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母妃對話
婕妤捂著被扇腫的臉頰，哭道：「德妃娘娘，您為何就是不信臣妾呢？臣妾是真的看到九公主了。」
兩位妃嬪一聽，嚇得面色慘白。
這慧貴嬪剛死，她就說她看到九公主了，難道這預示著，下一個死的將會是她？
想到此，兩位妃嬪再也顧不了那麼多，連忙轉身跑出了宮殿。
九公主是真的回來報仇了。
只要是那天在場的人，估計一個都跑不掉，主意是慧貴嬪出的，所以最先死的便是慧貴嬪，然後一個一個的輪到她們！
這實在太可怕了！
德妃目光冷冷的看著婕妤，沉聲道：「周太醫，你信她所言嗎？」
呃。
太醫行了一記禮，然後說道：「德妃娘娘，舒婕妤大概是因為慧貴嬪的關係，心理壓力過大，才會出現幻覺。」
「既然如此，那便給她開些減壓的葯吧。」
「是。」
「來人，送舒婕妤回去。」德妃吩咐道。
「若無別的事情，臣也告退了。」
德妃沒再說話，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待殿中只剩下她和楚柔時，她沉吟了片刻后，才終於開口：「柔兒，你說，慧貴嬪的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楚柔輕輕搖了搖頭：「柔兒不知，可能是慧貴嬪以前得罪了什麼人。」
「是嗎？」
「柔兒也不太確定，不過以慧貴嬪的那種性子，若真得罪了人，倒也不奇怪。」
「嗯。」德妃像是認可了她的這一說法，拿起茶杯抿了口碧螺春，然後又道：「你是不是在怪本宮？」
「母妃何出此言？」楚柔像是不解。
「本宮放棄了你的妹妹。」德妃的眉目間一片淡然，提起自己死去的女兒，半點不傷心。
楚柔沉默了。
母妃她莫不是……
應該不可能。
楚柔步至她的面前，緩緩蹲下身，將腦袋輕輕枕在她的雙腿上，柔聲道：「母妃，柔兒當時確實非常生氣，但並非全是因為妹妹。」
「哦？」
「您想啊，那主意是慧貴嬪出的，而您身為後宮四妃之一的德妃娘娘，最後卻按她的意思去做了，柔兒如何能不氣？那慧貴嬪原本對您就不服氣。」
「呵呵，竟是這般？」德妃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她的頭，這一幕看起來才真正像是一對母女。
「當然了，不過慧貴嬪的死也確實蹊蹺，而且剛才舒婕妤……」說到這兒，楚柔頓了頓，將腦袋從德妃腿上緩緩抬起，兩隻看起來無比柔弱的眼眸眨也不眨的望著德妃：「母妃，雖然太醫都說舒婕妤是因為心理壓力過大才會出現幻覺，但柔兒總覺得事情並不似他所言那般。」
「那柔兒覺得如何？」德妃眼中帶笑。
「肯定有人在暗中計劃著這一切，如果不及時阻止的話，恐怕死的就不僅僅只是慧貴嬪了。母妃，您難道沒發現嗎？慧貴嬪才剛歿了不久，接著舒婕妤這兒就出了問題，而且這兩個人可都是和妹妹的死相關的。」
德妃聞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她一邊起身，一邊輕輕拉起楚柔：「母妃何嘗不知道這些，只不過想要揪出暗處那人實屬不易。」
「那何不稟明父皇，讓父皇派些人保護舒婕妤呢？」楚柔問。
「皇上要以國事為重，何況舒婕妤只是一個小小的婕妤，家境也不值一提，皇上又怎麼可能為了她費心。」
「可那始終是一條人命啊！」楚柔有些傷心。
「柔兒，你又忘了本宮曾經對你的教導了，皇家給你帶來身份地位的同時，也會讓你捨棄一些東西。深宮複雜，即便是再單純善良的人，時間久了，那顆心也會慢慢變黑。」
「母妃……」
「柔兒，本宮告訴你這些，也是為了你好。你身為一國公主，十有八九會踏上和親的路，遠嫁異國他鄉，而你所嫁之人，你根本不知其樣貌、脾性、將來又要娶什麼樣的女子過門。如果你始終保存著那一點點的善良，最終會害了你，因為善良的人，往往最容易受人欺負。」
楚柔徹底沉默了。
是啊。
善良的人，只會受欺負。
她的妹妹，也是如此，最後連命都沒了。
楚柔隱於袖中的手慢慢握成拳頭，語氣依然是那般的輕柔：「母妃，柔兒記住了，只是柔兒長年抱著藥罐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出嫁。」
「瞎說！」德妃輕罵：「近兩年來，你的病情明顯有好轉，太醫院那邊都沒放棄，你倒自個兒說起喪氣話來了。」
「柔兒還不是擔心嘛。」
「行了，知道自己身子弱，近來便好生在殿中養病，莫要出來隨意走動。」德妃道。
「是，柔兒告退。」
楚柔簡單的行了一禮，而後便緩緩走出殿內，殿外的宮女見之，立馬扶住了她，隨著她一起離開。
德妃看著她的背影，長嘆。
雖然楚雅一死牽連了數人性命，但她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柔兒，怕就怕這件事會讓柔兒有心理陰影。
不過好在，這孩子一向聽她的話，即便現在可能還會因為楚雅的事情而心裡不舒服，但相信過兩天便會好了。
……
春悅酒樓。
樓上住房走廊間。
白童子正和滄雲玩的歡樂。
而另一邊，墨衣男子輕輕倚牆，靜靜看著他倆，眉目平淡，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突然。
紅靈慢悠悠的從他身旁冒出來，她先是看了看對面的一大一小，而後又將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疑惑問：「你幹嘛一直盯著小滄滄看啊？」
「小滄滄？」
「對啊。」紅靈點頭：「你不覺得這個稱呼很好聽嗎？」
「……」
「誒，不對，你別轉移話題！快說，你幹嘛一直盯著小滄滄？是不是還想跟他動手？」紅靈兩手叉腰。
「沒必要。」墨衣男子淡淡道。
「那你到底要幹嘛！」紅靈湊上去，狐疑的盯著他看。
「你無需知道。」墨衣男子言罷，便轉身進了房間。
嘭！
房門直接關了。
紅靈：……
這個男人真是莫名其妙，脾氣還這麼古怪！
以後肯定娶不到媳婦！
哼。
還是小滄滄可愛。
紅靈張開雙臂，邁著小碎步朝滄雲跑了過去：「小滄滄，我來陪你們玩了。」