼續受人嘲笑。
她做不到心這麼大,真的。
婦女見赫連容突然安靜,那臉上的表情似乎特別不甘,便道:「赫連容,你姐姐要跟三皇子成親了,你應該高興才是,怎麼反而露出這種表情呢?難不成……你嫉妒了?」
說完,眾人明顯看到赫連容的臉色變了變。
嫉妒?
或許是吧。
誰讓姐姐在這種時候傳出此等好消息來?
明明她這個當妹妹的還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會嫉妒的,甚至還會為姐姐感到高興,可以前畢竟是以前啊,和現在的情況不一樣。
那婦女盯著赫連容的背影許久,等人走遠后,才不屑的說道:「再嫉妒又能怎樣?現在誰不知道你是個廢人了,別說攀一門好親事,你怕是連嫁都嫁不出去。」
即便真嫁了,也是個上不了檯面的賤妾。
當初比賽的時候,很多人都聽說赫連容是故意想毀掉蘇羽的丹田,所以蘇寧為給蘇羽報仇,才在賽場上毀掉了赫連容的丹田。
說到底,赫連容能落得今日這般田地,還不是她自找的。
呸!
活該!
……
而另一邊。
九魔殿。
伏言變幻的鬼老正坐在自己平時睡覺的棺材上,一臉犯愁。
奇怪,這都過去好長一段日子了,為什麼遲遲不見君上的蹤跡呢?九魔殿的人都尋了很久了,始終找不到人。
而且聖女也跟著不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算君上跟聖女是去了別的國家,那也不可能找不到人的!
丹爐前,七月正在煉丹,她把手裡的藥材扔進去后,轉頭便見伏言愁眉苦臉的,於是道:「你怎麼了?」
伏言看了她一眼:「沒事。」
就算跟你說了也無用啊,你也幫不上忙。
七月走過去,爬到棺材上學著他的樣子坐好:「有什麼煩惱就說出來嘛,瞧你這愁眉苦臉的,醜死了。」
伏言:……
他伸手扯了扯七月的小臉蛋:「小丫頭片子討打了不是?」
「哎喲,疼疼疼,你怎能欺負小孩子呢?」七月將自己的臉從他的魔爪中拯救出來,然後輕輕揉了揉:「一點都不心疼人家。」
「我不心疼你誰心疼你?」伏言挑眉。
「心疼我你還下這麼狠的手,我臉上的皮都差點給你扯下來了。」
「扯下來也好,省得你臉皮厚。」
「???」她哪裡臉皮厚了!
「好了,去盯著爐子,注意火候,要是火候掌控不好,你的丹藥是煉不成的。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乖乖的。」伏言說罷,突然就消失了。
七月撅嘴。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老傢伙已經愁眉苦臉好些天了,每次問他他都閉口不談,真煩人。
難不成……
老傢伙是覺得她沒辦法幫他解決煩惱,所以才不說的?
哇!
居然小瞧她!
正在七月心裡不爽的時候,丹爐里突然傳出動靜。
「哎呀!差點把這個給忘啦!」
七月跳下棺材,跑到丹爐前控制火候,結果一不小心沒控制好……
嘭!
同在煉丹房裡的極月眼睜睜看著丹爐爆炸。
極月:……
好傢夥,人家煉丹不成頂多煉出一堆廢渣,你可倒好,直接讓丹爐炸了?
等伏言回來,你怕是要被吊起來打。
「咳咳咳!」七月頂著爆炸頭和一張黑臉劇烈咳嗽,渾身上下髒兮兮的,頭髮上還掛著藥材的殘渣,這殘渣烏漆抹黑的,像焦炭一樣。
她看了看面前冒煙的丹爐,再看看滿屋子的狼藉,哭了。
完蛋了。
這要是給那老傢伙看到,她怕是屁股都要被打爛。
還有那些藥材,都給炸壞了。
極月無奈重嘆。
伏言啊伏言,你這小東西八成是沒有煉丹的天賦啊,還是算了吧……
對於炎姬和君瀾失蹤一事,北莫皇帝還未察覺,因為在他看來,這小兩口定是去什麼地方遊玩了,短時間內回不來而已。
不過這段時間內,古境外邊倒是有越來越多的人前來圍觀了,只不過因為守在古境入口處的侍衛們皆散發著一種生人勿進的疏離和高冷的威嚴,所以這些人只敢遠觀。
然而也正因只是遠觀,沒有其他的動作,所以白雪和白梅也沒拿他們怎麼樣,一直盡心盡責的守著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